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情敌
「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吧。重要到,无论我们去哪,你都会想起他。我,对你来说,真的和他一样重要吗?不敢求,我会比他重要些。只望,能有那一席之地便可。可若真如我所愿,那时,我想要的,会越来越多吧。这样,你会不会,嫌烦,直接离我而去?」
我注视着他:“阿暮,你是独一无二的阿暮,而他是独一无二的旸,谁都无可替代。”
“这玉佩,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他将脖子上的玉佩送给我。
“那对你一定很重要,你还是自己收着比较好。对了,这首曲子叫暮初。”
我没收,注定要走的,怎么能连着他对母亲的念想一起带走呢。
他察觉到了什么,垂眸将玉佩收回。
我和他在蝴蝶的指引下,到了一个木屋。
奇的是,这个木屋,一如当年我和旸住的那个。
打开围栏中间的门,从小路走过,树,树下的桌椅,屋内的摆设,一模一样。
仿佛置身于当年,初到这里时一般。
不过,我沉默着拉着阿暮离开了木屋。
“我们出来许久,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出了木屋许远后,我淡笑道。
“好。”
他看了我良久,最后道。
「又想起他了吗?」
“阿暮,和你一起,我确实总想起他。但请你相信,此时此刻,我的心里,你最重要。虽然我总是很不靠谱,让人难以信任,琢磨不透。但是,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努力做到。希望你能,对我多一点信任,哪怕一点,也足够了。”
我看着他,郑重请求道。
他瞳孔微缩,似乎很讶异于我知道他的心里话。
“你看。”
我用离渊,一举将远处的木屋夷为平地。
果断,不含一丝留恋。
境由心生,心里想到什么,便会出现什么。
跟我玩幻术,等着反噬吧。
阿暮愣住了,在他回神之前,瞬移回了将军府内他的卧房。
“如若日后我们成了亲,还是住这儿吗?”
我问道。将他从失神中唤回。
“我城东还有一座府邸,王上赐的,让我成亲时住。你是,不喜欢这吗?”
他思索道。
“老实说,你之前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我答非所问,坏笑道。
他沉默。
我来了兴致:“不会吧,真的有?那,那位姑娘,后来怎么样了?”
“疯了。”
他淡淡道。
“现在还喜欢人家不,我可以让她瞬间好起来的。”
大有他敢说喜欢,我就和他没完的架势。心里却在想:如果还有感情,等我离开了,还可以让她来陪他,这样,他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你不是知道吗?听闻这几年,她也好的差不多了。如你初见时所说,我这命格,还是不要祸害其他姑娘了。”
「嗯。祸害你就好了。」
他语气依旧淡淡。
“怪可惜的。我听闻,全弥衣的女子,都想嫁给你。连公主也不例外。要不是有那该死的命格,就轮不到我了。看来,我要努力了。”
我叹息道。
“不用。”
他淡淡道。
「你做你自己就好。」
“阿暮,如果有一天,你受不了我的任性了,就直接和我说,我自己会走。”
我以退为进。
“不会。”
他有些急道。
[永远不会。」
“行吧。不逗你了。这么久也该累了,好好休息吧。”
我笑道。
“好。”
他无奈道。
「是又要强制休息了?」
“不,不强制。你要不累的话,就和我一起。”反正到时候你也听不到。
我淡笑道。
说完便走向府中花园。
他跟着我,不语。
我抬起右手,掌心向上,一片花瓣出现在我手上。
“姑娘,同一位置,追丢。”
“查查各地乞丐或流浪汉人数是否都有减少。”
“是。”
花瓣消失了几秒,又出现。
“姑娘,确实如此。”
“好。跟着。看看都去了哪。”
“姑娘,都往人魔交界的迷雾之森去了。且,各地,或多或少,皆有魔息留下的痕迹。”
“很好。休息吧。”
“是。”
我喃喃自语:“还挺自觉,不愧是我带出来的。”
“何故下凡?”
阿暮忽然问道。
“为了攒功德。”
我随口回道。
“姑娘,樱花殿可以缓解,但终究治标不治本,不如下凡做任务攒功德。听说攒到一定功德,于修为大有益处。也可以顺便散散心,把自己困在一方牢笼,一点都不快乐,何苦呢?”
樱花树提议道。
巧的是,我刚出樱花殿,就碰到了司命。
和司命不打不相识,还把他最宝贝的笔弄坏了。
因为愧疚,接下了他给我推荐的活。
仔细想来,他的笔,莫不是故意让我弄坏的。
“他于你而言,是什么?”
阿暮又问。
我转过身,看着他,他低着头。
我念起咒语,与他身上的花瓣建立联系。
“原因。”
我淡淡道。
“姑,姑娘。公子他,其实在你昏迷的时候,就已经和小伊她们了解了她们所知道的,关于你的所有事情。”
瓣儿有些怯怯道。
“那旸的身份,阿暮知道吗?”
“姑娘你放心,公子不知道。”
“行吧。”
无奈的断了联系。
“他于我而言,是亲人,是老师,是不可或缺,是我此生挚爱。”
我轻声道。
“那…我呢?”
他抬起头,眼眸深邃。看不清情绪,让人无端生冷。
这便是,将军的气势吗?
