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成为很“厉害”的人
（一）
锡子端着咖啡，想起昨天晚上林总对自己说的话，心里一阵窃喜，不禁笑了起来。
心里不禁想：我也真能成为和他一样很厉害的人？
“想什么呢，那么开心。”兮兮走了过来。
“哦哦，没什么。”锡子赶忙放下自己手中的杯子。
“高总让你过去一趟。”兮兮把文件放在桌上，调侃地说道：“你的好日子来咯。”
好日子？
锡子带着疑惑地走进高总的办公室。
“昨天饭局上几方大概说的意思都明白吧？”高总问锡子。
“嗯嗯，明白。”昨晚上，锡子回到家里就开始整理录音，内容算是搞清楚了。
“好，写一个基金初步的合作方案，格式不懂问兮兮，今天下午下班前给我。”
“好的。”锡子走了出去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高总永远是那么冷酷，没有废话，简单直接。
“兮兮啊，基金的初步合作方案模板你那里有吗？”锡子问坐在一旁的兮兮。
“有，我发你。看吧，我说你的好日子就要来咯。嘿嘿。”兮兮给锡子扬了扬眉。
锡子苦笑了一下，点开看了看，模板很细致，已经把方案结构搭建起来了，要素齐全，往里面添加内容就可以了。还是一个信息的理解和归纳的工作，锡子心里顿时有了些底气。
高总说的没错，考试是最低的门槛，这次考试可是学到了太多东西，在日常的工作中也能用上。锡子根据昨晚整理的内容，开始往架构中添加相应的内容。
锡子是第一次做合作方案，所以格外认真和仔细，对照着录音，把饭局上每一句有意没意说的话都记录下来，分析应该说的是哪一处的内容，然后归纳起来，什么基金结构啦、出资方式啦、退出方式啦、基金决策啦，确认每一处都表达出双方的意愿，每一处都尽量措辞清楚又专业地表述出来，赶在下班之前发给了高总。
过了一会儿，锡子就接到高总的电话，让锡子去他办公室。
“你写的？”高总看锡子进来了，把眼睛从电脑上挪开，扬起脸看着锡子问道。
“嗯。”锡子心里疑惑，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兮兮有帮忙吗？”
“我自己完成的。”锡子认真地说。
“好，我把你拉进一个群，群里有林总，还有昨晚的聂总、吴总以及他们的助理，你在群里把这个文件发一下，告诉他们这是初步的合作方案请他们过目，有什么问题可以讨论，初步方案要是没什么问题，就约时间见面详细谈一下。”
锡子点了点头，应声道：“好的，高总。”
“你来部门多长时间了？”高总叫住准备离开的锡子问道。
“快四个月了。”锡子转过头，想了一下说道。
“好，去吧。”高总挥了挥手，锡子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高总竟然一字未改！锡子不免内心有些小小的激动：可以理解他刚才是在说我来了才不久就表现得这么好吗？
锡子又想起那句，“你也可以成为很厉害的人”，激动地耸了耸肩，迅速返回了座位。
办公室里高嵩鼠标滑动着又浏览了一遍，喃喃道：“这小丫头片子，进步还挺快。”
初步合作方案不仅写的内容没有错，还写的很专业，丝毫看不出来是个刚入行的小丫头写的。
（二）
让高嵩更为出乎意料的是，在接下来的四个月的时间里，锡子的工作做得超乎他想象的好。
不论是和合作方的沟通，方案的制作，还是和法务、风控等后台部门的沟通，合同的草拟和审核，还是会议上和饭局上的表现都让高嵩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锡子，得体大方，认真细心。
在所有让高嵩认可的表现背后，是锡子每天加班到深夜的结果，以前，高嵩是最后一个离开单位的人，现在是锡子，每当高嵩提着包拿着外套走出办公室时，就会看见一整片黑黢黢的工位上只留了一排灯，灯光下的锡子头发黝黑、皮肤透亮，认真地盯着屏幕思考、打字或者看书。
每当锡子关掉最后那一排灯，下班走在寥寥无人的大街上，抬头看时，总能看到周围写字楼上星星点点的灯火，即使夜深也依然还有人未眠，有人睡着，就总有人醒着。
锡子相信，用时间和精力换取的努力一定有结果。没有什么东西能轻而易举地得到，那些能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也会很快失去。
这是锡子跟的第一个项目，当然要拼尽全力。
两个月后，在会议室的小角落里，锡子拿着笔紧张地期待接下来的投票结果，这已经是第三次项目上会了，这一次高管和股东们将作出最后的投票表决。
