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见面

嘉仁自凤坤宫回到自己所住的宫殿内，将手中的锦盒放在桌子后，坐在椅子上只手撑额，君一和君二着玄青皇子亲卫服站于龙嘉仁身后。寂静的殿内传来沙沙的脚步声，龙嘉仁抬眼看去，眼见是一粉色裙衫头簪米粒珍珠串成的朱钗的宫女低头端着茶杯，五皇子所住的裕华殿内伺候的基本上都是些灰衣小太监，乍然由宫女传茶到是在这宫殿内显得突兀。宫女进入殿内后俏生生地跪在龙嘉仁面前，将茶杯举过头顶袖口微微下滑露出皓白纤细的手腕，将头微微低下，乌黑的发丝衬的脖颈雪白，“王爷，请用茶。”婉转的声音似黄莺在耳边啼鸣，要换做寻常男子早就在手腕露出时将面前的宫女揽入怀中疼爱，但自小见惯了宫内的暗蚀和倾轧的龙嘉仁，早已将内心腐蚀的阴暗冷血，且君二也暗自提醒此茶有异。龙嘉仁盯着跪在面前的宫女玩味一笑迟迟不接过茶杯，宫女见龙嘉仁一直未接茶杯内心啐着废物封王到学会摆脸子了面上却笑容明艳勾人的眼波看向龙嘉仁，“王爷，这可是御前龙井，凉了味道可就失色不少了。”说着将头向左微微一侧将雪白的脖颈全部露出，衣襟也随着侧头的动作微微敞开。听到这话龙嘉仁觉得有些腻味，“哦？既然这样，这茶赏你了。”宫女的笑容听到这话楞在脸上，语气僵硬，“奴婢身份卑贱，怎能配得上御前之物，王爷你快喝了吧。”宫女说着就要站起身往龙嘉仁身上靠过去，这时君一骤然探手将宫女反压在地，君二将茶杯移到自己手中检查茶水里的药物，查出是药物名称后，君二向龙嘉仁抛了个意味不明的眼神，“回殿下，这茶水里是助情药物，名为合欢散。”龙嘉仁听完后右手食指在桌案上轻点片刻，“罚为军妓，去京郊大营。”地上挣扎扭曲的宫女听到这话，冲龙嘉仁吼道：“你不能这么做，我是贵妃的人！”“哦？贵妃的人？那就送去慎刑司好好拷问！拖走！”听到龙嘉仁的命令君一毫无怜香惜玉之意将面目惊惧直呼饶命的宫女拖出宫殿。“云贵妃，连这样蠢笨无脑的人都用，你这是着急了？别急我们的帐要一点一点慢慢地算才有意思……”龙嘉仁摸着桌上的锦盒轻轻低笑，那笑声回荡在宫殿内像极了阴魂索命的恶鬼。

太子和太子妃回到府上后，太子便到书房处理政务，但心思却在龙嘉仁的婚事上，左思右想觉得为了弟弟的婚姻幸福考虑，应该让龙嘉仁和申屠珺婚前多见见面交流交流感情，就像当年自己和太子妃那样。太子想到此处也无心处理政务，起身去找太子妃商量此事，太子妃刚卸下妆扮换上常服，就看着太子也不等通报直接踏入房内，许是走急了额角带有薄汗呼吸微微急促，丫鬟给太子递上杯热茶后太子妃就捏着素缎绣花帕给太子擦汗。明白丈夫的用意后，太子妃一盘算这几日皇长孙在宫中居住，于是为了小叔子的幸福，原本不喜奢华之风的太子妃也豪爽了一把，以赏府内花卉为由广邀名门世家闺秀和公子，其中护国将军府是第一个收到邀请帖的。看着手里金丝烫花的帖子，殷素素对申屠珺说：“太子和太子妃到是对五皇子很上心，这样也好你俩是有婚约在身，又有太子和太子妃牵线搭桥，旁人说不得什么。你和五皇子也好婚前培养些感情，相互了解了解，总比婚后两眼一抹黑的强。”殷素素觉得第一印象很重要，鼓足劲加上未来儿媳妇常来府上帮助参谋，申屠珺觉得自己每天睁眼就是打扮换装，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惧的西北大将军对身高还不如自己高的两个女人打从心里畏惧，将军府见天上演当家主母逮闺女的戏码。最后还是申屠复心疼女儿，决不是申屠珺威胁父亲要向母亲告状父亲偷喝酒！嗯！决不是！“你现在照着京中那些没事就哭哭啼啼的贵女们打扮咱闺女有什么用，那又不是咱闺女的本性，要我说那五皇子要是喜欢闺女本来的个性还好，要不喜欢咱也不用假心假意地讨好，大不了老子去御前让陛下把赐婚圣旨撤了，咱也不是养不了闺女！”殷氏虽然听着丈夫的话有些犯浑，但不得不说话丑理端，便打消了给女儿打扮成闺秀的想法，不过为了不在赏花会上失礼，殷素素还是仔细替女儿备好了一套衣裙和首饰。

到了赏花会的那一日，为了不惹人注目，申屠珺一步三回头的放弃自己的爱马——墨玉，选择乘马车前往，许是担心自家小主子坐在马车上憋屈，马夫就以急行军的速度赶马，让申屠珺第一次感受到坐马车的舒适感，很是欢喜。下马车后就看到未来小嫂子早已等候多时，卫芷雅知道申屠珺刚回盛京没多久，对待达官贵人间的人情世故生疏，或者说是完全不上心，主动随申屠珺一起赴会在旁帮衬。申屠珺对小嫂子还是很敬重喜爱的，想当初所有人包括大哥在内都同意取消婚约，唯独小嫂子拒绝甚至放言大不了陪葬！那一刻申屠一家四口彻底接纳了卫芷雅，申屠瑾更是当场单膝跪地发誓此生为卿一人永不纳妾，否则天打雷劈！而且小嫂子身形小巧娇嫩，让见惯北地彪悍高大女子的申屠珺甚是喜欢，许是亲近得太过，以致于未来小嫂子眼里只有小姑子了，瞧不起兄长防备自己的鬼祟模样，要不是可怜兄长二十多岁还没娶上媳妇，申屠珺早一巴掌把自家兄长拍飞了。

到达东宫后申屠珺和卫芷雅就被下人安排到了太子妃身边，卫芷雅暗惊太子妃竟如此重视小姑子，连刚回盛京的申屠珺不善交际这一细节都考虑到了。申屠珺边听卫芷雅和太子妃交谈，边眼冒小心心地盯着太子妃身旁的皇长孙这个小包子，实在是西北地区民风彪悍连小娃娃都是如此，第一次见到如此软嫩白皙的小包子还可以装大人板着脸就忍不住想要抱入怀里，正当申屠珺提出想要抱一抱皇长孙时，太子便带着龙嘉仁来到面前。互相见礼起身后申屠珺看到了自己未来的丈夫，玉冠墨发，面若桃花，长身玉立，一身素锦将腰衬得纤细，默默吸了吸口水，申屠珺觉得陛下办事还是挺靠谱的，指给了本将军这样一个美人儿。在申屠珺打量自己的时候龙嘉仁也在观察者对方，许是常年征战的原因，肤色不像京中闺秀般白皙却闪烁着光泽，浓密的头发用着玉环高高竖起，火红银滚边的衣裙艳丽张扬，像一团炽热的烈火。

不过，是自己眼花了吗？为什么感觉申屠珺一直盯着自己的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