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渣男不滥情
凛冬家族守护龙州多年,虽然是在一定程度上保持了龙州的平静。
但其实上,凛冬家族历代族长都有一个未竟的心愿。
“那就是让龙州的百姓们过上更好的日子。”
说起这个心愿,凛冬王的眼角也有些湿润。
“凛冬家族在龙州这么多年,也算是见证了龙州的兴衰祸福,也曾多次下场,试图逆天改命,可惜啊,我们凛冬家族,在这方面真的没有什么天赋。”
面对一个个历史的潮流,凛冬家族更本无力对抗,只能看着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一次次的在这片土地上重演。
“人不能从历史吸取任何教训,包括这句话本身。”晨晨劝慰道:“所以您不用太过自责,这并非你们的责任。”
“而且,这也不是龙州一地的问题,是整个天下人过的都不好,能尽可能护住龙州的稳定,凛冬家族已经是非常非常厉害了。”
“我明白。”凛冬王的情绪很快就收拾好了。
“不知道晨晨你给龙州带来的方案是什么?”凛冬王充满期待的看向晨晨。
“我带来的是,极致。”晨晨微笑道。
“极致?”凛冬王没听明白。
“是的,极致。”晨晨一下子站了起来。
“懦夫,是地上的爬虫,是热锅上的蚂蚁,只会循着单一的路线在原地转圈圈,而只有接近极致,突破极致,才能看到另一片天地,找到另一条出路。”
这也是晨晨他们家族秉承的观点。
因为他们已经被困在极致太久了,源自血液的,发自内心的对更高武力,更强力量的向往让他们无法像其他人那样满足于当下止步不前。
他们必须得再进步,再进步,直到撕开一起束缚,突破那层膜。
“这就是极限,拥有极限信念的人就会拥有极致的力量,我的家族就是如此。”
龙州位于大赤王朝东北方,民风彪悍。
“我在龙州四处行走了一年,发现龙州人其实有着很大的优势。”
他们身体素质好,能从事的行业范围就比别人广,而且抗压也比别人强;他们善于自嘲,能歌善舞,在困境和逆境里的表现比别人要好很多。
他们性格开朗大方,待人真诚,很容易就能建立起深厚的感情。
“可以说,龙州人的底子要比其他人好的多。”晨晨最后做个总结。
“可为什么龙州就是富不起来呢?”凛冬王的问题问的刚刚好。
“因为龙州人得过且过,”晨晨慢慢说道:“龙州人善于交际,所以他们就开始拉帮结派,目无公纪;他们有力气,为人热情,于是就喜欢打架,还喜欢喝酒,酒一上头,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龙州最大的特点就是窝里斗,官和官斗,官和民斗,民和民斗,多少力气都被耗在了里面。”
“就像外面有很多官员,一心只想着当官,连自己的职责都不顾一样;龙州人,只顾着斗了,连生活都不管了。”
平时无聊在家就喝喝小酒,在家待腻了就出去找人打架,家里没粮了,就去找个地方哼哧哼哧干上一阵,有了钱又回来重复以前的生活。
“说实话,还挺不错的,至少很多龙州人是这么以为的。”晨晨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
“这样活着,与猪狗何异?”凛冬王轻叹了一声。
“害,伯伯你这话说的,当今这天下,有几个想做人的?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这做人啊,太累,人家不喜欢。”
“不喜欢做人就去死呗,还在那装模作样活着干嘛!”冬光闻着酒气,就已经醉倒在桌子上了,此时居然还说了句酒话。
“便是猪狗,也是有活着的权利的。”晨晨特别正经的说道。
这是最后的底线,因为如果没有意义就要去死的话,总有一天,总有那么一个人要屠掉全天下。
因为当他死后,这个世界就再没有意义了。
“确实是如此啊。”凛冬王长叹了一声,“抉择难做,就是因为牵扯太多,不仅仅是各方利益,还有道德和法律上的衡量,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是没弄清楚这个问题。”
“您一个人就像替所有人做决定,那肯定是难啦。”晨晨看似随意的道。
