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努力，为了你随口一提的约定
“是我干的。”佟蓓纯敲敲门，叫了声报告，就走进百芝娴所在的办公室，说出令所有人震惊的话。
“什么？是你干的？”班主任简直大跌眼镜，“你才来我们学校几天？就一个月吧？怎么就做得出这种事儿？”
佟蓓纯腿有些抖地走到百芝娴身边，她轻轻扯扯她的衣角，低语道：“蓓纯，你在说什么啊……”
“是我做的，因为芝娴太优秀，我嫉妒她了，做出那样的事情，我真的万分抱歉，现在心里十分后悔自己一时冲动而犯下的无法弥补的错误，我愿意接受学校给予的处分，不管怎样都同意，芝娴身上的伤我会去外面买名药给她，让她的痛苦减半。”她深深地向老师鞠了一躬，“老师，很抱歉给您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让您操心了。对不起！”
见她这么认真衷心，老师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没好气地点点头：“以后别这么做了，我会向校领导报告的，有什么惩罚我也不清楚，等通知吧。”
“谢谢老师的宽容。”她再一次五十度鞠躬。
“等等！”百芝娴大叫，“老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我是受害人，应该有发言权的吧？”没等老师回应，她就迫不及待地说，“不是蓓纯的错，我们应该给她一次机会。人总会犯错的，或大或小，虽然性质不同，但凡是第一次，我认为应该给她一次机会。而且，我不都好好地站在这儿了吗？这就代表没事了呀！”
方妈妈皱着眉头看着百芝娴，昨天方澈打电话来说，百芝娴被人打了，受了很重的伤，她可是恨不得急得马上跑到学校去的，现在一大早赶来，就这么算啦？百芝娴不断给她使眼色，她无奈，只好装作轻松地和一脸惊讶的老师说：“老师，我这么一大早过来打扰您了，不过芝娴既然说没事，那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孩子们的事就让她们自己去做出最好的判断吧。”她伸出手，“老师，对不起，今天打扰您了，真是太不好意思啦。”
“没……没事儿的！”老师反而被她们的慷慨打动了，“不打扰的，芝娴是我们班的佼佼者，我可喜欢啦！马上就要毕业了，还没来得及和她多接触接触，现在一接触，真是觉得好孩子就是好孩子，您辛苦了，培养了这么好一姑娘。”老师瞥了一眼眼眶泛泪的佟蓓纯，“那我们这儿事儿就先这么算啦。但是佟蓓纯，这件事，我会给你扣很多学分的，这是最大的宽容了。”
百芝娴还想反驳，却被佟蓓纯的眼神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她走上前：“老师，谢谢您了。”
“你们回教室上课吧！”老师点点头，“芝娴，如果有哪里不舒服就和我说。”
说完再见后，三人就一起走出了教室，佟蓓纯和方妈妈说：“阿姨，真对不起，把芝娴害成这样，让您担心了。”
方妈妈忍住气，点了点头，就和她们道别回单位了。
“芝娴，谢谢你。”佟蓓纯由衷地说，“还有……对不起。”
“哼！”她难得发起了脾气，瞪着她，“佟蓓纯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把她们说服了！她们差点就把这件事放在一边不提起来了！全赖你！”
“我犯了错，自然是要承认的，总不能一直瞒着，那样我岂不是太没人性了？”她苦笑一下，“芝娴，这你要谢谢程帆，是他让我开窍的。”
“你是说，让我俩单独相处？”她坏笑一下，“你不吃醋啦？”
“什……什么……什么跟什么啊？”她羞红了脸，“他可是你认的义哥，我根本就管不着你们之间的事儿，要是我早点明白这点就好了，那样还不会害你……害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怎么又提起那事儿来了？”她佯装生气，“蓓纯，全过去了，咱就踏踏实实地学习，什么都不要乱想，争取考个好大学。”
刚想回复她，转眼已经到教室了，高弈扬一看见她们就朝程帆囔囔：“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程帆点点头，高弈扬一拍手，认真地说：“这简直是！简直是……”他故意不说下去，因为大家全瞪大眼睛看着他，“简直是太惊喜啦！”
所有人心照不宣地一起翻了个白眼，吐糟他幼稚。他忽然问：“那事儿怎么说的，学校给出的是什么惩罚？”
“什么惩罚不惩罚的？没事儿了！”百芝娴温柔地看着佟蓓纯，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就扣点学分。”
“什么！”高弈扬大怒，指着佟蓓纯质问百芝娴，“这个人把你害成这样你就允许扣扣她这个借读生的学分儿！说不定她下学期就回她原来的学校了，学分对她来说几乎没有任何意义！百芝娴你脑子进水了吧？怎么想的！”
她怔住了，再一次为她辩护：“蓓纯不是故意的，她之所以不亲手对我下手就是因为她不忍心。”
