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8.
“两杯啤酒,这还有一杯是送的。”酒保把酒放在了三人环绕的桌子,只有吴老师抓起啤酒慢慢品了起来,而张警官和奉警官正在大吃年糕火锅,看着他俩狼吞虎咽的样子,吴老师不得不几次劝他们,慢点儿吃,这东西不太容易消化。
伴随一连串饱嗝,二人才满意的放下了筷子,“吴老师,你相信我就冲你这厨艺,我要是个女的已经爱上你了。”奉警官边抚摸着自己鼓鼓的肚腩边打趣道。
“让你们见笑了,这是酒吧,食材有限,你们吃的好,一定是你们工作太累,而又没吃晚饭。”
“不,不,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年糕火锅,当年要和你一个部队,我想我现在得有300斤。”张警官也笑道,拿起啤酒慢慢喝着。
“两位警官如果不干扰你们的话,我今天来警局找你们,其实就是一件事,想听个结论,对那三位老师的家人我该如何交代呀?”“金校长回来了吗?”“还没有,但他打电话让我暂时在学校里盯守等他指示!”
“你成代理校长了,恭喜!”奉警官边鼓掌边笑着说。“你别逗我了,给家具和空房间还有不断溜的询问电话当校长吗?不光三位老师家长,还有记者也打来电话了似乎都在期盼着一场大戏上演。”
“那恐怕让他们失望了,因为尚无结论!”张警官说。
吴刚开口,就被张警官打断了,“正好,吴老师还想找你再核实点事,韩老师这个人怎么样?”
“怎么样?大家都说他好看!”
“你不这么认为吗?”
“我不去关注和我无关或根本触及不到的,所以无感。”
“你这真是好主意,省得闹心!”奉警官大笑。
“追求韩老师的人多吗?”
“可能很多吧,我平时不太注意这些事,这些只是这些人真的是在白费功夫!”
“话从何来?”张警官笑着问道。
“因为韩老师是金校长没过门的儿媳妇儿啊,你说那些人是不是?”
“什么?”张警官和奉警官几乎同时出口。
“出奇吗?金校长没和你们说过,要不是被金校长选做儿媳妇,韩老师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凭什么能进全市最好的学校做老师?”
“按你这么说,这所学校的老师都得有关系才能进来了?”奉警官问。
“那倒不是,我和李、崔这种年头儿较长的没什么关系,近几年洸州中学被捧上了神坛,不是博士硕士是不能进来做老师的,但宋和韩只是本科,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韩老师是金校长的儿媳妇,知道的人多吗?”张警官问道。
“应该不多,我只是一次有事进校长办公室,看到韩老师在给金校长倒茶并叫他公公,金校长亲口告诉我的,但叫我不要乱说,毕竟让别人嚼舌头根子!”“韩老师来多久了?”“差不多有三年了吧!”“他和同事们关系如何,比如与男同事是否过于亲昵?”张警官接着问道,“你们不是查朴志英的下落吗?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朴志英的下落我们知道了,现在不便说,倒是韩老师的失踪,可能,特别是你想到过一件事没有?那张照片,怎么可能是朴志英传到网上去呢?他虽然是个混蛋,可他也不是个傻蛋哪,我们怀疑是另有其人!”
“噢,他和男同事关系都很好,但那帮傻蛤蟆总是不理解一件事,物理距离不等于心理距离,以为离天鹅近,机会就会大,经常是极尽谄媚,结果不是不过是草根的一厢情愿罢了!”
“她是专属于上层的?”奉警官问道。
“不是吗?她能有今天,是靠草根儿顶上去的,还不是上面拉上去的,说来韩老师也是个可怜人,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掌控,只能通过消遣一众追求者换换心情!”
“看来,你深有体会啊!”奉警官笑道。
“不是我,是崔老师,那个可怜的家伙,人家一个眼神让他去死,他都不会犹豫,你知道这家伙多有病,一次看到韩老师在打喷嚏,便去买回一大堆补药给人家送去了,有一回我看到他操作间里有很多咳嗽药水,正好学生们感冒的很多,我就给学生们分了,在那以后他弄了个指纹锁不让我进实验室。”
“原料,原来是这么没的!”奉警官大笑。
“什么原料?”
