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比武·暗器篇
白自在认输，广场内外均一片沉默。凉风吹过，大家紧张了快一个下午的心情稍稍平复。
两场胜利，让众人认识到姜越虽然看着年轻，但确实身怀惊人艺业。
场下那个问同伴姜越能在白自在手中坚持几招的百姓低头轻声嘀咕：“这位姜少侠连赢两场了，下一场还会继续赢下去么？”
一开始想开盘口的雪山派三代弟子对身边的师兄说：“师兄，我们刚才那个捉弄姜越的计划还是不要搞了吧？万一他生气了怎么办？”
他师兄点点头回应：“当然不搞。姜少侠一表人才，武艺超群，正是阿绣良配。我们适才心生嫉妒，确实不该。现在改正为时未晚！”
广场上，姜越听到白自在再次认输，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他走到白自在身边，伸出右手：“爷爷，起来吧。地上凉！”
白自在借力起身，口中尚在喘气。一个多时辰的对拼，他的内力和体力都大幅消耗。姜越怕白自在用力过猛伤了根本，委婉提议：“爷爷，时候不早了。要不后两场比试咱们明天继续？”
白自在啧了一声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诶（ěi），这天上不还挂着太阳么？咱们继续比下一场！”
姜越见白自在兴致正高，又看他确实没什么问题，便不再坚持答应了下来。
第三场比的是暗器，公平起见，二人将暗器定为江湖上常见的袖镖。比试方法也很普通，一人一个靶子十只镖，十丈之外谁扔得更准谁赢。
由于一开始没有想到比武是这种模式，所以镖靶需要临时准备。准备的这段时间二人可以休息一下。
白自在走到姜越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的武功可真不错！有资格当我白自在的孙女婿！”
姜越傲然地点点头：“那是当然！我敢说当今武林，除了我没有人配得上阿绣！”
这话说得白自在心情舒畅，他摸着胡须冲史小翠哈哈大笑：“夫人啊，你总说我狂妄自大，可咱们这个孙女婿，也是自负得紧呐！”
史小翠给白自在飞了一个白眼：“那能一样么？姜越那叫有自信！姜越敢说自己天下第一，那是因为他能打败武林顶尖的谢烟客。你呢？你躲在凌霄城里见识过几个高手？若你真的厉害，为什么赏善罚恶二使横行武林三十年，却没有一次请你上侠客岛？”
白自在听了这话又羞又怒，正要反驳，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远处响起：“是啊，侠客岛怎么不请你白自在呢？”
那声音刚刚响起时尚在一里之外，一句话说完，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老者出现在了广场上。
这一手轻功和传音功夫吓住了在场的不少人。
那老者长得与丁不四颇为相像，只是须发比丁不四白了几分。他一脸和善的笑容，身穿黄色软缎衣服，一副慈祥的富家翁打扮。
姜越与这老者对视，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深藏心底的凶狠残忍。
他看出老者来者不善，连忙挡在白自在身前冲老者微微行礼：“阁下莫非是丁不四的哥哥丁不三？”
老者嘿嘿冷笑，扫了姜越一眼：“小娃娃倒是有几分见识。你让开，爷爷我今天是找白自在要人的！”
白自在刚才被丁不三嘲讽了一句，心中本就有气，现在听丁不三找自己要人，当即回道：“放屁，你丁不三找我要什么人？”
史小翠她们今天刚到凌霄城，有关丁不四的事还没有来得及告诉白自在。姜越当即把路上偶遇丁不四并将其废功的事说了一遍。
丁不三听到自己的弟弟武功被废，眼中杀气毕露，他一双冷得冻人心魄的眼睛盯在姜越身上：“小伙子下手狠辣，很好！”
这时白万剑来到一旁，红着眼质问丁不三：“丁不三，三年前你为何要杀孙万年和褚万春两位师弟？”
丁不三这时只想杀了姜越为弟弟报仇，没心思和白万剑扯皮，立即毫不留情地回怼：“你那两个师弟看我孙女长得娇俏可人，就不清不楚地说些肮脏疯话。三年前，我孙女和你们那个小公主一般年岁，盈盈十三。你说该杀不该杀？”
说到这里，丁不三斜睨白自在，言语中满含讥讽：“难怪雪山派教出石中玉这等货色，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白万剑被怼得哑口无言，他能看出丁不三没有说谎，自己两个师弟咎由自取，这仇是不能报了。
姜越走出来，不闪不避地正视丁不三：“丁不三，雪山派的人对你孙女言语轻薄你就把他们杀了。你弟弟对我奶奶言语放肆，我只是把他废了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我们扣着丁不四也没什么用，你尽管带走他！。”姜越亮出手上的袖镖，“但若想为他报仇，就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姜越猛一跺脚，飞身倒退，十丈之后已经落到了广场之外。
