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还能回去吗
当大吉祥确认过新成员之后,驮着晏喜进了山谷,来到昨天过河的地方。
虽然昨天下了许久的雨,但雨量与那次的大暴雨根本不能比,沟壑中的水流并不比下雨前高多少。
对于大象来说,越过溪流到对岸不难。然而,沟壑离岸上有些高度,它们上去却不是那么容易。
晏喜仍然是借助溪流中的大石头,跳跃过去,然后在岸上卸了大吉祥夫妻背上的藤篓,这样它们才能顺利上岸。
若非如此,大吉祥一次就可以把所有的东西运回去。
晏喜随着大吉祥夫妻步行到了草原上,小吉利已经等候在那里。
晏喜的归来得到它热情地欢迎,它抬鼻掀掉晏喜头上的草帽,又亲热的踏步过来抬头蹭着晏喜。
晏喜捡起草帽戴在它的头冠上,双手拉住它的长鼻子,阻止它去拽帽子。
它不停抖动着耳朵,头左摇右摆,无可奈何地看着她,逆来顺受的模样取悦了晏喜。
她大人大量地放了它一马,把草帽重新戴在头上。
大吉祥不紧不慢地走着,节奏平稳,吉祥带着吉利跟在它的身边。
吉利不时用鼻子骚扰一下晏喜,每每这个时候,晏喜就转头做鬼脸吓唬它。
它似乎没有发现绿蛇的存在,偶尔停下来吃晏喜递给它的山药。
等她们回到山谷的时候,太阳才渐渐露出脸来,驱散了秋寒。
从这天开始,她开始了山洞和猫爪岩两边跑的忙碌时光,一直到第一个下弦月到来。
老天保佑,十多天来再没有下过一场雨。
西山上的梧桐子几乎被她全部收拢回来了,猫爪岩上的东西也全部搬了过来,明天就不用再去那边了。
天也越来越冷了,今天早上去猫爪岩的时候,草原上地面的草叶已经凝结了霜露。
食物虽然收了不少,但储存量并没有增长多少。
小吉利就不说了,说起来都是伤,胃大伤不起。
小板栗越来越能吃了,她怀疑它偷藏了不少板栗在某个地方。
那条绿蛇也是只吃货,如果哪一天她没有投食了,它就朝她龇牙咧嘴嘶嘶叫嚷。
反而是那五只水鸟最省心,给它们在山洞前编了个大鸟窝之后就不用她再操心了。
那条绿蛇除了开始几天不动弹之外,后来,她每天出去之前都能看到它吃饱之后躺在藤篓里晒太阳,从来没听说蛇这么爱晒太阳的。
那个红蛋被它压在身下的菖蒲叶下,不肯让晏喜碰触。
“西米,栗子你们老实点,这么皮以后都给我干活去。”
晏喜还是决定叫它西米,这可以提醒她是从哪里来的。
第一次这么早回洞中的晏喜,看着鸟飞象跳的山谷,气血澎湃。
这两个家伙看大家都忍让着它们,就得寸进尺胡作非为,一个圈住水鸟的腿,吓得它们扑棱着翅膀却又飞不起来,一个去挠水鸟的肚子,惊得水鸟伸长脖颈尖叫连连。
等水鸟反应过来低头啄它们的时候,一个蹿到象腿上绕一圈,任小吉利如何跺脚也甩不开,一个躲进小吉利的耳朵里,痒得小吉利直自己扇耳光。
精力如此旺盛啊!
晏喜决定给它们找点事情做。
这些天她的重心都放在猫爪岩那边,晚上回来除了编了两条长袖草裙和几双厚实的草鞋之外,根本没有怎么收拾山洞。
今晚她要好好收拾收拾,正好抓它们做壮丁。
小吉利和小板栗看到她们回来,欢快地叫唤着迎了上来,小板栗蹿进晏喜的怀里,前爪搭在她的心口唧咿求抚摸。
她撸鼠撸得正欢时,西米圈上她的手腕,龇牙咧嘴,尾巴重重的拍打着她已经瘦下来的小肚子。
求人投食还这么嚣张的也只有它了。
晏喜拎起它的尾巴,没好气地在它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
“姐姐我在外面忙活了一天回的来,还要给大爷你做牛做马,哪天你们能伺候一下我,估计我得泪流满面。”
晏喜伺候好了几位大爷,开始她的改造之旅。
她举着两块尖石敲击着洞壁,红色的岩石被她敲落一地的石屑。
她无力地垂下手臂,回头发现被大家围观了。
小吉利调皮地用鼻子击打着洞壁,小板栗在石屑中扒拉,西米从地上蹿上石壁又溜下来,水鸟在洞口嘎嘎叫。
她的血直冲脑门,多么愚蠢的行为,无异于以卵击石。
这些天来,她感觉自己越来越强健了。
虽然没有明显的肌肉,但是身上的肥肉已经没有了,低血糖也完全消失了,背着一篓东西上下山也如履平地。
所以她膨胀了,以为自己可以徒手挖石壁,事实证明她想得太容易了。
而且它的失败还预示着她后面一连串的计划都要宣告搁浅,她有些气馁。
这些天晚上她躺在地上睡不着的时候,已经有了完整的规划。
卧室要在洞口的西南位,朝洞内的一面要开一扇窗,这样初升的朝阳就可以第一时间照在她的脸上。
起居间放在东南位,这样晚饭后她可以和大家一起坐在那里看夕阳西下。
在西北方挖一个储藏室,食物放在那里完全不用担心被雨水打湿生霉。
东北是浴室,放在窑炉上面,冬天烧窑的时候,她就可以洗温泉了。
厨房她一直在犹豫要放在哪里?她希望离洞口近一些,这样如果晚回来的话,她能借着夕阳做晚饭。
如果是卧室旁边或者起居间旁边会不会烟尘太多?
还要有一套完整的排水系统,在洞外挖一道水渠,能够一直连接到草原上,这个工程非常大。
这些计划都是在她能挖掘石壁的前提下才能实施的,她不甘心那些完美的想法就这样胎死腹中。
没有任何工具,有什么办法挖掘这些石头呢?
晏喜抱着吉祥的前腿,向大家诉说着自己的烦恼。
大家似乎都能听懂她的话,它们叽里咕噜地交流起来,她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
只有她听不懂它们的语言,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她沮丧地走进洞里,趴在石床上喉咙哽咽,默默流泪。
阿达西!我好想你啊!
我还能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