“没什么,崔老师真是有意思,除了不应虐杀动物!”张警官感叹道。
“啊,那条狗我邻居的狗,这个混蛋,我要他毒哑那条狗,是为了救那条狗。”
“你不是因为狗叫的太厉害?”
“狗为什么叫的太厉害,主人嫌它老,厌倦它了,把它长久的拴在房子外头,它被外面各种莫名其妙的干扰折磨的快要疯了,所以才不停的大叫,可越叫其他人越不耐烦,总是催促邻居杀掉它,我试试解开它的绳索,引它离开,可它却总是回到邻居家门口,我怕邻居对他下手,才叫崔老师做点哑药,我本是好心,反而害了它。”说完吴老师不停地用手抓挠头发,长须短叹!
“吴老师,你真是个好人,这不怪你,也许这就是这条狗无法摆脱的宿命!”奉警官说。
“时间不早了,吴老师你回去吧,再有事儿我们再找你!”
“他的信息太有价值了,明天我想再去趟学校看看!”目送着吴,张对奉说。
19.
“吴老师,你这里什么打了,满地都是石膏碎片?”奉警官站在光州中学1楼走廊看着地上的白色碎屑问。
“别提啦,曹姐呀,一听放假,跑的比谁都快,这不那天送你们走时,她把走廊尽头那尊拉普拉斯的半身像给打碎了!”
“谁的雕像?”奉警官问道。
“就是那个决定论的提出者,他说过一句话,对于智者而言没有什么是模糊的,这就是他说的!”
“好有高度啊,组长这说的就是你吧,那个智者!”奉警官说道。
“别胡说了,快去化学实验室咱们看看。”张警官边说边趁着二人不注意,打开手机谷歌输入拉普拉斯。
“实验室,可惜咱们进不去,指纹锁我打不开!”吴老师耸了耸肩。
“这里只录了崔老师的指纹吗?”
“最近,他在里头不知道鼓捣什么东西,怕被别人打扰,可能只有他自己的!”
“那个小门通向哪?”奉警官指着走廊尽头拐弯处的一个小门儿问。
“噢,后院前院都行,准确的说是后院和前院的中间地带!”
“那里有监控吗?”
“只有前后院大门处和楼体的前后门处有,这里没有,而且我把监控录像都给你们了!”
“后院平时有学生活动吗?”
“嗯,很少,后边主要是卸车用的,每天早上蔬果公司的厢车倒进来,卸掉学校一天所需的餐食和水果,傍晚同一家公司把这一天的剩菜剩饭,还有垃圾什么的拉走,学生一般会去前院操场后院,只有个食堂,不吃饭来这儿干什么?监控里都有,而且看起来就像,每天都是一样的重复!”
“你刚才说可能只录了崔的指纹?”张警官一直未参与到吴奉二人的对话,突然捕获了点儿灵感问道。
“我不敢肯定,因为那家伙十分古怪和绝大多数同事都不怎么说话,除了朴志英,我看最近他俩老从实验室里出来!”
“对呀,”奉警官突然大声喊道,“朴志英让崔…”张挥手制止了他再说下去。
“吴老师,7月15日晚学校停电了,你知道吗?”
“没人告诉我呀,如果是电力公司做的,他们会提前通知,而且第2天早上我来学校时有电呢!”
“那是不是有人断了楼层的电?”奉警官看着张警官。
张警官,“这层楼电源开关在哪儿?”
“就在刚才奉警官提到那个小门儿的旁边儿啊!原来摔坏的雕像在走廊尽头,从那里左拐,就能看到!”
“从生物实验室出来,右手50米是化学实验室,化学实验室出来,右手10米是走廊尽头,只有在走廊尽头左转才能看到电源开关,而从电源开关处却可以看到化学实验室。”张警官自顾自的念叨着。
“谢谢吴老师,你又帮了忙,我们先回警局了,有什么情况你通知我们,不用在警局门口等,你就提你的名字。门口的警察是不会拦你的。”张警官边说便和奉警官离开了。
20.
