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苏府风云

徐婆子应下，便转身走向正殿。

苏语凝努力自嘴角扯出一抹笑：“凝儿谢过大伯母。”话语闭，自要坐下，却见柳玉苑随苏赦身后，相携而来。

这迎来的却是一股庄穆之气，并无此前那般骇人，有人威自威得得人心服口服。

十个女儿自要拜礼一番，韩玥讳莫如深的眸子自见了柳玉苑，便再明澈不起。她从年轻时就明白，苏赦爱她比爱自己多，这些若只是在她心上凌刀子，那么这二十年来，无论她如何使手段、柳玉苑在她看来无论受了多少凌辱，都不会去苏赦面前抱怨一个字的态度，于她韩玥来说，更如深渊，让她窒息。

这个女人爱苏赦已经爱到没有自我，韩玥鄙夷之余，却油然而生叹服。

她并未等到苏赦走来，便兀自坐下，而她脸色只要阴沉下来，这一屋子人的心便没有一颗不自乱抽抽，大气不敢出二，唯恐被韩玥逮去出气。

苏赦行至韩玥身边坐下，十个女儿才随着落座，柳玉苑入侧座，先未坐下，面带温和恭敬的莞笑：“姐姐早安。”

韩玥睨了柳玉苑一眼，端着发难的笑容，语气更是明显的讥讽：“妹妹面似春风，是在炫耀点什么？”

苏赦自要看韩玥一眼，面带不悦。

韩玥似讽若嘲地又添一句：“怎么，只是这样就惹老爷心疼了？”

柳玉苑面上并无难看，更是端着让这一众女儿叹服的宽慰的笑容，声音温柔：“姐姐说笑了，春时大地，任谁脸上没有些春风？”

韩玥被塞得面露微红，只听柳玉苑又道：“姐姐不必恼，昨夜老爷回来，已近子时，怕扰姐姐休息，故在妹妹屋里歇了一夜。姐姐身为苏家主母，掌事繁多，便不是老爷，由我看了也心疼。妹妹没什么学识，帮不上什么忙，姐姐怪罪自是应当。”

韩玥笑了，笑里讥讽：“老爷可不就是喜欢你这一张嘴么？这么甜，姐姐怎忍心怪罪？”

柳玉苑笑得更甜，欠安：“姐姐洪恩。”说罢，便坐下。

这堂里春风似感到苏赦微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后宫”的女人多如此，无伤大雅的醋言醋语，他能不往心里去，便一定忘之如浮云，可是心再大，也贪图一时宁静。

一时间，也到了用早膳的时间，苏赦四个兄弟及唯一的儿子苏楚星姗姗来迟，一番请安问礼，总算集齐了全家人。

“楚星。”苏赦突然叫了一声，众人的神经都跟着紧了。

苏家三大死亡信号，一是韩玥青脸，二是老爷叫“楚星”，三暂且搁一搁，总之这三大死亡信号一出现，苏府总是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

苏楚星生得清秀，又爱笑，暗地里不知迷倒了多少苏府的丫鬟。彼时他正端着一碗粥，吃得“哼哧哼哧”，抬眸间，先悄咪咪望了一眼亲娘，才看向苏赦，涩涩回道：“我在，爹，什么事？”

苏赦看着他，嘴里还咀嚼着，轰然一笑，这“慈蔼”的笑容顿时快将苏楚星的心吓到骤停：“你紧张什么，为父就是和你拉拉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