第90章 身不由己可不可

远山若现，竹叶石影，太阳下山，樵夫归家。

捆好了这些柴，背到肩上，砍刀系在腰间，趁着最后一缕余晖，把家回。

下着石阶，身后烟雾缭绕，两边的树枝繁叶茂，看着前边，好似在白云深处，天上人间。一间间屋子在白云下若隐若现，恰如水墨画一般，如梦如幻。

突然背后有些声音，樵夫疑惑回头却什么也没见着，许是听错了，又继续赶路。刚走了两步，身后又传来声响。他停了下来，一时愣住了，莫不是有人故意吓唬他？可谁有那份闲心呢？想着这大山里，夏日正是蛇虫泛滥之际，还是赶紧回家吧！想着有些不对劲，便加快了步伐。

那声响越来越近，次数越来越多，可他不敢去看，丢了那捆柴，赶紧跑下山。突然被一条大蛇挡住了去路，他大惊失色，这蛇三丈有余，他砍柴几十余年，从未见过如此大的蛇。见着那蛇血盆大口，心里发麻，紧紧握着砍刀，浑身哆嗦。片刻，那蛇就扑了过来。

声响林中鸟，扑翅乱飞。

眼瞅着天黑了好一阵子，家里老头还未回来，站在门口焦急等待，望着那天黑不见底的路，盼了许久，未见着他的身影……

樵夫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还活着，在一个潮湿的山洞里面，并且还关了两个人，见着身着打扮，好像都是樵夫。那两人一直在抖，两眼一抹黑，没有任何异彩。

刚才是被一条大蛇掳来，怎么那条大蛇没有吃了他还将他关在这个地方？樵夫年事已高见多识广，想着那蛇莫不是成精了能变成人的模样？可它究竟要做什么呢？

不一会儿，一女子走了过来，穿着怪异，摇曳生姿，光着脚，额上些许鳞片。

见着她来了，另外两位樵夫发出惨叫不敢看她。如此一来，看来自己想着确实。

看着今天刚抓来的那个老头并未尖叫，倒有趣得紧，怎的旁人见了妖怪都毛骨悚然，怎这个老头反倒坦然自若了？

“你见着我怎不害怕？”蛇妖有些怀疑，难不成他是散仙？

“老夫活了大半辈子，半截身子在黄土里的人，你这成精的蛇将我们掳来到这个地方，却不吃了我们，想必也是有缘由的。只是我老婆子得担心了。”老头泰然自若，不惧生死，终究是有一日入了黄土，也不差这几天了。

蛇妖不知为何，听了这话，反倒有些不安了。

“成了精，便是妖，得练多少年才能成妖啊。你若不害人性命，也算好妖，可你将我们抓来，我们见着了你的原形，若我们有幸逃走，定会让人来抓你。可你只是把我们抓来却并没害我们，这是何缘由？”

这老头不顾生死，什么话都敢说，就不怕她一怒之下吃了他吗？她将人抓来，自有定夺。

“你们进了我蛇洞就跑不出去。若是有缘，你们便会重见天日，若是无缘，你们就要一起去地底下了。”

紧紧盯着那个老头，若他真是散仙，此刻早已逃走，就不会与她说这些道理了。还真是半截身子进了黄图的人，看淡了生死，不似旁的二人，都不敢看着她。看着那两人害怕的样子，邪魅一笑，扭捏走去。

“老婆子，有缘再见咯。”老头发声感叹，叹了口气，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