“组长,我是越来越糊涂了,要是宋李崔说的都是实话,那难不成朴是自杀的?”“为什么这么说?”张警官问。
“从现在了解的情况看,朴应该是自己打开的化学实验室,他看到无论是宋老师还是李老师都想要杀他,于是冲进了化学实验室自保,但因为断电误打误撞掉进了废液池,而那里正好是崔准备好的一池子的纯碱,本来是要用来化掉狗尸体的!”
“你不觉得这一切太巧合了吗?另外如果不是他先攻击李和宋,勾起对方的怒火,他们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他要无缘无故?”
“组长,能不能是李或者宋知道朴能够打开化学实验室,于是逼着或者打晕朴后开了实验室,然后把它扔到废液池里?”
“可问题是他们是怎么知道废液池里已经做好毁尸的准备了!”
“要不就是吴,不对呀,他倒是知道这些,因为崔告诉过他那得备案,只是没告诉他是为了毁尸,只说是准备实验,而且当晚吴也不在现场啊!另外你看到了,所有老师和吴的关系都不好,不可能通过他知道,吴又不会主动说。”
“毛病就出在这儿,在现场的不知道,知道的不在现场,我们是不是漏掉了什么?”张警官不耐烦的接通了手机,“怎么样了张警官,我提醒你,你必须尽快结案!”,朴助理在电话那头冷冷的说,“结案没问题,朴志英已经失踪了,找不到。”“你当我是傻子吗?你们去化验的遗骨是谁的?你们必须尽快认定凶手,否则…”“你爱怎么样都可以!”“我好心的提醒你一下,当晚就两个人在现场,如果没有其他人为什么不认定?这样岂不皆大欢喜!”“是啊,不管是谁杀的朴志英,反正宋议员会因为儿子行凶,有同谋嫌疑,被踢出国会,还没选举朴就已经胜利了,对吗?一剑封喉,直接把竞争对手…”“我只是建议,当然是我个人意见,你破了案,朴议员一定会感激你,抓住杀他儿子的凶手!”“你在暗示我做假案,”
“这算假案吧,我今天看了你们的记录,宋老师不是凶手,也是李李老师的同盟,”
“关键是证据,你有充分的证据吗?”
“我不听你那些东西,如果你不能尽快结案,我就提醒警示厅长说你能力不足,换个可以结案的人!”
“你,”张警官听到对方已挂断了手机,狠狠的用手拍了一下方向盘。
“组长怎么办?宋的嫌疑最大,如果把我们换掉,他也死定了,不如让他签认罪协议吧,换个从宽。”奉警官问道。
“不,我们漏掉了什么,回去我们赶紧提审崔!备不住当天晚上朴躲在实验室里,因为失血昏倒了,而第二天早上崔发现了朴居然倒在自己实验室里,这个混蛋肯定隐瞒了…”
21.
“我知道的全说了,你们还要问什么?”
“你制作出过多少冰毒?朴是自用还是要卖?”张警官一改往日的温文尔雅,不断大吼。
“张警官,朴当然是要卖了,但原料被姓吴的给弄跑了,后来朴也没给过我更多的原料,制出的只是一点点极不成功的,还都倒了,残渣被你们发现了。”
“你个混蛋,要不是什么给狗毁尸灭迹弄纯碱,就没这些破事了,我们要以制毒罪把你送到检察官那,让他判你20年,你这个混蛋!”要不是奉警官及时拦阻,张已经准备开始暴打崔了。
此时崔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竟开始抽泣,“我都衰死了,竟碰上坏人,是我愿意制毒吗?还不是朴逼的,是我愿意准备毁尸灭迹的吗?还不是吴逼的,一天到晚叫我帮他把那把那狗弄哑,是那么好把握的,弄哑药多难,费了半天劲儿配出一点儿,刚告诉他,整好了就丢了,要不然能准备那纯碱吗?你们都怪我。”说罢竟抱头痛哭起来。
“哑药你配出来了?”张的口气一下子平缓了。
“啥哑药啊,放点作废的冰毒放点稀硫酸不就行了,冰毒镇住痛,稀硫酸不知不觉把声带烧毁,也可能带上食道,但那哪顾得了,先应付过了这个蘑菇头再说!”
