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青春故事一往事随风（18）

母亲栽在屋后的豆角发芽了，长高了，天气干燥，李艳回家拿了水桶，去邻居家压井水。

推开邻居半掩的木门，吱扭一声，笨重的木制门上褪色很深，浅蓝的色彩间夹杂着条条白杠。高出许多的门槛，显出年代久远。

李艳一迈进去，却觉得亲切又陌生，土坯垒成的厨房刷了一层灰白的石灰浆，还是那么低矮，破败的木门在风中晃动。

院子很大，却显得荒凉，北面栽着几棵高大的杨树，风吹树叶沙沙响，东边墙根猪圈早塌了，南面墙用树枝和秸杆围挡，院子中那棵高大的榆钱树早不见了树影。可是它底下的压水井还是象个凸起大肚的水壶静默在时光中。

李艳刚在院中站定，喊：二奶奶。随着一声开门声，二奶奶探出了头，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很耀眼，脸上露出笑意。

李艳喊道：“二奶奶，还不到放自来水的时间，我压桶水，浇浇菜。”二奶奶爽快一笑，去吧。

李艳拿起水瓢，往压水井里面倒上一瓢水，赶紧拿起杠杆压起来，在急促的压力下，水慢慢上来了。干净，清凉的水啊。

李艳眼前突然浮现芳姑的身影。她穿着夏日清凉的绿色衣裳，扎着麻花辫，肤色亮白又透着红晕，她的手在水盆里揉搓，那许多的泡沫在阳光下象七彩的梦幻。

李艳觉得那象一幅画，纯朴又优美。李艳小时候，芳姑常带她一起玩，芳姑爱笑，是个活泼开朗的姑娘。李艳每天在家里都能听到她格格的笑声。

芳姑跟着父亲进城时，那一年她中学毕业，和李艳一起在她中学里照相。

芳姑随父母搬到城里后，李艳常想起她。李艳给芳姑写过一封信，但是李艳一直未收到信。她揣测是地址不对？还是别的原因？她郁闷许久，终究她们之间的联系断了。

有一年冬天，李艳上中学时，芳姑的姐姐回来了。李艳发现她又白又胖又洋气，只是多了一些陌生感。

那天晚上，她是在李艳家住的，她和李艳说话，李艳感觉到客气。

早晨，李艳迷迷糊糊听见她和母亲说话。等李艳醒来，母亲告诉她二姑走了。李艳听了，心里有点难过。自此，李艳从未见过二姑。

又过了几年，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李艳在老家见到了芳姑。李艳真是满怀惊喜，说不出的快乐。

李艳看到了依然爱笑的芳姑，她剪着齐耳的头发，一扬一摆尽显青春的气息。李艳觉得她就像阳光下的苹果树，靓丽美好，张扬的青春写满了快乐。

那一刻，所有的过往涌上心头，却又变得遥远陌生。她给李艳说起她同事的事，她的一个同事年纪轻轻查出患有重病。她坦然说：“人要快乐的活着，不要生气，生活不易，生命脆弱。”

那一次分别之后，她们也没有联系。

后来有一天李艳接到一个电话，李艳觉得声音有些熟，却猜不出是谁。她笑着说：“你和我视频就知道了。”

当视频中出现她的笑脸，李艳满心欢喜。两人约定时间见面，挂断视频时，手机突然卡了。

她的笑脸一直定格在那里，那是发自内心的微笑，亲切，柔和，带着兴奋的笑容。李艳看了许久，真希望马上见到她，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告诉她：很想她！

时间飞逝，相聚的日子总是有些短暂，可李艳知道她们之间的情谊不会变。那记忆留在岁月里，温暖了流年。

时光未老，我们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