有意思。
我笑了,笑意浅浅:“你啊?我的,未来夫君大人。这答案,你可满意?”
声线低沉,尾音慵懒勾人。
慢慢走近他,一把抓住他的前襟,让他低下头,虔诚的亲吻他的额头。
以吾未知之命数,易其命数,自此刻始,破天煞,迎红鸾,但有天谴,吾全受之。
逆天改命。
风吹过,蝴蝶带着花瓣一圈圈围绕着我们。
以吾之仙魂,与汝结契,生生世世,永不离弃。
脑子里忽的出现这么一句话。
我是,忘记了什么吗?
谁和我结的魂契?
自和旸分开,最讨厌,被束缚了。
脑子,出问题了。
天弑,你个狗东西,给我等着!
突然的嗜睡,记忆的缺失,肯定都和他脱不了关系。
我有点慌,要抱抱。
身体力行,抱住阿暮。
归属感,满足感,达到了巅峰。
再难,都不带怕的。
“你啊……”
他久久才回抱我,一声轻轻的叹息,却让我泪眼朦胧。
“阿初,我心悦你。”
他轻声道,似是怕破坏了此时美妙的氛围。
“阿暮,我们,成亲吧。”
我提议道。
“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他有些激动,看着我道。
“我们两情相悦,自然是可以的。”
我笑道。
“那那我先去和父亲商量,再请王上赐婚。”
他说着向竘峙的房间走去。
“现在他还睡着呢。”
我无奈笑道。
“也对,等他醒了,我再去和他商量。”
他有些紧张。
我捏了捏阿暮的手心,他倒下之前,瞬移回了他的房间床上。
我觉得他精神过于亢奋了,便强制休息。
我窝进阿暮怀里,和他一同休息。
再次睁眼,看到的是他的侧颜。
日上三竿,这一觉也算睡的挺久了。
我看得入了神,连他睁眼都未曾注意到。
“在想什么?”
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嗓音低沉有磁性,很是好听。
老脸一红,心里痒痒的,有被撩到。
“在想你啊。”
我捂脸道。
“成亲的事,不是做梦吧?”
阿暮用手拿开我捂脸的手,按在他的胸口处。看着我的眼睛,有些紧张道。
“当然……不是了。”
我微微一笑,想逗逗他。
听到后面那三个字,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起床洗漱了。”
我抽出手,轻轻推了推他,笑道。
他无奈起身,出门。
我也洗漱了一番,和他在膳厅用了午膳。
他去找竘峙,我在将军府内闲逛。
墙头忽然出现声响,走近一看,是个小姑娘。
十七八岁年纪,白皙的脸蛋,淡淡的柳叶眉,眼睛不大,眼眸清澈见底,小鼻子小眼睛也显得极为标志。
此时倒有些狼狈,许是从墙上摔了下来的缘故。
见我走近,立马站了起来。
“你……你就是,夕沨哥哥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本着输人不输阵的想法,小姑娘下巴抬得老高,似乎这样就可以挽回刚刚丢失的颜面。
“是我,小妹妹有何指教?”
我面无表情,语气淡淡。
“小妹妹?你知道本小姐是谁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居然敢叫本小姐小妹妹!本小姐告诉你,夕沨哥哥是、我、的!”
小姑娘一脸的不可置信,头抬着有些累了,低下了些。眼中的志在必得,让我很是熟悉。
“哦,关我何事。”
我语气依旧淡淡。
“你你给我等着!”
似是没料到我的态度会如此冷淡,小姑娘跺了跺脚,放了句狠话,跑过我身边时狠狠撞了我一下。
我不禁失笑,真是,孩子心性。
差不多,该收网了吧。
收了笑,走回房间。
美景虽好,终是无心欣赏了。
“姑娘,公主来了,想见你。”
管事陈伯在门外通报。
“好。”
走了一个,又来一个,好烦哦。
我转身换了一身正服,毕竟是公主,不能失了礼数。
开门,跟着管事前往客堂。
“你就是那个夕沨从边境带回来的人?”
公主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一头如墨的黑发散在身后,紫色的发带将一束小发悬在耳侧。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
红色的内服外是一件华丽的衣袍,白皙的手腕上悬满了漂亮的镯子。一切的装扮都是那样奢华精致,却让人感觉不出半点多余和累赘,仿佛她本来就应该穿成这样。
底气很足,不屑一顾,坐在主位上,连个眼神都没给我。身边一大堆丫鬟婆子,还有侍卫。
这个公主气势不一般,与话本上出入蛮大的。
嗯,日后还是少看些话本好。
念头都是一瞬间的事,面上还是要维持一下的。
“回公主,正是民女。”
做了个揖,语气淡淡,不卑不亢。
“身份低贱,如何配得上夕沨?你也配?!”
公主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后,砸在了我面前。
“嗯嗯。我不配。毕竟尊贵的公主殿下连靠近阿暮都做不到。我一个天天和他腻歪的人,确实不配。”
我淡笑道。
“放肆!敢这么和本宫说话,来人……”
公主不怒而威,让人敬畏。可惜了,我,不是人。
“有什么不敢的?就放肆了怎么着?”
我语气懒洋洋,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