他双手连扬：“小心暗器！”
四枚袖镖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四道极速的曲线。
丁不三立在当地不闪不避，四枚袖镖飞过他身后，一枚都没有打中。
“打偏了？”白自在早就看出姜越的袖镖不能打中丁不三，心中疑惑：“不，他的暗器水平不可能这么差，应该是故意扔偏的。可他难道看不出丁不三的杀意？他为什么要手下留情？”
姜越手中袖镖刚刚脱手，整个人便和身扑上。
丁不三以为刚才那四枚袖镖乃是姜越干扰他行动的诱敌之策，真正的杀招还是拳脚功夫。
他不清楚丁不四被擒的细节，以为是被雪山派围攻才落败遭擒。他也没有看到姜越和白自在的比武，看姜越年轻便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姜越来得迅速，袖镖刚刚飞到丁不三身后一丈，他便跨过八丈距离来到丁不三身前两丈之处。
姜越一个急停立定，双掌伸出前击。
丁不三和白自在都心中纳闷：“隔着两丈远就出掌，那岂能打到人？就算内力离体，攻击距离最多不过一丈，他到底要干什么？”
这时，姜越嘴角上扬，露出得意的微笑。
他伸直的双掌突然收回，弄得丁不三一头雾水。
这小子在瞎比划什么东西，莫不是消遣爷爷来了？
这时，丁不三的目光扫过白自在，却看到白自在看着自己身后，脸上露出惊愕莫名的神色。
怎么回事？
他想回头查看，却听到一声破空长鸣！
那是袖镖划过空气时的声音。
刺啦！
四声轻微的布帛撕裂声从丁不三身上传出。
丁不三这才看到四枚袖镖分别在自己双臂双腿上划了一道口子。
他一脸惊恐地看向姜越：“怎么可能？”
他看得很清楚，四枚袖镖是从身后飞来的，袖镖竟然回头了！
姜越右手虚引，落在地上的袖镖顺着姜越的手势激射而出飞到姜越手中。
他捏着袖镖，轻轻笑问：“丁不三，我这一手可还入得了眼？若非你还有孙女要照顾，适才这几镖，我必定废了你四肢！”
丁不三和雪山派没什么矛盾，姜越出手震慑已经足够，没必要赶尽杀绝。姜越提到丁不三的孙女，就是提醒他若继续纠缠不清，他的孙女可就没人保护了。
丁不三呼吸急促地看着姜越，瞳孔缩了一缩。
这小子竟然能操控三丈之外的暗器，内力深不可测！
他拍了拍手掌：“英雄出少年！好，把老四放了，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姜越看向白自在，征求他的意见。毕竟丁不四骚扰的是他老婆。
白自在摆摆手，对丁不三警告道：“丁不三，念在咱们相识几十年的份上，你带着丁不四回碧螺岛吧！”
丁不三带着丁不四离开了。
姜越摸了摸下巴，揶揄地笑着问：“爷爷，这暗器咱们还比不比了？”
白自在被姜越逗乐了，他苦笑着指了指姜越：“你小子！隔着三丈凌空摄物，这等手段远超于我，这暗器是你赢了，内力嘛也是你强！”
他摇摇头叹息：“我活了六十多年，今日总算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什么叫长江后浪推前浪！”
随后，他面朝广场外的观众，双臂一张：“众位都看到了！姜越武功人品俱是上佳，我很满意，你们认为他配不配得上阿绣！”
王万仞反应敏捷，当即凑趣地大喊：“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纷纷附和。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一声声呼喊响彻云霄！
众雪山弟子看着场下沸腾的民意，都羡慕地看向姜越和阿绣。
男的羡慕姜越威望隆盛，抱美而归；女的羡慕阿绣爱情美满，夫郎优秀。
廖自砺重重一拍身旁的柱子，恨道：“白自在倒是好运气，有个好儿子，又捡了个好孙女婿！雪山派三代都把持在他白家手里！”
梁自进等人倒是没那么多不甘，他们摇摇头：“人家有本事，你又有什么不服的？还是赶紧跟他们打好关系，以后日子才过得舒坦！”
史小翠见白自在认清了自己，又当众承认姜越和阿绣的关系，满意地点点头。
她笑着抱紧因为害羞而躲进自己怀里的阿绣：“阿绣啊，你看你爷爷笑得多开心！他是为你找了个好丈夫而高兴啊。”
以花万紫为首的女弟子们也凑过来拿阿绣打趣，羞得她只顾埋头当鸵鸟。
场上的白万剑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姜越，心中五味杂陈。他既为自己女儿心上人的优秀感到开心，有为自己女儿即将远离自己而伤心。
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女大不中留，阿绣能找到你这样的英才也是她的福气。姜越，你可以改口了。”
姜越当即喜出望外，连忙应道：“哎，见过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