“你好像话里有话。”凛冬王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伯伯,你听说过滥情吗?”晨晨突然问道。
凛冬王沉吟了片刻,点头道:“应该是知道的。”
“那伯伯,你知道圣女吗?”晨晨又问。
“圣女自然是知道的,”凛冬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但你要说的意思,我可能不明白。”
“来来来,我来跟你解释。”晨晨觉得坐着不畅快,直接蹲在了椅子上。
“这圣女啊,就是纯净无暇,大慈大悲之人,就如同敏珊和卉雅一般,以拯救世人为己任。”
“这个我懂得。”凛冬王点了点头。
“但是呢,世人总把纯洁当天真,天真当愚昧,所以这圣女啊,就变成了愚昧固执的怀有善心的人。”
“善心,都变成了愚昧固执?”凛冬王有些困惑的问道。
“是极,世间恶之道盛行,世人只信有恶,不信有善,有人对他好,他还得防范那个人到底有没有异心。”
“就跟陛下一样。”凛冬王明白了。
“您说话真是口无遮拦。”晨晨差点就说不下去了。
“当这种心理在所有人之间发酵,愈演愈烈的时候,所有善良的人就都被称之为圣女。”
“如此我就明白了,”凛冬王感叹道:“邪恶驱逐善良,却是不该,但信任不再,警惕一些也是可以理解。”
当然,理解归理解,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
“然后就是滥情。”晨晨继续解释。
“有关滥情,有三个词,分别是无情,有情,滥情,分别代表了情的三种不同程度。”
“这个我明白,就像有人天生冷漠,谁都不爱,有人一生专一,只爱一个,还有人天生多情,见一个爱一个。”凛冬王对这方面还是小有研究的。
“就是如此,”晨晨继续道:“不过我这滥情,却又与爱情上的多情不太一样。”
“哦?有什么不一样?”凛冬王饶有兴趣的看着晨晨,想知道他那只抹了蜜的小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话来。
突然,趴在那里的冬又说醉话。
“你,你们,还喝不喝?话这么多,喝不喝酒?”
凛冬王和晨晨先是一愣,然后对视一笑。
“喝喝喝!来!”凛冬王又开了一壶酒,给两个人满上。
“来!干!”
“干!”
酒桌无父子,谁趴谁是儿。
几大碗酒下肚,凛冬王擦了擦嘴角,道:“来,晨晨你继续说。”
“我这个滥情啊,和多情不一样在哪里?”晨晨先是卖了个关子,然后自问自答道:“多情,就像昔在那样,满嘴骚话,别看着他看着还算正经,其实见一个爱一个,渣男!”
“但这也是他自己博爱,胸怀里面是片大海,什么鱼都能装的下。”
“可滥情就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法?”凛冬王忍不住问道。
“渣男不滥情,滥情不渣男;这其中的差别,就是渣男有爱,滥情无爱。”晨晨已经说嗨了,还自己开了一壶酒,站起来就咕咚咕咚一阵吹。
“这是何意思?”凛冬王好像有点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
“意思啊,很简单,”晨晨放下酒壶,大了个饱嗝:“渣男,自己去爱别人,爱就像光芒一样挥洒出去,爱人,爱山,爱河,爱海,爱鸡;而滥情啊,他自己没有情,却又让别人去爱,还以为理所当然。”
“就像那些天天折腾别人的乱政,懒政,就像那些以为自己有了点权力,受了点压力,所有人就得围着他那点傻逼任务转的班干部,他以为他是谁啊!”
“不爱别人,却要别人爱他,困难苦楚的时候不见他出现,一两句问候就以为自己是雪中送炭的大恩人,自我感动你马去吧!谁稀罕似的,臭老天。”
晨晨已经彻底醉了,还唱起了歌来。
“这世界以痛吻我,却让我报之以歌。”
“你配吗?臭老天!”
“狗昔在,死渣男。”
晨晨砰的一下也倒桌子上了,倒是手里那酒壶抓的紧,一直不肯松手。
“世界以痛吻我,却让我报之以歌。”凛冬王跟着晨晨的节奏唱了起来。
这天下诺大,各型各色的人如流沙般不计其数,又有几个人,担得起别人的爱护,受之无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