“等会儿,哑药丢哪儿了?”张警官两只眼几乎快要喷出火来,“我做完给姓吴的打电话,跟他还讲了半天原理,保证不会要狗的性命,他说他不放心让我用后厨的活鸡试一试,我说那不是一个物种结构不一样,他说如果把食道烧坏了,那狗不就饿死了吗?”
“讲重点,别废话!”
“我说不过他只好去后厨,要只活鸡,你知道那玩意儿得装在小烧杯里,我如果那么拿着,人见人问,多麻烦,我就把它装到一个小烧瓶里,盖上并密闭后,然后放到兜里,去后厨,不巧正赶上学校来了卫生检查组,一大群人围在后厨,我只能等他们走,还不得不和认识的人搭个话,等他们都走了,我才发现包里的药不见了,可我当初陷在人群中,学校里的老师和检查组一大堆人,我也未发现是谁拿走了,一会儿姓吴的来问我,效果如何,我也只能蒙他说还行,我知道,如果让他知道这事儿,他肯定不干,还得让我重配,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他连狗毛也再也看不着,他就不烦我了,晚上跟他去毒狗让他放风,把他支走后用氯仿毒死了狗扔进后备箱,然后告诉他,不小心把狗弄丢了,他生气也没有用,我知道的只有…”
“哑药的事儿只有你和他知道,是吗?”张警官问道。
“对呀,”
“你被人群围住时他在哪?”
“那我哪知道,药丢了他才出现”一挥手,警官把崔送了出去。
“我知道哑药哪儿去了,我也知道为什么朴会攻击李和宋了,只是不知道谁把哑药给朴吃了!”张警官和奉警官说道,“朴喝下了哑药,李和宋都说他不说话就掐脖子,其实不是要攻击他们,其实是他想求助,告诉别人他伤在哪儿,伤在喉咙,由于冰毒作用,让他表现的无法控制身体,所以才显得癫狂。”
“可是吴为什么要毒哑朴哪?另外当时他不在学校啊!”
“朴不是在学校被毒哑的,是他到学校后冰毒克制不住烧灼的痛苦了,他一时慌乱,看见体育教师和生物教室亮着灯才跑去求助,才有了后面的事,快去把吴找来!”
“好,这小子不简单,隐藏太深了,差点儿被他溜过去,但他动机是什么呢?莫非他是韩老师的丈夫?”
“组长,我找不到姓吴的,打他电话他一直不接,”
“别着急,真要是他,他跑不了,问题是他在哪儿给朴下的毒,我们现在先得找这个证据,或者线索,把整个证据链条连起来,而且他下毒的这段儿距离学校要刚刚好,够朴开始感到哑药中硫酸烧灼痛的感觉,并且冰毒也发挥作用开始发狂了,从前门的监控上看朴是自己开车回的学校,冰毒能压制住硫酸的烧伤疼痛多少时间?”
“我刚问过崔,他说,不会超过20分钟!”
“那就好办了,咱们看一下地图,车程在20分钟以内有什么地方?”
“组长,就是我们老和姓吴的去的那个酒吧呀,从学校差不多10多分钟就到了!”
“先不用去找吴了,咱们赶紧去酒吧。”
酒吧的老板迷迷糊糊中,打开了门,看到张警官、奉警官和几个高大的穿着制服的警察,“噢,警官,酒吧是晚上营业!”“那看来我们来早了,”张警官边笑边示意身后的警察亮明证件,“我们来查证一件事,朴志英,”奉警官只说了名字,就听老板果断的喊,“不关我的事,他逼我的…”当他意识到过于紧张,可能说漏了嘴时,已看到张警官和奉警官同时绽放的笑容。
22.
