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教训

斟满酒的酒杯在姜越的操控下在二人身前一尺凌空而立。

二人互相看了看，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出惊恐的神色。

内力离体凌空摄物，这本就需要极深厚的内力和极强的内力技巧。但让物体凭虚而定，这等手段已经超脱凡人想象了。

二使伸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胖使者咂咂嘴：“好酒，好本事！”

瘦使者也沉声开口：“佩服！”

胖使者笑眯眯的，根本看不出阶下囚的样子：“姜帮主把我们兄弟二人留下，意欲何为？如果是想逼问侠客岛的秘密，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姜越从容坐下，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嘴里细细品尝。

“嗯，清香爽口！二使不必客气。”姜越示意二人坐下用餐，然后道：“侠客岛的秘密等我去喝腊八粥的时候自然会知道，我没必要逼问你们，你们大可放心。”

姜越每个菜都尝了一口以示没有下毒后才继续开口：“你们侠客岛行事隐秘，被侠客岛请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这不由得人不多想。”

“二使动辄毁帮灭派，闹得武林人心惶惶。三十年来，一百三十八个武林好手失踪。武林精英被你们一扫而空。他们留下的基业遭人抢夺，他们的独门绝技失传，武林变得更加混乱。”

“你们号称赏善罚恶，这因你们而多出的争端又如何算？你们对武林肆意赏罚，可有人对你们加以监管么？”

“更何况，武林江湖自有一套规矩，几时轮得到你们这帮外人妄加评断？”

姜越把筷子轻轻放下，道：“当然了，这些话只是说说而已，你们不来招惹我我也不会主动找你们麻烦。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不经通报就闯入我长乐帮内院。”

说到这里，姜越心中怒意勃发：“你们今天可以随意闯到我家后院，明天就能随意出入女子闺阁，后天就可以凭心意杀人灭口。别说你们是为了赏善罚恶，杀人留书栽赃嫁祸谁做不出来！”

“你们，凭什么就说是一定正确的？”姜越重重地拍了拍桌子：“你们又凭什么让人相信你们是正确的？”

“我武功比你们好可以拦住你们，那些武功不如你们的人呢？只能看着你们大摇大摆地穿堂过室，胆颤心惊地收下你们的牌子，小心翼翼地送你们离开，还要时刻担心会不会突然被你们摘了脑袋！”

“他们何错之有？只因为武功不如你们，就要受到你们如此折磨？你们，赏的什么善，罚的什么恶！你们不过是借着大义名分，满足你们顺者昌逆者亡的野心罢了！”

“再好的出发点，手段错了，那也是错的！”姜越把二使喷了个狗血淋头，“你们不是朝廷，更不是武林之主，没有人请你们替天行道，你们这叫多管闲事！”

“好了，我言尽于此。你们就安心地在长乐帮住下，不要想着让人救你们了。”姜越嘴角微斜，“你们时刻都在我的监控之下，没有人能救你们出去。”

二位使者怔怔地听着姜越的话，他们相视苦笑。胖使者摇摇头叹道：“姜帮主教训的是。我们兄弟二人武艺有成之后未尝败绩，行事难免考虑不周。如今栽在姜帮主手里，我们心服口服。”

姜越摆了摆手：“你就不要往我脸上贴金了。我知道你们侠客岛在武林里耳目众多。而且你们也擅长下毒暗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说到这里，姜越露出个诡异的笑容：“不过，有句话叫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你们不要以为侠客岛的位置隐秘就没有人知道。”

“你们在武林中撒了那么多暗探查探武林隐秘，真的能保证所有人都对你们忠心耿耿？隐藏在长乐帮的三号密探，早就对你们拿他家人威胁不满，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我已经暗中派人监控了你们的情报网络。”

姜越走到他们身边，双臂搭在他们肩上，在他们耳边轻轻道：“我们长乐帮把持着江南的船运，你们侠客岛的运货船早就被我们掌握了。你们如果敢对长乐帮玩阴的，我就敢在你们的货船上放满剧毒和火药。我可以放弃长乐帮的家业，你们能放弃侠客岛么？”

姜越说这话并不是危言耸听，过去一年他经常在夜里出去，地毯搜索之下早就找到了几个潜伏在长乐帮的暗探。

而且他通过长乐帮对货船的影响力，摸索出侠客岛送货的规律，只要再细查一番，就能找到侠客岛的货船。

赏罚二使心中冰凉，他们没想到姜越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其实也不难理解，长乐帮横跨江南诸省，势力本就庞大。

最近两年长乐帮又专注于船运和手工商业，江南的货船都逃不过长乐帮的监控。

侠客岛虽然隐秘，但终究只是偏僻小岛，不能自给自足。侠客岛上的一应物资都需要从中原运去。

只要有心，不难查出他们的运货渠道。以前武林中人都把目标放在赏罚二使身上，从来没有人想着直接截断他们的根基，所以才屡次在二使手中吃瘪。

姜越经历过信息大爆炸，知道情报战的重要性。他掌控长乐帮后，收保护费的那批人被他收回改组变成密探，专门查找侠客岛的信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年多的明察暗访，让姜越掌控了不少情报。他无惧侠客岛的任何报复！

胖使者的笑容彻底消失，身子也不复挺直，他弯腰懒散地靠在椅子上看着瘦使者：“兄弟，咱们这次可算是栽得彻底。”

瘦使者点点头：“栽了！”

胖使者回头看向姜越，脸上又有了笑意：“姜帮主跟我们说这么多，想必另有深意？你把我们二人扣下，究竟是为什么？还请明言。”

姜越点点头：“我虽然看不惯你们的行事作风，但也不想与你们撕破脸皮。你们今日强闯我家后院，让我妻子受惊担心。所以我要给你们一个教训，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礼貌！”

姜越站起身拍了拍二人肩膀：“你们安心在这里住下，只要不出这个院子，你们可以随意走动。等到了腊八，我们一起去侠客岛！至于给其他帮派送请贴的事，你们就不用做了！”

临走前，姜越又说：“你们修书一封，我会替你们传信的。告诉侠客岛的人，不要再来招惹我了！”

“如果侠客岛非要与我作对，我也接着！”

说罢，姜越挥袖离开。

二使被关在房中，胖使者看着瘦使者问：“兄弟，你说咱们怎么办？”

瘦使者喝了一口酒：“照他说的做，忍着！”

胖使者点点头无奈道：“只好这样了，咱们还是赶紧把事情报上去，让岛上重新派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