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工智能系统（七）
华丽的水晶灯投下淡淡的橙光，照映得整个餐厅富丽堂皇又优雅而静谧。柔和的钢琴声充溢着整个餐厅，让人心旷神怡。
秦立冲着赵清落揶揄道。
“带我来这里，真有钱呀。”
赵清落一脸微笑，语气之中也透着一股小骄傲。
“我毕竟也算是你的领导呀，这点钱还是有的。再说了，你今天不是还给我挑了一本好书嘛？”
【是个好姑娘啊，别千万不要错过了。】
系统突然间冒出来，也忍不住夸了赵清落一句。
秦立也在心中暗自点了点头。
虽然赵清落平时在公司里有些强势，不过私下里确实是个不错的人。也算不枉自己还特地跑了一趟有求必应屋，还被挖了一次心脏。
“行！那我也不客气了！”
两人说说笑笑，一起走进了餐厅中。
用餐时间过得很是开心，赵清落因为喝下了一些红酒，小脸蛋变得有些红扑扑的。
她撑着自己的小脑袋，用憧憬的眼神看向在餐厅里演奏的钢琴家羡慕道。
“我妹妹从小就在学钢琴，现在也考到了六级的证书。其实我也挺想去学钢琴的，闲暇的时候能在家里弹弹钢琴，想想就很美好呀。
可惜呀，公司的事情太多了。甚至偶尔在周末的时候，我都会接到领导打来的电话。唉...”
【快对她说，“如果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智能系统窜了出来，说的话却吓了秦立一大跳。
“系统，你在想什么？我又不会钢琴！”
【你忘了我还有一个托管模式嘛？开启就是了。】
“托管模式，真没问题吧？”
【放心！本智能系统带你飞就是了。】
这个智能系统的神奇之处秦立已经见识过了，想来应该不会坑自己的吧？
秦立笃定了心思，冲着赵清落一笑。
“想学吗？我可以教你的。”
赵清落瞪大美丽的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还会钢琴吗？”
“略懂而已。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表演一首。”
说完秦立的眼镜里面出现了三个选项。
清洁模式、辅助模式、托管模式。
“系统，你可千万不要坑我啊。”
秦立轻轻地呼了一口气，而后心中默念‘托管模式’。
一瞬间秦立就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抽离，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但他依然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体五官的感觉，只是操作权不在自己的手上。
就好像此刻自己的身体就是一座高达，而自己的意识就是驾驶舱里的驾驶员，但高达已经进入了自主模式。
已经被系统接管身体操纵权的秦立站起了身，走向餐厅里的钢琴家而去。他正一曲落停，准备稍微休息一下。
秦立走到钢琴家的面前，礼貌地开口问道。
“你好，可以让我来一段吗？”
钢琴家是一位五十上下，眉目间染上些许霜白的瘦弱男人。
他转身打量了一眼秦立，心中有些鄙夷。
又来了一个献丑的？
这种年轻人他见得多了，或多或少是学过一些钢琴，但其实完全不入流。
他们的目的也很明显，不过就是想在自己的女朋友面前炫耀一下自己蹩脚的钢琴技术而已。
本着演奏家的一点傲气，他客气地回绝道。
“先生，现在餐厅里面还有别的客人正在用餐。[梦中的婚礼]这样的曲子不太适合现在的气氛。”
[梦中的婚礼]是法国的著名钢琴曲，旋律极其优美，是大众接受度很高的一首名曲。但同时这首钢琴曲也非常简单，是钢琴初学者练习最多的曲谱之一。
见这位钢琴家居然还嘲讽了自己一波，秦立面露微笑道。
“不，我想演奏的是[克罗地亚狂想曲]。”
[克罗地亚狂想曲]是克罗地亚作曲家赫吉克的代表名作，也是著名钢琴演奏者马克西姆弹奏的。
这首曲子旋律激昂高亢，是二十一世纪以来最为出众的新兴名曲。
[克罗地亚狂想曲]虽然不是超高难度的乐曲，可也绝对不是一位钢琴初学者所能掌握的。这位年轻人，居然有自信可以弹奏这首名曲嘛？
要知道这家餐厅的卖点之一，就是会招揽一些钢琴家在这里表演。所以这里也聚集着许多了解音乐的客人，如果弹奏的不好只会遭来阵阵白眼。
钢琴家笑了笑，对着秦立摇了摇头。
“这位客人，您说的这首曲子的难度非常高。现在在餐厅里就餐的客人对音乐很挑剔，如果您弹奏得不好，会引起客人的反感。我劝您还是量力而行吧。”
“没事。”秦立一脸轻松道。“我还是很有自信的。”
算了，这小子自不量力。反正到时候弹奏不好，还是他自己丢脸。
钢琴家见秦立不听自己的劝说，摇了摇头后站起了身子。他站立在一旁，就准备等着看笑话了。
秦立郑重地坐了下来，引得餐厅里的客人纷纷看向钢琴架子。
又有人要演奏了？还是个年轻人？
一位秃顶的中年男人冲着身边的发福女人笑道。
“我记得上次也有一个年轻人在这里弹琴，结果学艺不精引得哄堂大笑。你猜这个年轻人，他怎么样？”
“现在的年轻人，本事没有，就爱瞎胡闹。”
女人只是望了一眼秦立，立刻转过了头，用叉子插起小蛋糕就准备往嘴里送。
这位有些发福的女人是开乐器店的，自身也考过了钢琴八级，普通的演奏者自然不入她的法眼。
可随着钢琴旁传来一阵明快的琴音，众人纷纷侧目。
“这小年轻选的居然是这一首，而且居然意外地弹得还很不错嘛。”自认品位高雅的发福女人也是转过了头看向秦立，不过很快又摇了摇头。“[克罗地亚狂想曲]第一段本来就简单。第二段就有着一定的难度了，而最难的就是左右手连续的十六分音符的跨八度的琶音旋律了。现在还早得很呢。”
发福的女人看着仍旧一脸风轻云淡地弹奏着钢琴的秦立，脸上忽然间隐隐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可他不知处于托管状态的秦立本身就拥有着世界级钢琴演奏家的水平，水平自然不在话下，曲目进到了第二段的时候仍然是波澜不惊。
他的手指在黑白键中翩然起舞，阵阵钢琴声飘扬在整个餐厅。
不知何时，餐厅中的客人、服务员、经理甚至连忙得热火朝天的厨房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似乎是他们生怕错过这难以言喻的美妙时光，就连一丝杂音都不允许打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秦立的身上，而秦立脸上却仍旧是那一副淡定而优雅的神色，悠然且又从容。
离秦立最近，站在钢琴旁边的先前那位演奏者更是一脸的目瞪口呆。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
我靠这小子是故意来拆台的吧？我不想干了...我想回家...
所谓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任何事情只怕一个比较，秦立演奏的曲子珠玉在前，接下来还让他还怎么弹得下去？
克罗地亚的最后一段是整首曲子的最高潮，随着秦立的演奏更是让其绽放了最激昂的声音。
随着秦立按下最后一个音键，一曲终了。全场静默，鸦雀无声。
而赵清落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早已瞠目结舌。
赵清落虽然没有学过钢琴，但因为妹妹学钢琴多少也是有些耳濡目染的。
她实在想不明白秦立如果有这样的水平，那他还来公司上班做什么？
这水平，去开个演奏会都不是问题了！
被众人的目光包围的秦立则是站起了身，微笑地对着众人鞠了一躬。
“谨以此曲献给赵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