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激情度假 （6）
傍晚，表弟他们从对岸回来了，三等和表弟寒暄了一下姨妈家的事。开始商量着明天带书萍去下鸟扣的事。三等说：“明天我们大家一起去山上下扣子，现在这个季节没有飞蚂蚁就拿竹虫做诱饵吧，表弟你准备好，明天一早出发，早去早回，晚上我们去社房活动场去弹三玄胡，吹口琴，叫爸再叫几个会吹口琴的，会弹三玄胡的来和我们吹吹、弹弹，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回去了。叫阿多图和我们招到的三个女孩跟我们坐车到县城，啊多图留在那里跟你帮我们办招工的事，招够了表弟带他们一起坐客车回云都。还有书萍想买些东西给家里，在县城买了给阿多图自己想办法带回家来。好了都早点休息吧，到了书萍洗澡时间了。”
准备好洗澡水，三等在屋外调皮地问：“书萍，你脱光了吗？我要放水了嘎。”
“嗯嗯。”
“那我放水了嘎？”
书萍故意嗲声说：“开始吧客山先生！”
书萍看到竹槽上流下来落到她身上的水是红色的，立马惊跳起来大叫着失魂落魄地推门而出抱住三等：“客山，这是什么水？是红的，是血吧？还有一股味儿。”
“这是一种……”还没有来得及三等说完，听到书萍惊叫声，家里人和隔壁的都跑出来站在木栅阳台上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三等赶紧抱紧她回到房里，把书萍抱在床上拉上被子，大声回答着：“没有什么，我看她这几天累了，为了让她解疲劳，煮洗澡水时放了香木，没有告诉她，想让她惊喜，她以为是血水，所以惊到了，都怪我事先没有告诉她，不要紧的，一会儿就好了。”
书萍哭泣起来：“你坏，吓死我了。”
三等心痛，看着她说：“书萍，对不起！这个是一种香木，不知道汉语怎么叫，这个可以喝，我们经常煮来喝，煮来洗身子，我们族人都说这个好，有活血化瘀、去腐陈新、解疲劳、驱蚊避虫等功效。坐月子是必须喝这个用这个的，我们这边人虽然不去医院生小孩，但没有人得过妇科疾病，可能和我们吃的用的这些木呀草呀花呀有很大的关系。”
书萍抹抹眼泪，说“你怎么不先告诉我呢？”
“我本来是想让你惊喜的，现在反而惊吓到你了，对不起书萍，来，把澡洗完吧，”他把她抱下床，抱到洗澡处，放坐在小篾凳上，“我去放水了。”
看见书萍的情绪没有恢复，还在嘟着嘴，三等抱住她轻轻吻了她的唇，说：“宝贝！我的大小姐，水要冷了，赶快洗吧，洗了这个你会感到很舒服的。”
三等放着水，听到书萍因舒服而呻吟的声音，他暗暗地抿嘴而笑，说：“宝贝，舒服吗？很舒服吧？你就好好享受这舒服吧。”
早晨起来，书萍看到他们一个人一把鸟扣子，她很好奇地看着，因为她从来不曾见过。
“表弟！你们拿着的是什么东西？”书萍好奇地问表弟道。
“书萍姐！这是鸟扣，是我们僾伲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下小鸟的扣子。”
齐书萍更加好奇了：“怎么下鸟呢？这个？”
“等会到山上你就知道了。”
三等说：“走吧我们，就在后山白花林下，我们早去早回。”
说着，一个人一把鸟扣扛上肩，挎一个小卡丫包，（用葛根藤织的网状包）里面放着竹筒，筒里放的鸟诱饵竹虫。
三等牵着书萍的手跟在表弟他们三个后面，踏着朝霞，鸟语花香中快乐地行走着，前面表弟他们一路走一路安装鸟扣子，才几步路就有几只鸟已经被扣住吊在扣子上拍打着翅膀。
三等指着说：“看到没有，鸟已经被扣住了，你想拍就拍几张，拍一个过程，安装鸟扣的拍几张，按好还没有鸟来吃的拍几张，扣住鸟的拍几张。”
