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手撕白莲
但她如今却安然存在天暮都城,就捐赠给佛寺的银两数目来看,显然已嫁了大官或巨商。
这其中深意,却值得苏语凝去弄明白。
也许她和自己一样,只是潜伏在天暮?又或者,她早就安心成了天暮人。
宁叔笑道:“也许只是同名同姓?”
苏语凝回得坚定:“都城叫得出名字的大官巨商,我都牢记于心,绝没有另一个宋紫衣…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早已隐姓埋名,而用宋紫衣这个名字,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是她而已。”
宁叔沉默了。
苏语凝想了想,才道:“也许已经不重要了。”
宁叔道:“你什么意思,你不要冲动做傻事!”
苏语凝很冷静:“宁叔,时间不多了,如果我不动手,小姨会死。”
宁叔怒骂:“所以你就打算去送死?你这种做法想说服谁?你就是想感动你自己?”
苏语凝笑笑:“宁叔,如果我失败了,那个人还是不肯放过小姨,你走罢,不要再听她摆弄。”
宁叔颇不冷静,语气甚不好:“当我是白痴?这种事情,用得着你提醒?”
“宁叔…”
“臭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我劝你还是冷静…你小姨被控制那天起,我本就没报多大的希望她还能回来,如是你再这么去送死,叫我一个糟老头子,孤独终老?!”
宁叔在伤春悲秋,苏语凝却已被告知门外有巨大的动静,遂收了蕊粉在瓷瓶里,一如什么都没发生,走去开了门。
现在想想,开门那一瞬,所见沈子唯的眼神,还是叫她心惊。
一个人竟可以精分到如此的地步么?
想着,已不知何时,她终得以昏昏沉沉睡去。
这四五日来,苏瑾还算信守约定,并没有招惹苏楚星,所以这韩玥的脸色,也一日比一日好看,叫一院子的丫鬟家丁不知暗自松了多少口气。
解决了苏瑾这个“麻烦”,韩玥便将给苏楚星找中意的妻子放在首位。
这俗话说得好,下蛋的窝还是早填上母鸡得好,否则,真叫一个眨眼,便不知哪个不知好歹的,又给你抢了去。
苏赦虽位同九卿,但毕竟得相国重用,加之韩玥本就是老丞相之女,又有姐姐在皇宫里撑着腰,所以眼光自是极高,一般的九卿之女,她全然看不上,说给苏楚星听的,多是公主郡主这等尊贵的天之娇女。
“对,我记得,你小时候随我去看你姨母,和婉宁公主玩得极好,怎么,都不联系了?”
苏楚星:“……”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人家皇宫深院里待着,也是我能联系得上的?
“对,我还记得,你以前不是和安平侯的幺女娇娇挺能聊的…也对,似乎早被长公主钰提醒过,安平侯已认定越靖为良婿,再看不上别人。”
苏楚星:“……”知道你还故意说出来…
韩玥想了想,又道:“楚星啊,你说你姐夫的妹妹越心如何,虽是从小舞刀弄枪罢,但身在候家,也必然差不到那儿去…哎?臭小子,你跑什么?”
三两天来,韩玥多说给苏楚星听的,也便是这些事情。
而他想不通,那些姑娘他多已不联系不熟悉,被这么提起,真叫很尴尬,况且他还是一个痴迷写小说的男子,最不屑就是这种死板的家族婚姻。
他幻想惊鸿的相遇,懊悔没有培养一段青梅竹马之谊,更想要诗酒天涯,佳人在侧,怒马天下…岂能容忍这种两眼就定终生的联姻?
苏语凝看他脸色,也便能猜出他心中的抗拒,不过却在等,等这小子会意过来,他对苏瑾的感情。
似乎是按照惯例,庙会后的第二日,学院里有一场祈愿节,叫学生们自己用学院后山的竹子和纸糊,做出一盏盏河灯或许愿灯来,待到日暮,在后山泉溪,祈愿放灯。
所见放灯不过是一刻的时间,但是做灯,却是个巨大的工程。
夫子们不管,只是善意的提醒,还是三两个人一起做比较好,往年也不是没有一个人从早扎到晚,却连一个骨架都没扎起来的。
其实这种事情不肖说,这些姑娘也会拉着男学生入伙,毕竟砍竹子削竹条,不是一般得考验体力和技巧。
纵然这些男学生也没有什么削竹条的技巧,至少他们被竹子划伤了手,不会疼得眼泪汪汪…在心里流两滴眼泪也就罢了。
苏语凝默默提了一把削竹刀,正准备一个人上后山,苏瑾却走过来:“一起么?”
苏语凝没记错的话,苏瑾好像不会武功。
苏瑾笑道:“我父母以前就是和这些竹子打交道,我自小就学,不会拖累你的。”
苏语凝微微一笑,却见苏楚星从长廊处跑来:“瑾姐姐凝姐姐,你们缺不缺苦工?”说着,不忘掀开衣袖,学坊间胸口碎大石的艺人示出肌肉。
但他细胳膊细腿,肉都没有二两,别提肌肉…这模样却好逗,叫苏瑾无可避免地捂着嘴粲然而笑。
苏楚星不禁看得痴了:“瑾姐姐,你终于肯对我笑笑了,我差点儿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那委屈的小模样,叫苏语凝这个罪魁祸首险些不忍心去看。
苏瑾敛了笑容,苏语凝连忙道:“你碍手碍脚,多是别人瞧不上你,才想到我俩罢。如是这样,也不肖你做,我二人做好了,叫你便是。”
苏瑾微微点头,并不看苏楚星。
叫苏楚星还没来得及伤春悲秋,一声尖锐的呼唤已足让他头皮发麻:“楚星,你怎么在这儿啊,我一直在找你。”
来人肤脂凝白,眉扫红钿,樱桃色的唇釉,娇艳欲滴。鹅黄衣裙,俏丽顽皮,一眼看去,便知身世显赫,是被从小宠到大的女儿。
而这许娇娇的名声在学院自然也大,听说有不少官宦子弟为了她打架斗殴,为的,不过是她嘴里的一句男子气概。
魅力自当十足,苏语凝自愧不如。
苏楚星愣了愣:“找我?”
许娇娇笑了,看起来比六月的樱桃还要甜:“是啊,你不是说要和我一组么?我只是犹豫了一会儿,你怎么就跑了?你怎么知道我最后不会选你啊,你试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