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永宁街外，回翦府的路上，亓渊想着要打破与翦默之间的气氛，开口与翦默交谈：“二小姐在书房内院待的时间略久了些，可是里面有什么稀世孤本？”
“并无，只是我与那掌柜的也算旧识，多聊了两句，一时忘了时间！”翦默应付道。
“对了，亓公子，我只知晓你们兄弟二人的姓，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名？”翦默心思活络，随即转变话题，开始旁敲侧击的询问自己想知道的消息。
“单名渊，字子瞻，二弟单名为湛！”“那你全名便是亓渊？和我住的院子倒是同名，我的院子名棋院，琴棋书画的棋！”
“这可真是巧了！”“……那亓公子觉得如若……”“我觉得甚好，……只是二小姐也懂生意上的事？”“谈不上懂，只是爹爹曾提过几句，我想着公子来自姑苏，所见所识皆是不凡，这才……”这一番谈话，让两人都感到轻松。
不同的是，翦默要的是有关亓渊的目的，甚至是亓渊对于生意事的看法；而亓渊要的是有关翦默的日常，尤其是他当年忽略掉的日常。两人都觉得对方有点不太聪明，要套的话丢套路了不少。
只是两人两人谈论的模样落在旁人眼底，却是令人大惊失色。平城人多知道翦府二小姐容貌昳丽，但大多数人更知道的是那二小姐的泼辣不羁。
路边摆摊的人里，甚至还有几个抬头望天的，暗自嘟囔：“这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了啊！”更多的人是同情亓渊，只感慨：又是一个被美色所迷惑的公子哥！
路旁的酒楼上，城西的吴家三小姐吴晓霜与自家表哥吴战言道自己不嫁陈远宁，希望表哥能够劝导自己父母。
走神间看到路上的翦默，心下只是羡慕，活的这样潇洒的女子，谁也不能不顾她的心愿强娶。
吴战发觉到吴晓霜的走神，咳了一声：“你也知道，我带媚儿来平城的原因，你这事，哥哥我这次真帮不了你！”
吴晓霜一脸的不快，却又不能对着吴战发脾气，只能可劲的瞅着窗外，看着翦默的样子，心里更加难过。
翦默和亓渊两人不知道，就他们回翦府的一路上，给周围的人带来了多少冲击，不过，就算他们知道，也不会在意，毕竟亓渊还想早点把翦默划到自己身边。
等两人回到翦府，只见门房的人兴高采烈的对着翦默道：“二小姐，二少爷回来了！”
“我哥哥回来了！”翦默说完，也不理会亓渊，径直前往娘亲的院子，亓渊被这一通搞得有些懵。
随即向门房的小厮问道：“这二少爷是？”“公子可能不知，我家二公子上京压货，今日下午刚刚到府！”
“赏你了！”亓渊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赏了锭银子给小厮，也走进翦府，身后还伴着小厮的声音：“谢公子赏！”
翦默到到娘亲的院子前，深吸一口气，大喊一声：“二哥！”“哟，你看你这妹子，人未到声先到，我这女儿怎的就偏偏更亲近你这个大老粗？”
“哈哈，娘，那是因为我和默默是亲兄妹，默默当然是和我亲近！不然，还和老大他们亲近？”只见说话的男子样貌硬朗，身材魁梧，肤色偏黑，整张脸上，最惹人注意的便是那双深邃的眼睛。
翦夫人有些头疼：“别这么说，你爹听到该不高兴了！给你取名翦慎，还不是想让你谨言慎行！”“我爹是个拎不清的，高不高兴，还不是我看愿不愿意哄着他！”翦默一边走进来一边说。
“默儿，快坐，你哥哥给你从京都带了好些礼物！”翦慎拿出备好的小玩意儿：“本来打算往棋院去的时候，给你捎带过去没想到你过来，就顺便给你！”
“我当然知道，哥哥最是孝顺，一回来肯定是在娘亲这里？”翦默手里捧着玉兰簪，深深的看了眼翦慎，直接插在了自己的发髻上，露出笑颜。
翦默和翦慎又同翦夫人说了会儿话，用了晚饭后，借口去翦霖处看看，两人一同离开。翦夫人在他们离开之后，屏退服侍的奴婢。
低声叹道：“雍姐姐，到底是我对不住你！可是，你也看到了，我过得并不好，连我自己的儿女都嫌弃，果然，你是对的，存莨的喜爱，不过图了容颜家世，我会替你照顾好泷儿和岚儿的……”
而说着要去找翦霖的二人，此刻正在花园闲聊，“我离府的这几个月，他们可有做幺蛾子？”翦慎严肃道，“还好，来了几波人，被我骂回去了，只是最近几日不见翦岚出来，我都有些不太习惯！”
“没事，反正哥哥现在回府了，以后你就温婉点，不要装摸做样的，万一真的没人敢娶你了，我可提前说了，我可不管你！”翦慎一边说着一边想着翦默嫁不出去的场景。
“不用二哥操心，前两天三姑婆他们还想把我嫁出去，这下，该是哥哥担心了！他们也是傻的，就算我嫁出去了，这家里还有一个不省心的翦岚呢，人家也是嫡出的！……”
“行了行了，不说了，去看看小霖儿，这么久不在家，也不知道他长胖了没有！……”
“二哥！”翦默叫住走在他前面的翦慎，笑着说：“其实，你才是最了解我喜好的，谢谢你！”
翦慎看着她头上的玉兰簪，也笑着：“因为我从来不相信我那个柔和似水的妹妹，会是他们口中的泼妇，所以我说让你别装模作样了！好了，快走吧！”
两人前往弄院，一路上有说有笑的模样，看在翦汐眼中，却是无比讽刺。
“二姐姐呐！希望你喜欢妹妹送的礼物！”翦汐说完，去了自己娘亲的院子。柳姨娘看着翦汐前来，满脸的不悦。
“你不该来的！你知道我这儿不欢迎你，还来？真是个下贱玩意儿！”柳姨娘对着铜镜描眉，嘲讽道。
“不欢迎我？你看看那一房的姨娘会这么说？柳梨芸，若我是个男孩子，你还会不会这么说？”翦汐的语气强硬，吓得在外守候的人都打了个寒颤。
“你不是都知道吗？老爷快回府了，我得去迎，滚吧！”柳姨娘放下石黛，直接离开，走到门边时，回身说了一句：“老爷是不会想看见你的！”施施然离开。
“到底是你不想看见我，还是爹爹？你当真以为我傻？”翦汐并没有离开，而是在柳姨娘的房里等着柳姨娘归来，因为她知道，柳姨娘一定会一个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