项目立项会，锡子做的汇报，那时只有各个部门的老总们，他们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提出一些具体的意见和注意事项；然后再是初审会，所有的架构和合作都谈定了，高管们对细节问题进行表决；这次是终审会，公司的高管、董事、股东代表都齐聚一堂，锡子在小角落里坐着，第一次感觉离那些“厉害的人”那么近，高总在做着汇报，高管们都盯着大屏幕，听完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做出决策，锡子的每一个汗毛都紧张地竖了起来，什么都没干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微微汗珠。
终审会全票通过，锡子听到这个结果激动地握住了拳头，放在自己的胸前，小声地对自己说了声“yes”。
锡子的脑海里又蹦出了那句话：“你也可以成为很厉害的人”。
散会后，锡子上前去帮高总收电脑和笔记本，关掉投影设备。
文清一手拿着本子，一手端着茶杯，眯着眼瞥了一眼正低头收拾的锡子，走出了会议室，林总起身走了过来，拍了拍高总的肩膀说了声恭喜，然后看向旁边的锡子。
林总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早春的暖阳，不冷不热，刚刚好，那皱眉纹缓缓舒展开来，坚定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一丝认可。
“锡子，你也很棒，加油。”林总温柔地说道。
锡子笑得和幼儿园被老师奖励小红花的小朋友一样，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右脸上的小酒窝清晰印在脸上，开心地说道：“谢谢林总。”
（三）
“过会了吗？”看见正抱着笔记本迎面走来的锡子，兮兮问道。
锡子沮丧地叹了口气：“哎”，正当兮兮想要安慰锡子的时候，锡子猛得抬头，沮丧的脸立马变成激动开心的脸，说道：“过了！”
兮兮白了一眼锡子，假装冷声道：“呵呵，恭喜你呀。”说罢，从身后取出一只精心包装起来的小礼品说道：“你的第一个项目，不错哦。”
锡子惊讶地看着兮兮，有点激动地喊着兮兮的名字：“兮兮啊”，接过小礼品后连忙道谢，打开包装，是一只口红，色号还是很难买的那种。
锡子没想到兮兮还精心给自己准备了礼品，想着在自己的印象中，这兮兮并不是很喜欢自己，但是啊，有时候兮兮做出的事情啊却让人有些莫名的感动，平常看起来很冷酷，实际上却是心美人善的姑娘。
锡子的第一个项目就是参与组建了一只常规的3个亿的影视基金，从这只基金的组成、运作、基金出资、基金的决策，到这只基金的投向、退出、收益分配，锡子都事无巨细地跟了下来，感觉自己像是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战斗，在这场游戏战斗完成时，大汗淋漓，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但是发现自己的血突然变成了满格，等级也往上升了许多，法宝越来越多，法术也越来越强……
更重要的是，锡子看着镜子前的女孩，已然告别了那个只穿着休闲服和小白鞋的自己了。
黑色的长直发散落到胸前，精致的大地色眼妆，酱果色的红唇，珍珠耳钉，黑天鹅吊坠，白色雪纺衬衫松松地别进黑色雪纺阔腿裤中，胸口蕾丝边的抹胸若隐若现，脚踩黑色尖头挽脚细高跟。
像自己努力工作一样，锡子努力改变自己的气质，为此还花了重金报名了形体课程，每天在一个大的舞蹈室里，老师拿着长尺，不断纠正锡子的身形，锡子穿着高跟鞋，来回走动，学着各种仪态，站姿、坐姿都来个遍，还穿着高跟鞋背着墙蹲马步，纯属受虐，一点都不比健身房做机械举铁来得轻松，经常两小时课程下来，已经大汗淋漓，脚上也被磨出水泡来。但是锡子踩高跟的功夫确实日益增长。
锡子想到自己第一次来BJ在CBD看到的那些穿着高跟鞋悠闲散步的女生，她们踩高跟如履平地，身材高挑，气势挺拔，举手投足间都冲击着锡子的视觉，现在想来，她们应该也有付出一些努力吧，所有优秀的背后都是汗水，所有的光鲜背后都是血泪，哪里有什么捷径啊？
锡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眼尾加深了一下眼影的颜色，补了一下眼线和口红，轻轻打上一层散粉，将她们装好包，走出了卫生间。
高跟鞋和大理石在地板上碰撞出好听的声音，回荡在凯宾斯基饭店的整个大厅。
锡子走到林总身旁，自信地向刚从黑色轿车走下来的人伸出了手：“您好，熹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