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董事长保镖（5）回乡受辱
一个月过去，拜年活动结束，公司安排休息了一天。一上班，张美花对三等和小婷说：“春节马上到了，我出来也已经十年了，一次也没有回去过，今年我准备回我老家过年，看看我妈妈和亲戚，三等跟我去，后天出发，小婷你们自己也要过年，我就不带你们了。三等你这两天注意休息，养养精神，你要开车，我们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三等按照张美花的吩咐，五点钟就起床去张美花家接她，张美花提着一大箱东西走到门口，三等快步走过去接过箱子，打开后备箱放进去。
张美花说：“还有两个纸箱的东西，我们进去抬下。”
到张美花家里提东西，没有见到杨希望，装车也不见杨希望，三等心生疑问：“美花姐，望哥怎么还不出来？”
“望哥他不跟我们去，他上班忙，放假时间老大用车他也得随时出车。”
“噢。”三等若有所思地噢了一声。把两箱东西提到后座位上放好，因为车上就他们两个人，正好可以放些东西在后座位上。
一路上，张美花说了很多事，说了她认识杨希望的趣事。
到了路况很差的路段，张美花说：“我们这边的路很难走，路面窄，还好现在还没有下雪，到下雪的日子，这里行车十分危险，很多时候车轮都缠绕铁链预防打滑。”
“我们那边的路况也很差，弯多路窄，我们那边不下雪，但雨季长，有些地方森林覆盖常年不见阳光，经常发生雨季坍塌堵路甚至车被埋的事故。”
回到张美花家时，已是午后六点，天已黑尽。
家里早早准备好了两桌简单的菜，张美花的叔婶姑嫂带着侄儿男女十几个，早早聚到了张美花家，等她回到家吃顿团圆饭。
一进门张美花问候了家人一声，叫三等打开箱子，她拿出衣物一个一个地分发给亲人们。又命打开一个纸箱，打开纸箱三等才看到一箱子都是美花香鸡蛋，三等抓起来一些摆到饭桌上，但没有一个人落座，站在那儿好像他们不是主人，三等只好张罗着把他们一个个安顿到桌上。
刚上桌一会儿，门口突然响起了一个婆子的声音，尖细刺耳的声音拉高了调儿，让人听着十分不舒服，听来还暗藏着十分讥讽的腔调，说：“约v带回了这么多东西呀，给我们长见识了，在云都发大财了？听说云都男人都很有钱，肯为女人甩钱，当初都看错人了，发财还得生女娃呀。”
家里人都知道，说话的是村子里有名的好管闲事的李四婆子，听到她说这些风凉话，家里人看看听听，个个皱起眉头，但谁也不去搭理她，看着这情形，三等抓起几个美花香鸡蛋递到李四婆子手上，说：
“婆婆，来吃这个鸡蛋，美花香鸡蛋，很好吃，”又转身抓起一些糖果，“还有这些糖。”
李四婆子接过鸡蛋、糖果吃了起来，但鸡蛋、糖果也没能堵住她的嘴，她嘴里含着张美花送的糖果，不停地说：“我家小二和你一样大，出去几年了，毫无音信，等你见到她，你也给她找一个舍得给钱的男人给她，也让她懂得报答报答我这个生养她的老妈。”
门口的人越来越多，本是土泥巴墙，门又矮小，来人把门都堵住了，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站在人群中醉醺醺地大声说：“听说美花睡男人赚了大钱，把我家小丫头也带走吧，让她挣点钱回来修房子。”
旁边的人附和着，起哄着，叽叽喳喳，七嘴八舌，在张美花听来那声音很大，让她感觉是架了一个扩音器在那里重复播放，张美花捂住耳朵，对着门口的人大吼：“滚、滚，全都给我滚。”
挤在门口的人脸上各种怪癖的表情，三等一个一个都送了美花香鸡蛋，他们接过鸡蛋边走边毫无顾忌地盘论着张美花的事：“听说睡人家老乖了，带回来的这个不老呀，怎么会是别人的老乖呢？”
人逐渐散去，声音渐行渐远，一个个消失在那黑夜里。
听着这些冷嘲热讽，屋里的亲人一个个表情错愕，没有吃几口就停下筷子，一个个不说话了。
三等看着眼含泪水的张美花，不知如何是好，随即那些亲戚长辈一个个离席各回各家去了。
这饭桌就剩下张美花一家人，张妈妈坐在桌子边抽泣着，弟妹们木讷地不言不语，张美花又气又羞愧，禁不住流下了眼泪，边哭边劝妈妈：“妈，您不要听他们瞎说……”
张妈妈只是哭，禁不住哭出了声音，继父甩手离桌，也不吃饭了，好不容易凑齐的两桌饭就这样冷清了下来。
看着这场面，三等很是尴尬，但立马回过神来对张美花，对她的家人说：“美花姐，您不要在意，本来就没有的事，叔叔、阿姨，弟弟妹妹，你们都不要听信他们的话，这是无中生有的事，美花姐有今天，是全凭自己的本事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出来的，你们一定要相信美花姐。”
三等为了解围，把自己不知情的事说得头头是道，因为他不知道杨希望有家室。
今天这久别重逢的亲戚聚餐就这样散了。
三等被安排与张美花弟弟同床睡，床又窄又短，为了挤得下这张床，他们说一个人的头朝另一个人的脚方向睡，就这样又挤又冷地睡了一夜无眠的觉。一大早起床找厕所，弟弟跑出来指着说：“上茅厕？掀开那个布帘就是。”
三等掀开那个布帘，一股粪便和尿臭呛得他跑出来呕吐了起来。
三等虽然也是在农村长大，但他的家乡没有茅厕没有粪坑，寨子旁边都是大森林，长满各种野花野草，风景很美，他们大小便都是钻进寨子边的大森林中。在解便时听到动静便故意咳几声，自然就会相互避讳绕开，而且，是因为分散，自然风化或被猪狗消食，反而没有那种茅坑里的恶臭和让人恶心的排泄物。
昨夜里，不但三等没有睡好，张美花和妈妈聊了一夜，妈妈流着眼泪，说：“美花，明天一早回去吧，我想多留你几天，但不知道明天又会发生什么事？还是回去吧，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只要你自己在外面过好自己的日子，妈妈就安心了，你回去就和你说的那个男人结婚吧，不用回娘家，我会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你们。”
张美花从包里提出一包钱给妈妈，说：“妈，这是我这次带回来给家里修房子的钱，七万块，够不够？”
“美花，平时你寄回来的钱我们舍下了一些，不要再给了。”妈妈体恤张美花的不容易，推诿着不接。
“妈！现在钱对我来说不是难题，您就收下，好好修栋房子，您住着我心里也是安慰。”
张美花没有告诉妈妈杨希望有老婆的事，妈妈以为那男的一定会和张美花结婚过日子。
三等正吐得口水鼻涕眼泪直流时，张美花走到他身边，她知道怎么回事，但也没说这事，只是把纸递给了他，说：“我们立刻出发。”
三等一言不发尾随其后走在村里的小道上，那个瘦如木勺的李四婆子站在路边，薄唇贴齿成两条细线，露出齐刷刷的矿石色的牙齿，整个脸面就差没有露出骨头，看上去一脸怪异。
除了李四婆子，沿路不少站在自家门口窥视唏嘘的姑婆六嫂，张美花头也不扭一下，大步流星地走到停车的地方。三等急忙开起车，逃跑似地加速飞出了村子，走出了好远一段路，才慢慢减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