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青涩
宫灵脸变得更红，低下了头。
“李大哥。”宫灵忽然开口。
“怎么了，宫姑娘?”
“这段时间里，你得到过柳姑娘的消息吗?”
宫灵忽然问的这句话，让李梦晨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李梦晨有些吞吞吐吐：“我没有找到柳姑娘的下落。”
李梦晨不得不撒谎，因为柳绝烟是赤狄部落如今的圣女，暴露她的信息实在是太危险了。
“这样啊。”宫灵声音有些微微发颤：“那既然如此，我..有个事情想问。”
“什么事?”
宫灵咬了咬嘴唇，脸红的如同晚霞一般，那股青涩的气质使得她更为好看，如同初生花朵般清丽。刚抬起头，想开口，却又欲言又止。
“李大哥，我...”
李梦晨涉世已久，看着宫灵的样子，便知道她的心意。
宫灵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直视着李梦晨，眼神如一泓清泉：“李大哥，其实我一直..”
“我知道，宫姑娘。”
李梦晨虽然有些不忍心，但仍旧打断道：“李某知道宫姑娘的心意，很早之前，李某便就知道了。”
“那你是否愿意?”宫灵追问道。
李梦晨看着宫灵期待的眼神，心里更为不忍，但仍旧道：
“抱歉了，宫姑娘，李某不能答应你。李某的心里，只有柳绝烟一个人，早已装不下其他。”
宫灵听到李梦晨的回答，眼睛瞬间泛起泪光。宫灵强撑着，不让眼泪留出，但毕竟年纪太小，一行清澈的眼泪仍旧沿着脸颊流了下来。
“宫姑娘...”李梦晨想要安慰，张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忽然，门被推开，陈平权笑着进来，两个下人跟在他身后，手上端着些酒菜。
“李大侠，俺回来了，俺...”陈平权忽然发现正在哭着的宫灵，怔住了，道：“这...这是?”
李梦晨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陈平权走到宫灵身边，问道：“宫妹子，你这是?”
宫灵只是掩着头，不住在哭，头也未抬。
陈平权愣在那，看看宫灵，又看看宫灵，有点手足无措。
“陈大哥，你先出去吧。”李梦晨道。
“啊?...哦，好。李大侠，俺想起来俺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
陈平权说罢就转身往外走。
两个下人看陈平权要走，却没有动，端着饭菜，不知所措。
“走啊，你们两个蠢货，待着干嘛。”陈平权朝那两人骂道。
“陈大人，这吃的还要不要...”一个下人问道。
“什么吃的不吃的，这都什么局势了，你俩还看不出来?能不能机灵一点?赶快出来。没看到李大侠忙着嘛。”
“哦哦，好，好。”
两个人下人赶忙连声答应，端着菜，又出去了，由于走的太急，其中一个下人还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陈平权赶紧上前，帮忙扶住了案几，这才免得饭菜洒出来。
“他奶奶的，你个蠢货。”陈平权骂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下人不住道歉，扶稳案几。
陈平权三人快步离开，走时还不忘带上门。
短暂的闹剧结束后，屋里又变得各位安静，只有轻轻抽泣声不时传来。
“李大哥。”宫灵忽然开口。
“怎么了，宫姑娘?”
“我想知道，如果在你遇见柳绝烟之前，遇到我，结局会不一样吗？”
李梦晨听到这个问题，沉吟许久，缓缓摇摇头。
“为什么?”宫灵声音又有些颤抖。
“你还小，不懂这种事，皆由天定，不是谁先遇到谁决定的。”
“天定?”
“李某的心早已被锁在柳绝烟的身上了，这是天意，无论过去多久，无论是否能相见，都不会更改。
在遇到她之前，李某也许会遇到某个人，也许会动心，但兜兜转转，最后还会是她。这就是缘分，就是命。”
听到李梦晨的回答，宫灵点了点头，点的很轻，很慢，低声道：“我知道了。”
“别难过，宫姑娘，李某其实一直把你当成妹妹看，别无其他想法。不如这样，宫姑娘，李某和你结成异性兄妹如何？”
“真的吗?”宫灵抬起了头，脸上的乌云瞬间消散了许多。
“嗯。”李梦晨微笑点点头。
“好，那我们拉钩作证。”
宫灵抬起右手，伸出小拇指。李梦晨笑了笑，也伸出右手小拇指，和她拉了拉勾。
“李大哥，你会不会觉得今天的事有点突兀?”
“这个...其实的确有点。”
“李大哥觉得突兀，是因为不知道，这几个月宫灵一直在想你。我记得爷爷说过，如果喜欢的就要去争取，不要去管那么多。我们分别了这么久，我逐渐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事。”
“宫妹妹，其实宫老爷子说的没错，喜欢的事就要去争，去做，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
“对。我今天跟李大哥表明了心意，即使被拒绝，也不会有什么可惜。与其天天猜测你心里的想法，还不如直接问你。”
李梦晨微笑着点点头。
“李大哥，其实我想，你对柳姐姐也要这样。”宫灵忽然道。
“哦?”
“每次提及柳姐姐，李大哥都会说她是你的朋友。可既然李大哥这么喜欢柳姐姐，那为什么不在一起?”
“宫妹妹，你不知道，李某恶名昭彰，实在不配。”
“不是这样的，李大哥。我也很早之前就知道李大哥的事情，但我不在乎，我不在乎天下人说你什么，因为在我心中，李大哥一直是个绝世大英雄。”
宫灵接着道：“所以呀，我相信在柳姐姐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她不会在乎你的身份，你的地位，她只在乎你这个人。李大哥与其说自己不配，不如说是自己不敢，不敢去奢望柳姐姐的感情。”
说到这，宫灵笑了笑，但脸上泪痕依旧明显，道：“但就像李大哥说的，喜欢就去争取，不要去留下遗憾。”
听完宫灵的话，李梦晨沉默了，心里有些异样的滋味。李梦晨知道，宫灵说的并没错。
回想起这几年，自己又何尝不懂柳绝烟的心意?
一直这样冷冷冰冰的对待她，到底是由于自己的名声，还是因为自己的懦弱与自卑?
那柳绝烟呢?她真的会在乎别人所说的一切吗?
也许，答案早已显而易见。
李梦晨认识了柳绝烟那么久，一次次的生死与共，让两个人的心早就拴在了一起。
人生苦短，何必活的如此拘泥。
“谢谢你，宫妹妹。”李梦晨道：“你今天，的确教会了李某一件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