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梦中
我还在梦中……
我漫无目的四下张望，所见之处唯有月光冰冰凉凉如水般流淌。闭上眼睛在心里暗自思忖我在何处？
“张晨，你在干什么？”
我看见陈娟面无表情地来到了我的身旁，我就笑着问：“陈娟？你你来了……”
我的心一阵惊喜。我开心地挽着陈娟的胳膊，亦步亦趋地来到了湖边……在我认为就是湖边，或者是河畔，总而言之梦中有水就是有财，是好兆头！
我又感觉到我的手里粘粘的，扭头一看，陈娟却不见了。
在我回头看的时候，却发现一条吐着红红的信子的毒蛇盘在我的胳膊上，慢慢地沿着我的胳膊向我的肩膀游走。那凉飕飕的感觉让我的胳膊麻木失去了知觉。
我大气也不敢出，身子保持一个怪异的姿势，等待毒蛇自己离开。我在此同时，还发现从蛇嘴里流出的黏涎顺着我的手指缝一滴一滴滴滴落了下来。
我是认识毒蛇的，三角头，花里胡哨色彩很鲜艳。这是我在来上学前做的安全防范课程之一，其他的还有南方人的禁忌，少数民族的禁忌等等。总之，我认为我是有备而来。
那条蛇不知是怎地又变成了陈娟的手臂，不对，怎么只有一条胳膊，挽着我的胳膊，没有身子，只有一条胳膊挂在我的胳膊上……这诡异的胳膊将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又开始拼命地奔跑，跑着甩着胳膊……那条胳膊不知道被我甩到哪里去了。
没有负担的我不知道是怎么选择的方向，竟然一门心思地认准了沿着小路往山谷跑……跑着跑着……眼前的景色越来越荒凉了起来。
慢慢的冷静下来的我开始搜寻什么有价值的指示，过了许久几经周折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突然，我意外的看见小路旁的矮小的灌木上都挂着各式各样的考卷……或是打开、或是卷起、或是撕开、或是污损……
我仔细的一一看去，有中医基础理论的考卷，上面的问题是……请你回答一下，你对中医知识的理论体系的认识？我又翻开另一张试卷，是考中药的……鉴别黄芩、黄连、黄柏的异同点。再翻开一张试卷，是方剂学，问题是请列出银翘散与桑菊饮相同的药物名称？我想了想，这个我会。
一转眼，我面前的试卷不知道是怎么了，一下子全都飘了起来一股脑地扑向我……我转身仓皇而逃……
我心有余悸地继续向前跑……明明在我的眼前是一条山谷，我怎么来到了一栋高楼前。
我慌慌张张的身不由己地走进楼中，仿佛是我们的教学楼。
大楼里的楼道静悄悄地，只有昏黄的灯光，在楼梯的拐角时明时暗。
教室的门缝里透出一道道雪亮的日光灯的光线，好像被什么东西拉出来的白色的透明的门，一扇扇分割着楼道里的空间……被分割的楼道里一段一段空间仿佛一个人生命里的片段，或者说，是一个人生命存在的空间，每一个人都在每一段里延续着之前没有做完的事情或者生活……
一段一段，我发现另一个自己在一个又一个生活的片段里面生活……重复，继续，附加，连续……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傻傻的不能停息。
我探头探脑地试着推开每一个房间，一个一个房间地探察……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突然传来……“张晨，你怎么才来？快进屋考试，就差你了？”
“考试？考什么？”
“英语四级啊？你忘了吧！”
“我马上……我没有笔，在哪个考场？”
“在这里……”陈娟急急忙忙地走出房间拉我进屋。
我就坐在陈娟身边，考卷上的题目我一道也不会……我焦急地看着陈娟，她不慌不忙地答题。
我想看看她的答案，她却用微笑着用手挡住了。我忐忑不安地惭愧地低下了头……
当我在抬头时，却置身在一个山谷之中的寺院里。我怎么能握着一位艳妇凝如脂玉的手，吓得我慌忙撒手。
艳妇含情脉脉看着我，突然，她的身子上升起了渺渺白烟，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艳妇化成一潭碧波。我失足掉了下去……
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看了看手表，却认不出时间了。
我只是知道指针不动了。“3”“7”两个数字深深地烙入我的脑海之中……
我突然发现，有一方红色的纱巾慢慢地飘了下来。
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一只青苹果。
似乎是一阵风吹过，青苹果微微地颤动了起来，就像果冻似的颤动着裂开了一个红色的口子。
我走过去拾起青苹果，从那口子里掉出一颗发黄的门牙，一滴浑浊的眼泪，一根卷曲的红线，一只没有水的圆珠笔，一块剩一半的橡皮，一只红玉石的耳坠，一把弯曲的钥匙，一本笔记本，一双旧溜冰鞋，一封皱皱巴巴的书信……
我看见信封上写着我的名字，竟然意识到是季阳写给我的。我在暗想，季阳给我写什么信啊？难道说，他在背地里做出许多伤害我的事情！
我呼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一切原来是梦，我是怎么了！总做梦……怪梦？！
我的头刚沾枕头，梦又开始了……
我在奔跑，在一座光秃秃的山上奔跑。这里没遮没拦的让我无处藏身。
深沉而又有节律地呼吸声就在我的身后，那声音不远不近地跟着我。我的心脏就要跳出来了。咚咚地脚步声让我喘不上来气，我不敢回头去看……我的恐惧达到了极点。
我又跑进一个山谷，我惊呆了。
我的眼前是一座巨大的石质宫殿的遗迹，我已经无路可走。我只有闯过去，我毫不犹豫地跑了过去……
当我站在遗迹的最后一道宫墙上时，我绝望了，我的面前是万丈深渊……不时有一团团的云雾升腾上来。
我在转头地一刹那，脚下的巨石开始崩塌开来。
我的身体随着巨石一起急速地向下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