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还好白术借给了江忍冬一匹良马,不出三刻钟,便已到达白子山的那处破庙。
从上看去,这里已经再次被荒废了,那些打铁工具还扔在这里,兵器已经消失了,想必那些人已经撤走了。
那现在只好回到萧府去打探打探情况。
又过了几日,江忍冬才回到萧府附近,因为不好明目张胆,所以便将马寄养在别处。
但等到了萧府后,也并未见到多少人。好在正有一位关系赏好的旧友还在此处巡守。
张勇正在巡逻,不知哪儿来的石子突然打在他脚下,这让他瞬间提起戒心大呵:“谁!”
江忍冬还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便再次甩出一枚石子。第二枚石子发出的瞬间,张勇就已知晓贼人的位置,抬头望去,便看见了一身黑衣的江忍冬。
“小江!!!”张勇不可置信的看了几遍依旧是曾经与他杀贼的那位姑娘。
“大勇哥功夫未减啊。”江忍冬从高墙翻身跃下。
“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一直也不信,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张勇一直都不相信这件事,事实证明他果然是对的。
“剩下的人呢。”这一路上江忍冬也没见到什么人,这可和以往的萧府大不相同。
“他们已经去了泛林州,三天前走的。”
“他们去了?”江忍冬想问的多些:“大勇哥,最近你有没有发现萧客有些不正常。”
“少爷自从跟那个妖女在一起后,就一直都不正常。而且听去过白子山的兄弟说过他对你做的那件事后,我们更认为他是出了问题。”张勇气愤的说:“有不少兄弟因为这件事去找过少爷,但都被他赶走了,就连我也沦落到这等田地了。”
“现在跟他去的萧家人都是新人?”
“只有两三位是咱们一起干过事的,还被分到了别处,而且就连萧夫人也去了。”
“萧夫人也随他去泛林州了?”江忍冬实在是不清楚,那个阿曼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嗯,而且萧夫人她身体不太好,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江忍冬又问了些事后,便快马加鞭追赶萧客的路线。
因为此时须得隐秘,所以三个帮派是分开行走各自出发,这其中萧家人也分了三伙人等到快入泛竹林后在聚集。
好在张勇指路萧客是扮演商队前去,虽不难找,但这些天的四处奔波可是要了江忍冬的命。原本内伤就未全愈,在加上这些日子在马上颠簸,实属消耗太多体力。
等到追上萧客的人马时已是下午,他们一行人并没有入住客栈,而是在城外树林中暂休。
江忍冬趁人不注意直接潜到萧夫人帐中。
“萧夫人?”江忍冬撩起帐帘就看到躺在床上的萧夫人。
“…忍冬?…是忍冬吗。”萧夫人听出她的声音,开心的不得了:“他们都说你去出任务了,我总感觉不对,你可算回来了。”
看来萧客没有将真实情况告诉萧夫人。
“您最近还好吗。”江忍冬眼看萧夫人神情憔悴,与上次见她更差了。
“都是在硬撑,客儿他非要去做那些事,我也只好陪着。没办法,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好在他身边的那位姑娘没人都会给我送药,喝下就会舒坦不少。”萧夫人一句三喘,就这说个话的功夫就累的不行。
“阿曼给您的药?”江忍冬寻问道。
“是,虽然我觉得她不像是好人,但那药的确有用,不像是糊弄我的。”萧夫人也是知道自从这女人来了之后萧家的变化,但自己儿子喜欢,也无可奈何。
江忍冬刚想继续问些当前的情况,外头就传出了一阵清脆的铃响。
“您记住,她给的东西不要在吃了,别说我来过。”说罢江忍冬便从帐布下钻了出去。
萧夫人帐后便是萧客的住处,江忍冬环顾四周,奇怪这里竟然没有人把守,仔细探过后便潜入其中。
萧客单手支撑在额前,坐在桌前想事情,一打眼便能看出他的虚弱。
脸色惨白,毫无生气,瘦的厉害,说他是真正的皮包骨也不为过。
江忍冬是鼓足了勇气,又看过四周形势后才决定,当面告知他的。
“萧客?”江忍冬走上桌前。
还未睁眼,光听这声音萧客的泪便涌了出来:“小江!你没死。”
萧客虚弱的声音让人听着害怕,仿佛马上就要背过气去。
“你这是怎么了。”江忍冬明白是毒蛊的厉害,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她实在不相信,那东西竟然如此折磨人。