书萍看到鸟被扣着拍翅膀，怜悯地说：“蛮新奇的，但鸟儿很可怜！”
“人类自古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我们山里人靠山吃山，取之有度，我们相信万物有灵，基本生活所需索取时，心里默念，请神灵原谅，请神灵包容，请神灵再生。我们更不求国家保护动植物，我们也不打豹子老虎，我们就拿点生生不息的物种，拿来解决基本的生活需求，不把他们当商品拿去卖钱。我们这里人坐拥丰富的自然资源，但依旧贫穷。因为我们不打虎豹、大象、黑熊等等去换钱，自己种的一些土特产也受交通影响卖不出去，所以一直受穷，还好，再贫穷也不用饿着肚子，因为可以吃这些野花野草，蝌蚪蚂蚱小鸟等等。如果我们也打虎豹豺狼，熊像野羊，卖他们的骨呀筋呀、胆呀皮呀，我们早已不穷了。”
书萍认真听着，听完后说：“也对，我看有些人振振有词，说自己是素人吃素，荤的只吃别人杀的，不吃自己亲手杀的，那又有什么区别？不就是掩耳盗铃吗？从某种角度看，嘴里吃着别人杀的肉骂人家杀生是一种不道德。祭炉上缭绕着的烟雾是杀猪、杀鸡、杀牛、杀鱼人焚烧的香火，也不曾听哪路神仙说，杀生人祭的香火不要了。”
“书萍，你说得对，你分析问题太有哲理了。”
书萍又接着前面的话题说：“其实，要说生命，天地间生长的万物都是有生命的，包括石头。命也有荤素之分，素有宿命，如果素没有生命，它们怎么会生长？怎么会在四季轮回中发芽、落叶，开花结果？只是宿命没有与人类相同的红色血液作为生命活性的基本，所以，很多人都把吃素誉为不杀生，这是人类的一种偏见，我们顺大自然的法则生活就是了，大自然的发展运动中，人类成了强者，依靠大自然赋予的各种食物生存，如你所说，我们索取有度便是，当然，饮食荤素搭配，多吃素食对身体有益，这也是真的。”
三等像个谜弟，听着书萍说这些，发现书萍真的不是个简单的女子，而是个灵魂丰满，学识渊博，具有独到见解的现代女性。
三等对着远处的表弟喊：“收了吧，我俩在路口等你们。”
晚上全寨人都聚集到社房的活动场，三等家男丁全部上阵，吹琴拉胡，媳妇们跳舞，没有背景，没有舞台，平地一堆火，和寨子里的人吹的吹，弹的弹，舞的舞，唱的唱，全自然的山寨晚会，书萍融入人群中，学着村民跳舞，开心写在脸上。
妈妈去晚会前就把书萍的香木洗澡水煮在火塘上，爷爷奶奶老了不爱出门，就看着那火塘，晚会结束时洗澡水已经煮好了，用小火温着。
“我要洗昨天那种香木水，我感觉很舒服。”书萍说。
“煮着的就是香木水。”三等应到。
一家人围着火塘七嘴八舌地说着明天给他们带回去的一些土特产的事。
书萍听不懂他们的话，以免书萍无聊，三等用汉语翻译着：“他们在说，明天走时带些香木呀土特产呀回去，以后用完了家里再从邮局寄上去给我们，也给叔叔阿姨他们感受感受。妈妈已经装满了一大卡丫（卡丫是用葛根藤编出来的包）给我们带回去，妈妈说拿木条回去，用时再削成木屑，要不然香气会散很多，还有那天我们去采的十棵树古树茶装了一箩，还有香冬瓜，木浆籽，盐霜果、百花、炮仗花等等，都是这几天我们吃过的，还有土猪干巴。”
爸爸在一旁吸着烟筒，慢吞吞地说：“抓几只鸡回去吧。”
“啊达，鸡就不带了，不方便，万一路上就死了多可惜呀。”三等说到，”转向书萍，“书萍，我们这些猪鸡都是从远古到现在都是不曾改良过的原始品种，所以味道鲜美，城里卖的那些鸡肉猪肉真的无法比，但不好带就算了。”
“我想把那个三玄胡带回去。”书萍特喜欢那个三玄胡，所以，她没接三等的话题，而是提出带三玄胡回去的愿望。
“行，”三等答应书萍，随即转向表弟交代，“表弟你把明天要带的东西检查一下，放好，以免路上颠簸颠散了，特别是书萍的三玄胡，一定要包好。”
