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绝命刺杀
苏语凝顿时有些发懵。
这谎话说得也太认真了,要不是苏语凝了解沈子唯的为人,没准还真就信了这家伙的鬼话。
“你画本看多了?”
沈子唯一笑,苏语凝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个笑容。
有些释然,又有些悲凉。
沈子唯终于和苏语凝隔开些距离了:“本以为自己的演技天衣无缝了,没想到在苏姑娘面前,还是一眼就被拆穿了。”
苏语凝在心中长舒一口气:“太子殿下的演技真的天衣无缝,这点儿殿下不用再怀疑自己,只是,凝儿了解太子殿下,怎么说呢,是看透了你啊,绝信不了殿下的鬼话,殿下若下次还想找个人耍乐子,可以找别人了。”
说着,转身便要走,奢望还能在偌大的帝宫内追上韩玥。
沈子唯不依不饶地跟上来:“苏姑娘在这么着急啊,不过是韩贵妃的生辰宴,和苏姑娘有什么关系呢?”
苏语凝步子加快:“凝儿可不像太子殿下逍遥,永远有个陛下爹爹撑腰,什么不得靠自己去争取呀。”
沈子唯听出这话里讽刺他的意味来,但是不管:“能让苏姑娘这么赶着巴结的人,我还真想瞧瞧到底是什么风采。”
苏语凝恨恨看着他,寻了几个宫人问路,总算找到韩若的寝殿去。
家宴的风格,并不豪盛,不豪盛到有些对不起这寝殿华丽丽的装潢。
苏语凝很显然没有追上韩玥,所以被宫人拦在门外了。
沈子唯揽着苏语凝的肩膀:“她是和我一起的,小丫鬟。”
“太子殿下……”
宫人还是犹豫。
却听身后传来一声:“他们两个,是和朕一起的!”
听见如此一声,苏语凝一时间激动得浑身都想要颤抖。
她克制住了,和宫人们一齐弯下腰去。
“父皇……儿臣参见父皇。”
沈子唯本来不知是不是要去揽沈政的肩膀,但是的确被沈政一个犀利的眼神逼回来了。
只好乖乖行礼。
沈政干咳了一声:“都免礼。”
苏语凝直起身,乖巧立在沈子唯身后,垂着头。
沈政走进去,苏语凝随沈子唯跟在他身后。
苏语凝抬眸瞧见寸步不离的影卫,以及隐在暗中随时关切着沈政周围人一举一动的影刺,不禁暗笑。
他果然怕死。
怕死得很。
“倒是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让你起兴致到贵妃这里来凑热闹?”
沈子唯干干笑着:“儿臣这不是过来蹭饭么。”
沈政堂堂天子,什么天大的世面没见过,什么妖魔鬼怪没对付过?奈何还是没忍住给了自己这争气的儿子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白眼。
“你倒没让我失望过,在失望这方面。”
这话含量太高了,沈子唯得用些功夫去回答。
而这功夫,足以让整个苑林轩的人都知道皇帝驾到。
沈政有一堆客套话忙活,一堆人看着瞧着得去招呼命令,便再也管不着沈子唯了。
正堂内,众人皆起,沈子唯拉着苏语凝在角落找地方坐下了。
沈政走到中正间座位坐下,挥手示意大家都坐,一番说辞,倒没什么大道理,但是大家比听得道高僧念经还佩服,佩服得都垂着头。
沈子唯已然坐下开始啃葡萄,而他被葡萄酸住了,一下握住苏语凝的手,她有些想挣开,但总归是没有,不知是怕闹出动静,自己没那个脸陪沈子唯一起丢,还是觉得他此刻真就像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朋友,并不愿意和他计较。
韩若怎会没注意到沈子唯进来,不想那本来闲置的一张备用桌子,倒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但是:“臣妾倒没料到唯儿也会过来,竟是这般怠慢了这孩子……瑜儿,快和你六哥换个位置去。”
沈政正有别管他的意思,吝啬地一眼看向沈子唯,不想他一听韩若这话,毫不客气毫不见外,拉着苏语凝便要去和前排靠近沈政的沈子瑜换位置。
嘴上还特别欠抽:“这怎么好意思呢。”
沈政在无意瞥见沈子唯身边的苏语凝时,眼神儿就此长在苏语凝脸上,嘴也像被人固定住了,动不了,无法抬舌。
沈子瑜躲着沈子唯就像躲着瘟神,再乐天的性子也免不了苦着嘴,估计恨透了沈子唯这“泼猴”。
韩若隔不了半刻就要瞥一眼沈政,自然将他痴然的样子尽揽眼底,因漫不经心地问道:“唯儿和手边的姑娘举止这般亲密,莫不是……倒是我太没留心这些事了。”
沈子唯倒也大方:“我俩心意相通,就等父皇赐婚了。”
苏语凝垂着头拿手遮面,好恨会和沈子唯沾上关系。
韩若笑着,那笑容比自己亲儿子当了太子找到太子妃还要高兴:“是么,那可真是太好了,这是谁家的姑娘?我倒从未见过……”
显然,沈政也十分关心这个问题。
苏语凝忙起身来,朝沈政的方向欠身一拜,又拜韩若:“回贵妃娘娘,凝儿系苏家养女,承蒙大伯父大伯母照顾,才能和太子殿下结识,三生之幸。”
要是说谎有深度下轮回遭天谴,恐怕此时海都要自愧不深,天上轰雷要炸裂南天门。
韩若看向自己的亲妹妹:“原来就是苏府的姑娘,倒是一层亲,亲上加亲,真好。”
韩玥笑得苦,悻悻将韩若沈政乃至苏语凝都扫过一眼。
她深觉自己疏浅,根本看不透眼前这场面。
筵席开场,韩若有备乐师,一曲是规矩的宫廷之乐,舒缓平和。
韩若道:“这曲子听到耳朵里,只觉舒缓,但是也就只能停在耳朵里了,走不进心中去。”
沈子唯笑着:“韩贵妃定是听过能听进心里的曲子,才会有这样的感慨喽?”
苏语凝微笑着,沈子唯这话倒接的漂亮……所以分明,他的蠢笨都是装出来的,老女人的心思都能被这个家伙一猜一个准,还有什么是他弄不明白的?
有些时候,分明就是在装傻。
韩玥笑着:“可巧我便是遇上这样一位乐师,他的曲子空灵而不觉悠远,好似就在心尖儿上绕着,妙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