“不忍心……”他呵呵冷笑一声，“我相信，她请的那些人使用的力道一定比她大吧。百芝娴，你是不是蠢！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放过她！”
“这是我和蓓纯之间的事儿。”她生气了，“不要你管。”
“可是……”他也被气到了，自己明明就在关心她好不好！为什么她还要是这种态度！
“我说，”她用听不出是那种感情的话再次重复一遍，“我不用你管。”
“好啊，”他眼神锐利，“百芝娴，你好样儿的。”
说完，给大家留下一个愤怒的背影，冲出去。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你还要护着一次又一次伤害你的佟蓓纯。
少年的心完全冰凉了，冰山就在心里，明明可以瞬间就解脱，可他不愿意，他希望她来和他好好谈谈。
他跑到了小公园，一屁股坐在了长椅上喘气，他悄悄望了望身后，失望极了，她没有来追他，没有啊……
就像沈景洄说的，他又在自作多情。呵呵，那就继续做他的白日梦吧，梦境可比现实美好多了啊。想到这儿，他竟有些难过，可是，梦再好，都描绘不出真正的百芝娴。
他无奈地摇摇头，说不定，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吧，她根本就没在意过自己吧……
“高弈扬你个浑蛋，为什么要那么说，那么说你就真的不可能和她和好了啊，你真是天下第一蠢！”他扬起自己的手，想扇自己一巴掌，手臂却被一个人狠狠拽住了，他看着身边好像坐了很久的少女，吓得大叫起来。
“弈扬……”女生轻轻地放下他的手，“对不起。”
“原来你会说对不起啊。”他忍住心中的喜悦，挑挑眉，看着脸上写满自责的少女。
“嗯嗯嗯。”女孩如小鸡啄米一般点头，随后又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你看看，我会说对不起，你呢？”
“我什么我？我咋地啦？”男孩一脸糊涂。
“你会说没关系吗？”她温柔地笑起来。
“我……”少年一时语塞，看着少女得逞般的笑脸，他气急败坏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就你会说。”
“对不起啦……”她拉拉他的衣角，轻轻地摇着“蓓纯有勇气站出来认错，对很要面子的她来说已经是极限啦。我……我是在确定你不会对我不利的情况下才选择帮她说话的。哎呀，不是真的要怪你，你不要生气啦，好不好？”
他别过头去偷笑，故意不看她。这丫头卖萌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太没有抵抗力啦……
“高弈扬，”她继续摇他的手，“你不要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是真的真的真的没有办法才说那样的话的，你那么大度，一定不会生我的气的对不对？”
“我哪儿大度啦？我还从来没有发现。”他装作茫然，“连程帆和你说话我都……”说到这儿，少年就不说了，他有些不自在地看着她，“你什么都没听到。”
“可是明明就听到了。”她小声嘀咕，“阿扬，你是不是讨厌我？”“没有。”
“明明就有！”“没有。”他有些无奈，“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讨厌你？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我从你脸上看出来的呗。”她嘟起嘴。
“如果我生气，你要怎么哄我？”他坏笑着看着少女渐渐泛起红云的脸蛋，莫名地笑出了声。
“你是小宝宝吗？还需要用哄的？”她低着头，偷笑。
“我是宝宝啊，”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可是高三的学渣宝宝。”
少女无语伦次，反问他：“那你想我怎么哄你？”
他的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了一圈又一圈：“帮我补习所有主科目，定在周日早晨8点的校图书馆。”
“嗯？”百芝娴大吃一惊，“为什么？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学啦？”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那个约定。”他宠溺地看着她，忍不住用手一遍又一遍揉她的头发。当然不可能那么好学啦，不仅仅是因为约定，还有……能和她多待一会儿。
“哎呀，我……我同意啦！”她的脸和猪肝一样红，难为情地拿开他的手。
“百芝娴同学，”他叫道，“你的脸红了。”
“我！我哪有！”她连忙捂着脸，“走了走了。”她忙起身跑。
高弈扬笑笑，追上去。少年一生中最成功的生意，就是倾尽所有使少女嫣然一笑。
就算你的那个承诺是随口一提的，也许它早已遗失在你记忆的长廊里，但，我也想用心守护。
同时，守护着自己心里永不遗失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