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领兵之才
一声破空的凌厉之音传来。
萧容与射出的那一箭,凌厉地穿过那位主将将要下令的手后,又穿过了那位刚才与他玩笑的副将的喉咙。
箭身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辉,不偏不倚地横过了那名副将的喉咙,银箭进,红箭出。
那名副将面目狰狞,没等说出一句话,就直直地倒在了马背上,气息全无。
主将将要下令的手亦被穿出一个血洞,他一时痛极,面如金纸,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缓缓滑落,眸子狠厉地望向他。
众将士见此,放箭的手都抖了一抖,不光准头差了些,有几个吓得还直接射到了城墙上,生怕下一个被萧容与注意的就是自己。
边境各国常传安国萧大将军一人可抵千骑。
如今此人身上仿佛生来就一副乱世风骨,在城楼上是睥睨风沙的姿态。
他一身戎甲刀尖舔血的清冷模样,皆让众人明白,原来传言不虚。
他身子躲在城墙上的朱红柱子后,有一箭没一箭的放着,敌方被他箭无虚发的样子吓得惴惴不安,谁人向他攻击竟然都不敢直对他的锋芒。
萧容与箭法凌厉,箭箭取敌方首级,还偏偏朝那些有官衔的人射去,不消片刻,已有不少尉将牺牲。
万千人对一人,竟拿他没有什么办法。
主将看如此下去不是什么办法,忙下令让手下攻城。
西梁将士连忙开始搭重甲车在城门下,准备开始进攻。
萧容与飞身将城墙上放着的油罐子一一踢落,油罐在城门下碎裂开来,漫在敌军的的重甲车上和身上。
他极快地抽了一支箭矢,箭上是易燃的涂料,他蘸了一下身旁跳跃的火苗,火焰在箭矢的尖上愈发兴奋的跃动起来。
他目光睥睨着城下人,唇边勾起浅笑。
“飒——”
他弯弓搭箭,箭矢直冲被油所淹没的人群而去。
箭矢的火焰在人群中乍然炸开,蔓延到被油所淹没的各个角落。
一时间城下哀嚎声四起,本还在搭建云梯的人,周身皆被火焰所焚烧,齐齐的从城墙的一半落下,城下惨状一时之间难以言喻。
萧容与不再和这些人纠缠,杀了人放了火就遥遥地跳下了城墙,留给敌军一个可怖的背影。
主将大惊,看了看手上还在汩汩冒血的血洞,心中有了几分忌惮。
都说萧老将军名动天下,可如今看来,这萧容与,才应该是那战场上的惊世之人。
他敢这样直接到城楼上挑衅,想必对此战势在必得,主将额间冒出细细的汗来,凝视着他离去的身影,心下多了几分思量。
“将军,咱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快去把那毛头小子杀了以快人心!这小子和我们挑衅,当真可恶!”主将旁的一个魁梧的上尉愤愤发声,那架势大有把萧容与撕碎的架势。
主将沉吟良久,口中喃喃念到:“不对……”
看眼前这人的样子,倒像是把他们引到城中去若不是有了万全的准备,如何敢这般挑衅。
这城中一定有为他们准备的陷阱!
主将高举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皱眉道:“全体将士,原地整歇!”
将士们中虽然有不理解的声音,可大多还是听从了军令。
主将同他们细细分析以后,众将士皆深以为然,看萧容与那厮刚才那样子,显然就是一副引蛇入洞的样子。
他们决定就地驻扎,保持着按兵不动的状态,暗地里让几个探子从东芜城的其他门想一想入城的办法,进城一探究竟。
主将在军营中想着对策,就这样僵持了半日之余。
次日清早,一匹马驰骋而来,打破了这份僵持的宁静。
“报——”西梁安插在泉州城那边的报信人身中一箭,面色惨白地跌下了马,跌在西梁主将的面前。
主将心中一惊,忙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将军……我们在西梁城,中计了!我们以为萧容与的人马都在东芜城这边,攻打泉州城时也顺利无阻,可是当我们进去之时,却发现……城内空无一人!”那名中箭的将士奄奄一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报道。
“空无一人?何意?”主将警惕起来。
“他们把城周的百姓都转移了!我们到的时候,城内空无一人……而城墙上忽然冒出了一伙人,不仅把城门关上了,还朝着城周的那些草房子放火箭,谁知……那草房子中藏的都是火雷!”将士想起自己的兄弟们牺牲的样子,眸中传出深恶痛绝的目光。
“火雷被点燃,爆炸四起,我们在城内的人,都……都……”这将士有些不忍心再说下去,眼眶通红。
主将面色从凝重变成了不可置信,抓着他的手渐渐绝望的松开。
又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眼中透出了一点儿希冀的光亮,连忙问道:“那我军未进入城中的人呢?可回了西梁?”
那将士眉头深锁,眼眶发红道:“我们的船都被烧毁了,将士们想回西梁的时候,江上的船已经起了熊熊烈火……”
那将士悲痛欲绝,继续说道:“我们的人,除了我,应该都……”
“我军……损失惨重,还请将军为我等报仇!”
主将深深吸了一口气,怎么会……忽然间他发觉距离萧容与跳下城墙已过了这样久,原来是在演一出挑衅的戏给他看!让他心生忌惮,不敢进东芜城!
实际上,他的兵力应当都去了泉州城才是!
那主将心中有被戏弄的怒意,心中悲痛万分,不过大敌当前,现在还不是悲痛的时候。
他振作了些许精神,目光中带着狠厉望向东芜城的城门。
萧容与一定没有想到,还有活口能够来报信!
他如今人在泉州城,现在就是攻打东芜的最好时机!
只要掌握了一线主城,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他双目通红,心中燃起为将士们报仇的怒火,大手一挥,喝道:“全力进攻东芜城!”
“杀——”将士们疯狂地叫嚣起来。
重甲木桩一下下地撞击着东芜城的大门,城墙上涌上来大批安国的弓箭手,却对这帮穷途末路的西梁将士有些力不从心。
良久,大门终究是扛不住这沉重的木桩的撞击,“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地上卷起层层灰尘,西梁主将看着城门背后,怔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