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使团进京
夏煜衡大方地搬出珍藏多年的美酒与占梧共饮，夏昭华却只能瞪着眼前的梅子酒忿忿不平。
“此次小玖能够有惊无险，多亏了占梧兄一句话，大恩不敢轻言谢，薄酒一杯，敬请笑纳。”
占梧一饮而尽，“举手之劳，小玖姑娘也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难，理应如此。”
能得到墨衣神将亲口盖章的朋友二字，夏昭华真心觉得自己眼光好，没错人。
“将军上次一次救了我，这一次又帮了我，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不如将军直接告诉我你缺什么，否则我又要烦恼了。”
“像上回那样抬着一箱珍宝进府？”他可没忘记她第一次上门时财大气粗的小模样，至今想起，依然鲜活如初。
“当时跟将军不熟，办事难免高调了些，当初为的是告诉将军我这条小命很贵。如今也是真心请问将军可有何心仪之物？”
占梧似笑非笑，促狭道，“上回那根笛子不错。”
夏昭华双手合十向他讨饶，“将军，往事不要再提，拜托拜托。”
占梧拿起酒坛示意着，“玉衡兄这酒已是最好的谢礼。”
“这是我五哥哥的心意，可不算我的。”
“既然小玖姑娘如此执着，不如……”他拖着长长的尾音，把在场两个人的心都提起来，他看着两个人如出一辙的神色，松然一笑，“不如暂时先欠着，等我哪天想到了再找你讨，如何？”
“好，就这么说定了，将军可别忘了。”
“放心吧，忘不了。”
东照和北陵的议和使团在夏京外的驿站汇合后偕同进京，夏煜晟忙碌了多日，将各项差事都准备得非常妥当，将两国的贵客招待得有条不紊。
东照负责此次和谈的是东照国君最疼爱的皇子，东君扬，也是东照太子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而北陵来的一男一女，北陵的大皇子北冰桧和公主北冰莹。说起这个北冰莹，刁蛮和受宠的程度一点都不亚于夏昭华，与夏昭华不同的是，她是北陵帝后亲出的女儿，是北陵太子的亲妹妹，地位比夏昭华高了不是一点半点。
夏昭华看着夏煜衡收集到的资料，饶有兴趣地说，“如此看来我也不是最差的嘛，最不想娶的人北冰莹的排名还在我之上，如果她都能嫁出去的话，我就更不用愁了。”
夏煜衡抽走她手上的纸张，“她也值得你自降身份去相比。”完了又摸摸她的头，“我呀，巴不得你一辈子不嫁人，永远当一个快乐的小姑娘。”
夏昭华蹭着他的大手，“五哥哥说不嫁就不嫁，等以后向父皇讨一道出京的旨意，陪着五哥哥闯荡江湖，潇洒过一生。”
“等这次使团的事情过后，五哥哥来想办法，用更多的银子，买下小玖以后的自由。”
“好啊。”她伸出小拇指，“拉钩钩，五哥哥说话要算数。这回可不能再把我一个人丢下了。”
他把她的小手包裹进掌心，“都多大了，还玩这个，五哥哥答应的事情什么时候耍赖了？”
她想了下，确定他没有言而无信的劣迹才罢休。拿过刚刚被他抢走的信纸，接着说，“这东照的小皇子也很有意思，这次的和谈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一路辛苦不说，条件谈的不好回去还会被人诟病，而他却巴巴地赶着跑这趟，意欲何为？”
“这些是你父皇和你三哥该操的心，你又在替他们操这份心，累不累？”
“哪里会累，我是好奇呢，五哥哥不好奇吗？”
夏煜衡摇摇头，他对这个国家，对这些除了她之外的亲人没有感情，对至高无上的皇位毫无兴趣，自然就不会去在意这些。“你好奇归好奇，不要想着去一探究竟，这些人的深浅我们一无所知，小心点的好。”
“五哥哥，你当小玖是小孩子吗，会如此不知分寸？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对了五哥哥，我今日想去一趟德善堂，你要一起去吗？”
夏煜衡摇摇头，“我还有一些事没处理完，也应付不来那些小屁孩，你自己去吧，多带几个人，路上小心点。”
“街上都是三哥的人在巡逻，我带着碧草和十七就够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夏煜衡坚持着，“把春生和冬暖也带上，她俩的身手比不上你的婢女，但万一有事，通风报信跑得也比较快。”
“好吧，那就听五哥哥的，我这便出门了。”
“去吧，外面风大，把上次我给你带回来的狐狸袄子披上，小心着凉。”
“知道了，哥哥。”
为了更好地保护使团的人，夏煜晟下足了功夫，街上三五不时就有一队巡逻士兵走过。夏昭华披着火红色的皮袄带着四个婢女，再加上她本身艳丽的容色，想让人不在意都不行。
才刚离开云华府没多久，她就拐向了煜王府的方向，碧草跟在后面提醒她，“公主，您走错了。”
“我知道，不去德善堂了，去三哥府上。”
“为什么？”
“你没看出来吗，我们这一行人太招摇了，会给德善堂带去不必要的麻烦。等进了煜王府，我换套衣裳，带十七从后门偷偷溜去，你们便留在煜王府等我们回来。”
碧草还好说，她家公主说什么她听什么。春生和冬暖有些急了，“爷让我们寸步不离跟着小姐，保护小姐。”
“街上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我很安全，你们俩就跟着碧草安心在煜王府待着，我去去就回。”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碧草帮着自家公主解释，“你俩吧，身手虽然不错，但比起公主还差得远呢，更别说十七了，闭着眼睛都能把你们打到。没事的，放心吧。”
春生和冬暖有各自擅长的手艺，偏偏忘了下苦功夫去练武，互相对视了一眼，无奈地苦笑。
夏煜晟看着她换上素色的衣物，轻装准备出门，也同样在苦笑，“若是被你五哥哥知道了非要骂我一顿。”
夏昭华笑眯眯着说，“所以三哥你要保密啊，不要让五哥哥知道了，我也不想被念。”
“你不想让他知道也不事先把他的丫鬟打发走，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了吗？”
她摊着双手，“没办法，我要是把两个丫鬟先打发回府，五哥哥他后脚就能追出来。只好辛苦三哥好好安抚两个丫鬟，让她们帮忙保密。”
“你五哥哥训练出来的人岂是那么好收买的，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那只好劳烦三哥陪我同甘共苦了。”
“你呀，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