“我就知道你还活着,我对不起你啊。”萧客跑到她跟前跪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忽的江忍冬猝不及防。
在她还没搞清楚状况时,突然营帐前方火光惊现。
“你果真没死!”阿曼的声音好听极了,但在这种情况下,实在是让人听着心生寒意。
江忍冬看了眼前这一脸傲娇的女子,在看看坐在地上神魂游离的萧客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又是一个计,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为什么就这样想害死自己。
“我与姑娘无冤无仇,为何总是想要只我于死地。”江忍冬手中没有武器,赤手空拳很难抵挡过外边那些人,照来之前张勇所说,这萧家后来的新人可都是从她这里过来的。
“有没有仇,你到阎王爷那里就知道了。”阿曼听到她这话便是更生气。
阿曼剑指江忍冬直直的向她冲过来,只是她算漏了。
习武之人唯独剑法是最基础广泛的,也没想到,她能恢复的这么快。
江忍冬闪身躲过,一脚踢在她的小腹上,将刀夺下,随即架在她的脖子上。
“放我们走,否则我就杀了你。”江忍冬又恢复出以前那种狠辣的样子。
“休想!”阿曼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只匕首,向她划去。
江忍冬虽然闪身躲过,却让她逃了。现在事情不妙,又没时间带走萧客和萧夫人,所以只好先行离开,在做打算。
但她并未离开此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江忍冬一定要在今日将他们救出,刻不容缓。看阿曼的那个意思,定是恨透了这些人。
果不其然,阿曼已将两人绑起,放置一处。而且动静极大,江忍冬明白这是在引自己上钩。
江忍冬吹响马哨,叫来白术给的良马,将它放置附近隐秘的位置,随后潜入其中。
那些人虽会些武功,奈何都是新人自是比不过,江忍冬这些年行走江湖的老道。把守的人虽多却也防不住一个女子。
江忍冬进去时,两人也很是惊讶,尤其是萧客,明知自己待她如此不好,却还回来救他们母子二人,便更是恨透了自己。
“在这儿呢!!”萧客心中悔恨,但嘴还是控制不住的大喊出声。
萧夫人看着儿子这样更是拼命的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发声,急的老泪横流。
江忍冬明白他这是怎么一回事,知道他是情非得已,便拿出之前夺下的剑,割开帐布,并吹响马哨。
萧夫人与江忍冬费力的将萧客待出后,外头的人已经等了他们许久。
“你们萧江两家的主仆情分还真是深厚啊。”阿曼从一侧走出。
还未等她说出第二句,白术的良马就从人群窜出,那些被马冲撞倒地的人无一不是痛苦万分。
趁那些人来不及反应,萧夫人已经上了马,萧客心智再次迷失,江忍冬只好一把将他砍晕推上马背,随即将白术给的盒子塞进萧夫人手中后,容不得多说,拿出剑柄戳痛良马飞奔快跑。
阿曼才刚刚起身,身旁的人木讷,没有她的命令又不知怎么办,只能眼看萧家母子逃脱。
“我要杀了你!给我杀了她。”那群人听到此话才抽出腰间佩剑,向江忍冬刺来。
虽然江忍冬是江湖第一女杀手,但双拳难抵四脚,再加上内伤未愈,最后只得落了个浑身伤痕累累。
江忍冬猜测萧夫人会回到萧府,只好往反方向逃。而那位阿曼就算手下死伤无数还是不打放弃。
一行人直到一处吊桥,此时天已微亮。
身前的人步步紧逼。
“姑娘执念太深,究竟为何一定要杀了我。”江忍冬现在只想知道自己是何时惹上了她。
“六年前,我们整个家族六十四口人都死在你爹的手上,你说我能执念不深吗。”阿曼双眼通红,恶狠狠的看着江忍冬。
“阿曼,你是乌曼?”江忍冬知道的确有这件事。
“江家就是萧家的走狗,我们一家做错了什么,要惨遭灭门。如今你们这是要替父报仇,可是你们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身上背着乌家六十四人的命,定要你血债血偿。“阿曼一步一步逼迫江忍冬走上吊桥。
江忍冬也是才知道因果循环终有报,这都是命。
阿曼不会用武功,见江忍冬落入圈套,便拿着匕首生涩又急切的一点一点割着连接吊桥的粗绳。
江忍冬没有往后退,而是站在那里等待命运的审判。
扑通——
但愿湍急的河水能刷洗前人的罪孽,但愿他们能平安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