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面试（续）
一阵细高跟鞋叩击地板的嗒、嗒声自远及近，停在苏启航所在的会议室门外。苏启航一惊回神，连忙站起身转向门。门开处，一张极具亲和力的笑脸跃入苏启航的视野。来人年约三十一、二，一头飘逸的长发，面容亲切中透着精干，身材高挑，穿了一身米色职业套裙，脚蹬同色系的细高跟皮鞋，跟有四、五厘米，更显得身姿挺秀。
“苏小姐？！您好！我是中天所的行政主管李薇。很抱歉，让您久等了。”来人一面说，一面伸出右手和苏启航握手。苏启航连忙握住那只热情伸出的手，心里也暖暖的。
客套过后，李薇转身将会议室的门关好，然后在靠近苏启航的大会议桌前端椅子上坐下。
“苏小姐，首先感谢您对本所的信赖。请您先简短做一下自我介绍。”
“好的。我于1998年9月至2002年6月在中国政法大学政治与行政管理系政治学专业学习，不过主修和选修了大量法律课程，在校期间曾担任本系学生会学术部部长，任部长期间组织和参加过多次辩论、模拟法庭等活动，并邀请过多位知名学者和律师到本校做演讲。2002年通过首届司法考试，取得法律职业资格证书。毕业后先给牛东来律师做律师助理，主要做刑事辩护、刑事法律风险防范类的业务，目前在张云律师事务所做按揭律师。”
李薇一边听苏启航做自我介绍，一边浏览着从随身带来的透明文件袋中取出的苏启航的简历。在苏启航介绍完后，李薇开始发问。
“牛东来律师可是业界刑辩大牛之一，你怎么没干多久就离职了？”
“主要是想进大所，因为大所管理规范，有很多培训机会，有利于新人的成长。”
“张云所也不错啊，张云律师在金融法律服务领域也是顶尖律师，为什么想离开呢？”
“哦，是这样。其实我在投张云所同时，也给贵所投了简历，因为没有收到贵所的通知，张云所通知我去上班，所以我就去了张云所。我还是更希望能进入贵所这样的大所，管理更规范，发展势头更猛。”
“你对本所了解的还挺多吗！英语过几级了？”
“六级。”
“口语怎么样？”
苏启航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纠结地答道：“还有待提高。”
李薇被苏启航的回答逗乐了，“你还挺诚实的。这样吧，这次是本所一位合伙人招助理，他现在好像在所里。你如果愿意，可以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问一下，如果他有时间见你的话，你就省得再跑一趟了。”
“那太感谢李主管了。我可以等。”
“好。你在这儿稍坐。”李薇说完，出了会议室去找那个合伙人。
苏启航长出了一口气，有点欣喜，似乎有戏。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苏启航忐忑起来，开始胡思乱想，有点儿坐不住了，正在她要站起来出去找人问问什么情况时，会议室的门开了。
怎么形容初见叶烨律师的感觉呢？也可能是等得久了的缘故，叶律师出场，让苏启航有种在盛夏的黄昏站在空旷的广场上仰望一直燃烧到天边的火烧云，沉静、空寂、绚烂，还带着一丝欣欣然的喜悦。
苏启航感觉叶律师真得好帅啊！还有，叶律师的嗓音是那种苏启航最喜欢的低沉、有力的声音。在本应紧张的面试时刻，苏启航心里却在想着，“哇，律师就该是这个样子的，这样的人站在法庭上侃侃而谈，真是赏心悦目呀！”
“咳！咳！”叶律师大声咳嗽了两声，将苏启航拉回现实中。
苏启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迅速端坐，勇敢地迎视着叶律师，摆出面对老师时的诚恳样子，问：“您，您刚才问的是什么？可以再重复一下吗？我没听清楚。”
叶烨律师心想，这个小姑娘还挺有意思的。他轻笑了一下，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选择律师这个职业？”
“我从小可能是受香港电视剧的影响，非常羡慕电视里那些大律师在法庭上滔滔雄辩，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够如此。大学坚决选择了法大，虽然被调剂到政治学专业，但我们课程有三分之一是法律，而且我本人也经常去法律系听课，法律书籍中蕴含地追求公平、公正的理念，老师们在课堂上讲述的他们代理案件的精彩案例，更坚定了我做律师的理想，感觉做律师就像是古代的侠客，以法律为剑，维护正义。”
“那你现在也算接触了律师行业，还觉得律师像侠客吗？”
“我想代理当事人以私权利平衡公权利的力量，警惕公权利行使超过应有的界限，也算是侠客所为吧。”
“苏小姐很有正义感啊。”
苏启航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就腼腆地笑了笑。
“苏小姐，你现在是在张云所做按揭律师？”
“是的。”
“张云所不错啊，你为什么要离开？”
“我更希望进贵所这样的大所，贵所的学习机会更多。另外，我也不太喜欢做按揭，按揭基本用不上法律知识。”
“如果苏小姐到我们所仍然有可能做按揭律师，还会选择来本所吗？”
“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苏启航已经完全放松下来，眨了眨眼睛问。
叶烨律师笑了，“真话怎么讲，假话怎么讲？”
苏启航有点狡猾地笑了笑，“假话是，会，贵所规模更大，业务领域广泛，我想我有机会接触别的业务。”顿了顿，她接着说，“真话是，会，等进来了，我再好好表现，争取您给我机会做其他业务。”
苏启航的回答让叶律师哈哈大笑了起来。
“如果录用你，苏小姐什么时候可以来所里上班？”
“一周后，我需要一周时间办理交接。”
“苏小姐在张云所的薪水是多少？”
“每月3000，年底有提成，据说是每位按揭律师当年所收律师费纯利润的5%。”
“好，今天就到这里。如果合适，我们会在本周通知你来所与执行合伙人王律师见面。”
“非常感谢贵所给我面试的机会，非常希望能加入贵所。”苏启航边说，边起身与叶律师握手告别，感觉叶律师的手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