家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对他们说着。妈妈说：“回去好好过日子，干活不用太辛苦。”
“是日月都有落山的时候，人也需要休息，慢慢做慢慢活，不能累死，人若累死不如不生。”奶奶说。这是奶奶一直以来观点
“啊哩，你是男人，你一定要对家庭负责，好好过日子。”爷爷说。
书萍对爷爷奶奶说：“爷爷、奶奶，你们要好好的，下次我回来时，你们依然这么健康。”
夜已深，山寨静悄悄，家人们都回各自的小房子里休息去了，三等提着洗澡水跟在书萍后面回到了自己的小房子。
洗好澡躺在床上，书萍说：“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回到这里来呢？我爱这里的人们，爱这里的山水，这里的花草，这里的日出日落，夜里挂在树梢的月亮，注定和这儿的人们，这里的山水有着深厚的缘分。”
三等感到书萍的伤感，轻轻拥着她安慰道：“宝贝！我们以后经常来，说不定过几年这里的路就好走了，先睡吧，明天路上还等颠簸。”
“特别是那三玄胡，我来到这里才知道有这种乐器，那悠远的胡声似远古传来，带给人一种远古的伤感，是一种美丽的伤感，口琴之前听过，但没有过这种缠绵的刻骨的感受。”
一大早五点钟，一家人全部起床送他们，一大家人一起吃了妈妈熬的鸡肉粥。临行前，妈妈拉着书评的手眼里闪着泪光说：“你们回去要好好的。”
书萍更是情不自禁，泪滴挂在脸上。
看到这一幕，三等牵着书萍的手，对一直站在那里的家人说：“我们走了，以后我们会经常回来的。表弟，这段路你熟悉，你开车，阿多图坐前面，我和书萍还有那两个女孩坐后面，书萍她昨晚没有休息好，要是她想睡，坐后面会方便点。”
“四个人坐后面是不是有点紧？”
“不怕，他们几个女生都瘦小，我抱书萍，坐前面太阳太大。”
“好吧，我们出发。”
随即按了声喇叭起步走了，一家人站在那里看到车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外才散去。
到县城，三等和书萍采购了一些家里的生活用品，书萍主要想帮他们解决洗澡和卫生间两大问题，让他们在身体不舒服时洗热水方便些。
他们找到了一个小五金店，买了可以插电热水洗澡的铝合金水箱。
书萍算着：“一个、两个、三个，买五个吧，给他们每个住处安装一个，还加一个我们那间的。”
“我们那间暂时不装了，因为不用时间长了会生锈，以后我们回来时再带上去安装就行。”三等说。
“那就五个吧。”
表弟和阿图哥在一旁说：“不要买这么多个，买两个男女分开用就够了。”
三等不假思索地说：“这个不用说，大房子楼下按一个给爷爷奶奶，就买五个，这样使用起来方便点。”
表弟告诉卖水箱的老板：“明天中午十二点拉到乡村客车站，我们要在客车上托运回去。”
安排好这件事后，书萍说去找买些卫生间用的东西。三等说：“书萍，卫生间用的马桶那里不适用，没有下水道，用这个反而不好弄，要不我们买几卷塑料管和一些水龙头给他们，把水拉进每个洗澡间和厕所，这样会好些。”
“好的，听你的。”
他们在县城住了一晚上，采购了一些东西留给阿多图就回云都了，表弟因为要留下来配合县就业服务公司招工、培训后带工人回去，只能留下来在县城办理相关事情。
说起招工的事，书萍问三等：“怎么不把阿多图招去？”
三等说：“我们这边人穷都穷在一起，有家庭了就不会分开出去外面打工了，阿多图虽然还没有结婚，但他有女朋友，马上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