两位警官依旧选择前几次和吴老师一块儿来时的老位置,酒吧的西南角,但能清楚看见大门进出情况,“你不用忙活了,我们喝点水即可,”张警官喊着试图给几个警察倒酒的老板说道,“嗯,我也什么也不知道,我也是听说朴志英失踪了,但和我真没关系,”老板紧张的磕巴了起来,张警官就像是欣赏着已经咬钩的鱼最后的挣扎一样,面带微笑,默不作声。
老板把同样的话重复了好几遍,看着所有警察的凌厉目光,冷汗直流,“我没有答应,不,不,我答应了,但他没来。”老板变得语无伦次了起来。
“从头儿说吧!”张警官喝了口冰水,很满意的看着老板穷尽了表情。“大概半年前吧,朴志英,唉,他刚到这儿就老来捣乱,好像没人敢管他,喝酒不给钱,喝多了乱砸东西,我们都忍了可不忍又怎么样,一提到他父亲,警察局都劝我们!”张警官冷峻的目光扫视了一下,随他俩进入酒吧的洸州警局警察,那些警察或低头或斜视身后。
“接着说吧,挑简要的!”张警官提示到。“具体哪天我可记不起来了,朴志英突然提出要补偿我,我当时十分高兴,但他说他有办法弄到冰毒,在酒吧售卖,提10%的利润给我作为补偿和额外收入,我当时说什么都不同意,但你们知道朴的脾气和能量我拗不过他,只好同意,但他迟迟未把毒品拿来,我猜他可能后悔不想合作,想自己偷着卖,于是我装了个摄像头,防着他这么干!”“录像在哪儿?”张警官、奉警官同时喊。
“呃,录像只能保留半个月时间的就自动删除,现在我这只有最近的。”
“7月15日朴来没来过?”奉警官打断他的唠叨。
“他那天来了,我记得很清楚,又喝多了,不光砸了酒吧,还推了桌子,把酒吧的玻璃门都撞碎了!”
“好了,调那天的录像就可以了!”张警官抬头长出了一口气。
“怎么这么乱?什么也听不清,”奉警官看着录像质问老板,“我们这里就这样啊,你们也不是没来过,也就是留个人影。”
“那这有多大用,”奉警官正要抱怨,张警官示意他不要急躁,视频上朴已经从门口来到他们经常坐的位置,大大咧咧一屁股坐下,酒吧老板一路小跑出来点头哈腰的奉上几瓶啤酒还为朴斟满了一杯和一些小吃。然后,朴就挥手让酒吧老板走开,便自顾自的饮了起来,并不断的看表,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风衣、戴着帽子的人出现在朴对面,由于摄像头只是捕捉到了朴的正脸和那人的背影,更由于视频里的声音过于嘈杂,看起来朴十分生气张嘴在说着什么,面部表情极度扭曲,而且越说越激烈,突然把剩一半的啤酒泼向那个后来的人,而那个后来的人似乎并不生气,反倒是极为恭顺的点头哈腰,同时又为朴倒上了一杯啤酒,朴仍在说什么,那个人拿出一串钥匙和一张黑卡,递给了朴,看到那些东西后朴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些,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可能是酒有些上头站起来一脚把桌子蹬倒,急匆匆的向酒吧大门走去。
“可以肯定朴在这里见了什么人后,回了学校才有后面的事,那人是谁?为何见完那人要回学校,只有知道了朴在说什么才能判断出那人是谁?”奉警官说道。
“先回警局,把录像带回去,我记得在报纸上看到过洸州警局有一个奇人会读唇语。”
23.
“就是他?”张警官看着眼前这个骨瘦如柴的矮小老人,不仅愕然,倒不是因为他的容貌,而是他那厚厚的像瓶底似的眼镜和手里另外拿着的两副眼镜,“你确信他能看清录像里的人到底说了什么?”张警官小声问刘局长,“你放心吧,用这个办法我们办过不少疑难案件,当然个别的效果还算不错,”“让他试试吧,”张无奈地说道。
“你tmd,我干……,”
“停,你这是什么意思?”奉打断了那个小老头。
“不是让我读他说什么吗?我这原汁原味儿的给你表现出来!”
