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大婚

日子总是在不经意间一天一天地过去，转眼间申屠珺的身份也挂上了“待嫁新娘”的名号，还有一个月就是龙嘉仁和申屠珺成亲的日子，于是在母亲殷夫人和嫂子卫少夫人还有狗腿子大哥地监管下申屠珺也该开始准备自己的嫁衣了。在大盛的习俗里，女子出嫁时嫁衣的花纹图案是自己在嫁衣上绣出，这也成为考验女红的重要一关，如果绣品精美绝伦则说明女子婚后贤良淑德，也会让夫家高看一眼，但如果绣品潦草杂乱女子婚后在夫家的地位也是会有影响。要让西北将军玩暗器飞针那是自学成才，暗器高手，但要让她在布料上绣花那是七窍通了六窍仅有一窍不通，所以自知女儿什么德行的殷夫人将绣嫁衣的日常提前了一个月，想着临前突击一下，加上自己和儿媳地知道结果也不能太差，只能说殷夫人的想法很美好，但现实往往是干瘪骨感一丝丝希望都没有。在满地火红布屑和墙壁上歪七扭八的银针下，殷夫人和卫少夫人彻底对申屠珺是放弃了，教西北将军绣花比让铁灰吃素还难上加难，于是为了身心健康夫家愉悦的情况下，正直如我的殷夫人和卫少夫人也开始了作弊之路，替申屠珺绣嫁衣。

总说有情人心有灵犀，在申屠珺深受母亲和嫂子双重荼毒的时候，龙嘉仁开始着手准备喜服，深知未婚妻武艺高强天下无敌有着不输男儿的英豪气概，但作为女子该有的特艺是一样也没有，为了出嫁时申屠珺可以顺利穿上嫁衣，龙嘉仁觉得自己该贴心一次提前备好，而且对于出嫁之时的流程龙嘉仁也有自己的打算，想让心意的姑娘在这一生一次地出嫁时能留下美好开心的回忆。于是在龙嘉仁亲自设计样图和太子私库、郡王私库和王府库房的友情提供下，加之能工巧匠的点缀和技高绣娘的装饰，龙嘉仁心中最适合心爱女子的嫁衣完工，并带着完工好的嫁衣亲自登门拜访将军府。龙嘉仁甚少如此登门拜访，等说明来意后，殷素素看自己这王爷女婿是越来越顺眼，为了不让自己王妃在出嫁时尴尬连嫁衣这等妇人之事都已经办妥贴，只是这嫁衣的样式是不是拿错了，这怎么越看越像是骑马装呢？龙嘉仁也不隐瞒和神图将军、殷夫人直言不讳，将自己成亲那天的计划告知俩人，听完后申屠复和殷素素半晌没有回话，只是再三和龙嘉仁确认刚刚所言是否属实，是否做好准备，龙嘉仁不厌其烦回到是的，殷素素不再说什么申屠复直接表明立场，不管你今后身份如何，打今起你就是将军府的孩子，天大的事将军府替你顶着！

到了申屠珺出嫁之日，清晨由全福太太绞面上妆后，申屠珺由丫鬟伺候穿上龙嘉仁备好的嫁衣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身上的这件嫁衣样式有些不对劲，之前这嫁衣是由殷素素亲自保管没有给申屠珺看一眼，今天才算是第一次见到这件嫁衣，就算申屠珺再对女嫁之事无知也知道这嫁衣不该是寻常女子出嫁时嫁衣的样式和刺绣图案。火红的织金缎上用银线勾勒出一少女骑于马上，马蹄下似有一团小狼在玩闹，少女奔向等候的青年，虽说青年只有背影少女的五官也是模糊，但申屠珺隐隐觉得这嫁衣上的男女是自己和龙嘉仁，这嫁衣上不是比翼双飞共结连理的花团锦簇而是相恋俩人彼此守候的美好。嫁衣外袍里是女式骑马裤，外袍的滚边是用珍珠串连，坠碧玺猫眼双喜腰带，足登银丝祥云靴，头戴镶嵌指肚大小深海明珠的掐丝宝冠，只属于申屠珺的风华月貌在这嫁衣的装点下在闺房中绽放，没有盖头被引至前堂跪拜父母。

在前厅中早就等候多时的龙嘉仁看到少女身着自己设计的嫁衣和首饰，心知自己的设计正合适，眼前少女的光华怎能在这特殊的日子里被那庸俗寻常的出嫁衣裙所掩盖，世人的眼光有怎能看透少女背后的美丽，申屠珺看着眼前穿着炽烈的喜服的青年，就像是六根清净的天外的谪仙也坠了情网落入红尘，那一抹艳丽的红似一团火映红了青年的面庞也灼烧了申屠珺的心，两两相望，情意相通，不再需要言语上的你侬我侬，一个眼神就知对方的心意。

跪拜父母后本该由兄长申屠瑾背着申屠珺出嫁，但龙嘉仁却是伸出手掌牵住申屠珺的手，一步一步和申屠珺并肩而行走出护国将军府，就在踏出府门的前一刻龙嘉仁停下转身用额头轻轻碰触少女的发间，问道：“今日是我俩的大喜之日，可准备好做我的妻子了吗？”此时青年眼中深情万种满眼中的喜爱溢出，申屠珺轻动手指将青年的脸颊扶在自己面前，从未有过的欢喜让眼睛完成了小月牙，“早就准备好了！”龙嘉仁如呵护珍宝般再度牵起申屠珺的手，一起迈出了将军府的大门。门前没有接送新娘的喜轿，没有吹拉弹唱的奏乐队伍，只有身披红绸的墨玉和龙嘉仁的月白，还有蹲坐在两匹马之前胸带红花的铁灰，还有身居高头大马之上的太子、睿郡王和高郎中，就连迎亲队伍也不一样了，那一个个身披银甲的身影，那一张张头戴红发带的脸庞，是在那三年的水生火热里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部下战友，见到申屠珺出来后单膝跪地齐声道:“我等送将军出嫁！”申屠珺都未察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那一刻被人护在心上的酸涩装满了申屠珺的心，从未想到原来身边之人已经如此深爱自己。龙嘉仁用怀中的帕子擦去申屠珺的眼泪，也将面上的妆容一并擦去，不施粉黛才该是少女原有的模样，“既然所娶之人是威震北漠的大将军，我又岂能用迎娶寻常女子那般的方式迎娶你，你的身姿不该淹没在轿撵里，该是在我身边我们一起前行，我们之间的幸福也不需要旁人插足，今生今世我龙嘉仁唯申屠珺一人，至死不渝！”这句话让在场所有女子都为之动容，世间女子哪个是真的愿意将自己的丈夫分享给别的女人，不过是碍于三从四德，不得已而为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