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忆(特别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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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汽，焰火。液态的炎浆在冒泡、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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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灵诞生之初，属混沌元界，越浆千万里，无一异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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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生命衍生了。它们没有面目，没有感情，只知道互相吞噬。一片一片的，地狱中的生命之气在缩减。
当沧桑之水降临时，只剩下了五股。救赎之神-明塔-普瑞斯怒了，他觉得这一炉的生命缺乏仁爱之心，当回炉重造的。
只是怜惜这其中的心血，便将五股生命之气注入了五把炎铁剑中，永久封印。
它们分别是圜矩、煌灭、长目、不嗔、水虺。(后世称明塔-普瑞斯为创始元灵。将造五凶剑的这一方焰域称之为“魔眼“，称超越十重天的功力为混沌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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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一一一一！“，“卟！“，少年的脑海中满是嘈杂的人群。
在仙历公元创世元年后的某一天，凶剑内的魔气挣脱了封印的枷锁，成为五股无生命的强大魂体。
已隔世俗，它们没有像生命那样净化。时间，只是加俱了灵怨…
所有被“净化“的生命都成了鬼魅之气的附拥，它们的皮肤被撕裂，纯净的气血被冲散，体型不知壮硕了多少倍。成了一群没有心智的魔鬼(甲，即第一位；乙，即第二位。史书称这一兵团为天乙魔灵团，五凶剑共驭五宗。将天乙魔灵团的成员称之为活死人。)…
…，少年的脑海很深，也很痛。他看到了无数被魅气倾染的人，面色痛苦，牙眦欲裂，他们哀嚎着，奔溃…
终是没有什么义士站出，因为他们都是弱者。这是一场脱胎换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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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一扁舟，往事东流。洗濯江湖水，墨色染沉沦。
潇湘竹的叶片落了，正值此季。黑褐色的斑点侵蚀了叶片，边缘是残缺的。坠入湖水中凭鱼虾嬉戏。
只有秋枫还是红的，像是被吻过的唇色，也是这一方天地唯一的暖色…
“哗哗，哗哗哗哗“，是足底激起的水花，迎面推来的船上一个小道士在划水，用脚。
湖水很冰冷，他的双脚也很红涨。小孩儿只是目光呆呆的看激起的水花，它在泛波，扩散，扩散至彼岸。这孩子许是天生便不怕冷的。
午夜，月影迷乱，在老和尚眼中像是两股气息在对撞。起了干戈，又蔽塞了几丝皎洁…
小船上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盏宣纸作的彩灯。连船木都有点枯损，像是百年之前的。
竹筏一样摇曳着前进，烛光温和，暖进人心里…
“爷爷，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孩子盯着老和尚的眼睛，目光水灵灵的。
那是一张干瘦的老脸，眉毛很稀疏，眼袋很深。显然是饱经了过多的风雨了。
“爷爷带你去你母亲出生的地方，去见你的外祖母。“，老人很慈祥，用手抚摸着孩子的头。
“那里没有人会憎恶你，会想杀你，也没有人会说你是活死人之身。“
“那爷爷，你会陪我一起在那里待一辈子的对不对？“
老人抚顺了孩子凌乱的几绺中长发，“呵呵…当然会。“
幼稚的人是幸福的，因为在孩子心中永远不知道老和尚的那份苦…
…“师父！“少年头痛缓和了许多，只是昏昏沉沉的，依旧陷入回忆不可自拔。
他比从前平静了，因为那位回忆是属于老道的…
他仿佛听到了老和尚内心的独白。
…，这孩子的母亲无故受孕，产下他的当天雷雨交加。雨下了七天七夜才止，天上出现了许多，约有几百颗隐匿的星辰。
不少圣灵族人遭天雷、地陷而死，同时在圣灵族所栖息的那片稀树草原上，出现了火山爆发。
休息了百年的圣灵火山喷发了，火山灰笼罩四方，无数生灵植被被毁。
那七日天空是暗的，平常能看见的星辰，此时都看不到。唯独能看到的便是那两百三十六颗异星，它们从来没有暗淡过。
圣灵族人在当夜死伤一百三十六人，被迫南迁。在迁徙的途中，人们发现了他，他还只能勉强的睁开眼睛，叫一声孱弱浑浊的“妈妈“。
于是，母子二人便被带到了祭坛，占星师说这孩子不详，魔性太重，不能留之长久。
又说，我们圣灵族栖息了几百年的地方是混沌开辟之初生命之气最强的“魔眼“之处。
此时，天空中出现的那两百三十六颗异星，正是当年活死人兵团中杰出的领袖，他们的刀下拥有无数亡魂。
占星师说这个孩子便是魔灵团几万年不遇的救世主，他身上的“生命之气“甚重，以后定会为害仙界。
还叹息说，又要有两百多人要死了，他们的身躯会成为天上那些星宿主的血肉，成为不死之身。
于是，母子两人被迫祭天，族人们对这对母子十分痛恨，认为这是圣灵族万年不遇的劫难，理应自裁祭天。
你的母亲觉得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的孽，便偷偷把你托付给了我，告诉我要好好的教你，教你成为一名正义之士。
如今，多少年过去了，到了哪里，便是哪里的灾星。当年占星师那两百三十六个人已经有两百三十三个被杀死了。也许人世是你最好的解脱，去人世吧，永远不要再回来…
…少年的视界变了，他能感到孩子曾经的记忆，在屠场上…
当年，老和尚带着他游走四方，那时他还小，每到一处老和尚都感慨说，:也许，又要来灾难了吧！
可老和尚却从来没有停歇过，直到现在，少年都不理解师父从哪来的坚强和信念。他也只是跟着走，知道他的人都追杀他。
各个仙域内都是通缉令，夜里没有人敢留宿他们，因为人们都恨他。
他和老头子只好夜宿山洞，饮清泉，与山间的灵兽为伍，虽然他们之中的许多都不会说话。但小孩子能感觉到这些生灵带给他的温暖，哪怕一点一滴。像老头子一样…
也不知道在哪一年，天族下了抓捕令，要杀掉小孩子。
那一年，真的血腥…
无数年龄、相貌与他相像的孩子都被抓去了，在屠场上…
…“师父，他们为什么要上刑场！？“
…老头子想的很慢。
…“他们都是无辜的，你可知这一切都是因为谁？！“
…孩子摇头。
…“因为你，也因为这个世道的不公。“
…“因为我？“
…“嗯，你从小，便被认作灾星。所有人都容不下你，只有你的母亲认为你是无辜的。
…“人们都说这是在造孽，可这一切真的有错吗？到底是谁在造孽？！“
…老头子不说话了。
…“去人世吧！永远不要再回来。“
…小孩子沉默了，因为老头子不止一次跟他说过，他认为这只是一个玩笑，可每次听到，心里总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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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传人世数万载，小孩子自己也没有了记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曾经为仙，即使只是劣仙。
在这几万年来，他和无数人擦肩。他当过大夫，当过商人，当过学士，也当过教书先生。
世人眼中所谓的一百八十行被他重复了几十次。人世的生活情怀灌输了他的大脑，他承认自己曾被“钱“所驾驭，被“情“所控制。
每一次深陷其中时，都会有一些声音，一些零碎的记忆唤醒他。于是，每一生自出生时他便相信自己一辈子都会不平凡。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少年。从第一眼看到他时，意识告诉他，要救那个孩子。没有任何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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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视界消失了，他睁开眼睛看到了青铜神像。觉得头痛难忍，身上血在被换掉。
(第十章回忆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