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是他
“你查到是谁在监视你的手机了吗？”杨教授给阜秋戴上检查仪器，调整了一下角度。
“有一个怀疑的名字。”阜秋掏出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需要您帮我查一下那边的ip地址，查完帮我寄到店里就行。”
“叮——”通讯器手表忽然收到一条新讯息，是蒙湉发来的：“阜秋，明天来法院准备一下，为成立特别小组做准备，要选新人，明天咱们几个先初筛一下。”
“好。”回复完消息阜秋就闭上眼睛，投入到检查之中。
她，陈阜秋，表面上是四坏侠客宠物店的店长，但实际上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不为人知：她是法院的特别顾问，法院的编外人员。这个身份除了院长和蒙湉，其他所有人都不知道，包括她最亲密的朋友筱君。
因为她的身份特殊，每周只有周一和周三必须要去一趟，领了任务就可以回店里线上处理。这也是她时常不在店里出现的原因。
“你问我一个宠物店店长为什么和法院有关？”阜秋吹吹窗台上的灰，托腮看着窗外的夜景。
“嗯嗯。”雁南真的很好奇。
“无可奉告。”阜秋耸肩，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嘶——你这……”雁南摇摇头，“我发现你好像很爱看夜景？”
“没。”
两人随后陷入一段沉默，气氛降至冰点。
“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就别说了。”
反正都知道她是个什么人了，雁南也不怕她了：“不行我憋不住！你平时这样又冷又闷，人缘会不会受影响？”
阜秋摇摇头：“有价值的感情我认真对待，那些没有价值的感情我懒得付出，更懒得猜测他们背后议论我什么。”
“真羡慕你……”
阜秋想不通她哪里值得被羡慕。
“羡慕你有勇气从这个巨大的人情社会中脱离出来。”
阜秋摇头，表情似哭似笑：“不，我所谓的勇气，仍是来自这个社会。”
雁南还想追问，却被铃声打断了。
打开通讯器，是杨教授发来的一条听后即灭信息①：“最常登录地就在冬青市，上邪街浮生小区6栋。不过再详细就查不到了。”
“谢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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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周一。闹钟大振，新的一天天气很好，但糟糕的是，今天要上班，而意识上线的却是雁南。
雁南挠挠鸡窝般的头发：“我怎么办！还有会议！还要选人！我什么都不会！”
阜秋的声音幽幽响起：“我还在，你不用这么担心。”
“我害怕！”
“怕什么？”
“那可是去法院哎！”
“法院怕什么？又不是审你。”阜秋说完扔下话筒，这几天可累死她了，一定要趁机好好休息一下。
雁南努努嘴，拽过放在凳子上的衬衫：“……说的也是。”
吃过饭，雁南来到了法院。
“阜秋你来了！坐，等人到齐咱们就可以开始了。”蒙湉招呼她坐在身边，“给，先看看这次备选的新人。”
雁南接过来，好奇地翻着这摞简历。
里面有一个人阜秋姐说她认识，叫佟霁，当初在千塘镇的时候当过她手下的法官助理。除了院长，就只有他确信陈阜秋就是陈雁南了。
阜秋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那么确信，他不凭借任何档案和介绍，竟然第一眼就确信她就是当初那个陈雁南。
她又翻过几页，忽然一张熟悉的笑脸映入眼帘，她的手一顿：王颋？他来面试法官助理？？
王颋？！小黑屋里的阜秋一个激灵站起来，不祥的预感仿佛在此刻得到确认。
蒙湉看她停下了动作：“怎么了？认识？”
可不是一般的认识。
雁南点点头：“嗯，我前两天出事，就是他带人去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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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颋！你不在公安局待了？！”电话里传出一个男人怒气冲冲的声音。
王颋不动声色：“是，我把简历投过去了。”
“你怎么投到那里去了！”
“我认为特别小组比公安局更值得待，这里是最前线。”
“公安局调查到线索，那里才是毁灭证据最好的位置。”
王颋冷笑道：“赵局长，我有权力决定我加入哪个组织，我想，这应该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对方静默两秒，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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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街浮生小区。是这里吗？”第二天，雁南按照地图指引，骑着水动车来到了浮生小区。她扎起高马尾，一张小脸被一副大墨镜遮了大半。
雁南举起临时证件给保安看，保安小哥赶紧给她开门：“您请。”
阜秋心想等过两天特别小组成立，她就能拿到正式的证件了，到时候这些机器人想拦也拦不了她了。
雁南找到六号楼，站在楼底，环顾四周。这算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居民小区，四坏侠客宠物店只能算个合租的小公寓，算不上真正的居民楼。
这里没有高楼，都是小高层设计，五六层楼高，站在楼底还能看见瓦蓝蓝的一大片天空。楼房外墙被刷成五颜六色的，再加上茂盛的树木与绿地，不像是回忆里的人间，像极了童话里的森林糖果屋。
“看人，没让你看楼。”阜秋把她的目光拉回来，“你找个地方，别太引人注目。”
“这里行吗？”雁南四下望望，看见旁边两棵树之间有片阴凉。
“嗯。”
雁南没见过绿地覆盖率这么高的小区，目之所及皆是大片的林木草地。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紧张感都舒缓了许多：“绿植这么多，蚊虫会不会更多？”
阜秋让她摸摸身上的衣服：“还行，已经发明出防蚊材料的衣服了，没那么怕了。身上的就是。”
雁南惊喜地捻捻衣角：“哇好酷！”
“而且衣服已经做到恒温效果了，冬暖夏凉。”
雁南恍然大悟：“怪不得你的衣服厚度都看起来都差不多像是一个季节的。”
阜秋怕她聊过了头忘了正事：“别说话了，看着门。”
雁南的好奇心被突然打断，感到有点无聊，她倚靠在树干上，看了好久，也没有几个人进出这栋楼。阜秋看天快黑了也没等到，打算改日再来，让雁南打道回府。
出门的路上，一个青年忽然叫住她：“陈神仙？”
雁南转过身，对方剃着板寸，体格很壮，她记得昨天在简历上见到过，就是那个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佟霁。
雁南疑惑道：“你住在这里？”
阜秋对她很是惊讶，以往不管见到生人还是熟人她都很紧张。这是她印象里，雁南第一次脱离她这么冷静自如地和人交流。
佟霁点头：“我和王颋住邻居，您应该在简历里都见过我们了吧？上次你晕倒后本来想去看你，结果我接了个紧急任务一直没去看你，今天刚回来。”
王颋？雁南头皮猛地一紧：“你们很熟？”
“我们是大学校友，我介绍他也去特别小组投投简历。”
雁南了然地点点头：“我在出秘密任务，别说在这里见过我。”
“明白明白。”佟霁立马转身离开了。
从一开始的初见、郊游，到后来的出手相救、各种机缘巧合的相遇，有很多从一开始就被她忽略了的小疑点。她以为他会是一个好人，一个普通人，后来发现那不过是“首因效应①”，都来到冬青市了，清清白白正常的普通人能有几个呢……
对一切抱有期待是她最大的毛病。
“约他出来吃饭吧。”话说完，阜秋秀眉紧蹙，失望地断开了意识。
雁南：啊？约哪？为什么？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