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夏侯渊醒来
空逐渐褪去了身上的黑衫,换上了淡蓝色的新衣。
远在天边的明月,也只剩下了一点儿淡淡的影子还在天边摇弋,营中的篝火还没有燃尽,可是初升的红日便早已洒下了万道霞光。
凌晨的曹营并没有张林想象得那样宁静,黄巾军与汉军战得正酣,双方都抓紧着时间向着预定的战场赶去,想要一个安静而祥和的早晨,这完全就是种奢望。
张林无所事事地坐在押运粮草的马车上,撅着嘴,一脸的不爽。
当然,无论是谁一连好几天没睡个好觉,好不容易有个安全的地方,还感时伤世到了大半夜,没睡多久就被弄了起来,都会没有个好心情。
尽管面色不悦,但沐十四却依旧没有无理取闹,发起床气,因为他很清楚,这里是军中,根本不会因为个人的意愿而改变早已制定的计划。
尤其是当这个人还是在可有可无的状态下,强行的法脾气只会增加他人的恶感,在这风飘雨摇的乱世甚至可能当场被杀了,以正军威。
一想到自己依旧处在可有可无,甚至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抛弃状态,张林心中就泛起一阵凄凉,可是将自己变成一个重要人物的决心更坚定了。
不过还是默默地叹了口气;
“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若不小心从事,谨慎言行,今后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可是转念又一想,好像自己该骂的,不该骂的好像都骂过了,而他们好像还被骂得挺爽的,莫非,这古人的脑回路和我们有点儿不一样!
看着张林脸色一青一白的变幻不停,张金摸摸脑袋,心里一阵奇怪。
“今天这是咋啦?平时不见先生这样的,莫非这就是先生所说的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大…大姨妈,嗯,一定是这样。既然如此,那我要不要今天对先生再好点儿?”
赵银摸了摸下巴,看着沉思的二人,想道:
“今天先生与兄长都不在状态呀!莫非真的像先生说的那样,人就是贱骨头,一闲就发慌。”
就在三人各怀心事,相互揣测对方心思的时候,一声叫唤打断了三人的思绪。
“张大夫!张大夫在吗?”
声音就像是震天雷一般冲击着张林的耳膜,无奈地掏了掏耳朵,心里默默地吐槽,大家说话真的都要这么大声吗?
拍了拍自己的脸,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大声喊道:
“我在这里!”
说完就见一只黑脸大汉凶神恶煞地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张林吞了口唾沫,摸了摸自己的随身药箱,只觉得自己此时夏无且附体,平平无奇的医药箱就像是满级身装,给了他直面任何牛鬼蛇神的勇气。
待汉子走进,张林放下了紧紧捏住的药箱,可是心里依旧紧张,只见汉子身着铠甲,手提钢枪,不是夏侯惇又是谁。
看到夏侯惇,张林心中一凉,完了,不会夏侯渊治出问题了吧!那还谈个屁的政治前途,命都要玩儿没了。
夏侯惇一靠近张林,哈哈大笑,一把将张林的肩膀搂住,黝黑的脸,笑得就像一朵盛开的黑菊花。
张林一把推开了夏侯惇,刚才搂得他肩膀生疼,揉了揉肩膀,心里松了口气,没好气地说了句;
“到底啥事儿啊!怎么还要将军你亲自来找我,随便叫个人说一声不就行了吗?”
夏侯惇看到了张林的小动作,摸了摸脑袋,尴尬的笑了一声,说道:
“我家兄弟醒了,实在是太高兴了,没注意,实在是抱歉啊!”
张林翻了个白眼儿,感觉这几个人不发火的时候还挺好相处的,于是耸了耸肩,说道:
“信我的没错吧!我说过的,不用躺多久就会醒的,你们还不信,这不是醒了吗?”
夏侯惇尬笑了一会儿,一脸严肃地朝着张林行了一礼,正色道:
“夏侯惇在此,替我家大兄谢过先生的救命之恩。”
听罢,张林心里一突,头皮有点儿发麻,感觉受之有愧,但还是硬生生的受了这一礼,只是面容有点儿不自然地摆了摆手,说道:
“那位夏侯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就算是没有我也会平安无事的,我只是做了点儿微不足道的事。”
夏侯惇只当是张林谦虚,对待张林也更加和善了,张林在心里叹了口气,我明明说的是实话呀!咋就没人信了,史书与罗贯中老先生已经证实了,没我他也能活,当然,前提是没遇到那位七八十岁还玩儿大刀的老将。
看着张林又走神了,张金在心里默默的认可了自己先前的猜测,绝对是自家先生每月的那几天到了,不然咋一天就不停的走神呢?
夏侯惇也注意到了张林游离的双眼,重重的咳嗽了两声,说道:
“虽然我家兄弟已经醒了,但为了安稳起见,还是想请先生再去看看有啥后遗症没有?”
张林被咳嗽声打断了胡思乱想,一脸尴尬地看着夏侯惇,点了点头,说道:
“应该的,这就去,这就去。”
说罢,提着药箱,带着张金赵银便向后走去。
可是还没走两步,赵银一脸疑惑地看着张林,说道:
“先生,你知道那位夏侯将军现在在哪儿吗?”
“额……”
张林尬笑了一下,只好带着二人又往回走,找夏侯惇。
看着刚走又跑回来的张林,心里一时间也不知道用啥语言去评价面前的这位小大夫了。
这小张大夫,虽然年龄不大,但医术倒是出奇的不错,才学也有,就是人有点儿太迷糊了。
夏侯惇十分无奈地走上前去,看着尬笑的张林,摇了摇头,说道:
“本来我是想亲自带小先生前去的,可曾想,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你就自己先冲出去了。”
听罢,张林更尴尬了,只得拱了拱手,表示感谢,说道:
“将军日理万机,如此小事,岂能麻烦将军,将军把大致的地点告诉我,我自己去就成了。”
夏侯惇,大笑一声,挤眉弄眼地看着张林,说道:
“我本来跟随大军押送粮草就无甚大事,而今若是让先生在营中再次迷了路,耽误了兄长的诊治,那岂不是又成了我的罪过。”
说着,便带着张林向着夏侯渊的马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