“不用原汁原味儿,你把脏话略过,”张警官说道。
整整5分钟,张警官就看见那个老人嘴唇微动,但一声不出。
“他说什么呢?”奉警官指着录像问道。
“不是脏话略过吗?”老人望着他们,睁着厚厚玻璃镜片后的小眼睛。
“他说了5分钟脏话?”
“不是,6分钟,啊,不,7分钟了…”
“行了,你自己看看吧,只要把大意告诉我们就行,不用逐句翻译了,我们到办公室里等!”张警官绝望的说了一句。
“我看,我们也已经知道朴是去了酒吧,见了某人才回学校的不行就排查吧?”
“全州全道还是全国?这个案子蹊跷的地方太多了,我总感觉不是我们找线索,而是线索在找我们,是不是我们漏掉了什么?查一件事总要关联出好几件事。”
奉警官刚要提找吴老师的事儿,那个老人就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大意比较混乱,我只能发挥些想象!”
“行啊,你简单说说吧!”奉警官打断了老人的唠叨。
“嗯,好,那我就开始转述了,你觉得我会被那个小伎俩所赶走吗?结果呢?想不到吧?众叛亲离,狗,滚!”
“完了?”
“完了,没有对方的名字称谓?”奉警官问道。
“没有,除了连篇累牍的脏话,我就能解出这么点儿内容!”
“狗指的是谁?”张警官又陷入了沉默,“怎么了?你又翻出新的内容了”,奉警官见老人又回来了。
“不是,是发现了点新东西,想请你们过去看看。”
“停,”视频卡在一幅画面上,朴把酒泼了以后,另一人给他倒酒的瞬间,酒杯底部泛起一片小气泡,如果不是一帧一帧播放绝难发现,而朴正手指天花板,眼睛看着另一人的头顶,自然不会发现,“哑药”奉警官脱口而出,张警官要求再多放几遍,因为另一人的手在视频中根本捕捉不到,只是液体起变化的那一瞬间却被记录了下来,张警官和凤警官满怀欣喜的望着老人,老人只淡淡的说,“哦,翻那些语音绝大多数是靠猜,这个不是,但狗那个字儿,的的确确是我看出来的!”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看来这老头儿穷其一生钻研此道,虽然本身可能是很荒谬,但却不经意间练出了这种本事,这观察能力绝了!”奉警官不仅感叹。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朴志英是在酒吧被人下毒后返回的学校,那人给他的钥匙和卡是干什么的?”
张警官的手机又再次响起,“不是还有些时间吗?”
“抱歉,如果今天日落之前不能结案,或者你们不能认定一个凶手,那我只能跟你们上级协调一下了,”
“你去协调吧,去吧,”张警官愤怒的挂上电话。
“又是朴的助理?”奉警官问。
“这年头真相还有什么用?”
“输赢永远大于是非,组长不如让李老师和宋老师签吧,这么短的时间我们已无计可施,或者叫崔老师签,很有可能朴喝了哑药后死在了化学实验室,第二天,崔看到了怕担责任,干脆连人带狗一起烧了!”
“如果那样的话,三个人都跑不了,李和宋都有责任,正中了朴议员的下怀,用他儿子的命换宋议员下台和选举的胜利!”
“”那还能怎么样?即便我们知道朴是被人毒哑的,抓不到那个人,也就证明不了宋老师和李老师和崔老师说的是事实,为什么不是他们误打误撞杀掉了朴呢,除了酒吧下毒这个细节外,其他证据链条都已经形成闭环了,为女朋友、为未婚妻复仇,崔干脆都不用动手朴主动送上门来了,动机证据已经完备,忽略到今天所知道的…”
“怎么能忽略到今天所知道的呢?明明极有可能下毒的人才是元凶,我们…”
“组长那个人会是吴老师吗?”
“从录像中看不出来呀,”走廊里忽然传来了一阵尖叫。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