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好香
“在看什么？”
沈思敬从浴室出来，带着一身的热气。他走到张君蔓身后，让她有种被揽入怀里的感觉。
张君蔓觉得有些可笑，把这个想法赶出脑海。指着不远处的车站，说：“有些奇怪。”
刚进站的车里一窝蜂下来许多年轻人，他们背着行囊，神色麻木，像是被操纵的木偶……
沈思敬看起来却并不惊讶，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他问：“还记得白天说的缚灵吗？”
“和这个有关吗？”张君蔓心中萌发出一个猜想，再次朝外面看去，从车上下来的的人果然都没有影子。
沈思敬帮她披上一件外套，上面应该是某种洗衣液的味道，和他身上的一样。
“缚灵之后的人的灵魂每晚都会回家，但本人并不会察觉，即使发生了什么大事，也只会觉得自己晚上睡得比较沉。”
“这样啊。”张君蔓转头看向他，眼中神色意味深长，“没想到你懂得还挺多。”
沈思敬淡淡说道：“不过是听人说的罢了。”
见沈思敬欲转身离开，张君蔓拉住他的手，问：“那怎么才能知道自己有没有被‘缚灵’？总不能一个一个去找吧？”
他低头看着张君蔓们两个握在一起了手，突然笑了：“你是怀疑那个小男孩被‘缚灵’了？”
张君蔓微微皱眉：“只不过是猜想而已。”
沈思敬将她拉进房间，关上阳台门，“明天自然就知道了，先睡吧。”
张君蔓还想问明天不是要去领证吗，如果那对母子走了怎么办？看向他有些疲惫的脸庞还是把话都咽进肚子里。
许是这具身体已经适合做一个普通人类，和沈思敬躺在一起张君蔓可以很快入睡，只不过还是不能做梦。如果有一天自己也拥有了梦境，那才是真正值得欢呼的事情。
真应了那句‘老人觉少’，连姨天刚刚亮就来敲门，被惊醒的沈思敬立马出去了。
张君蔓依稀听到连姨说今天是个好日子，适合去领证之类的话，沈思敬附和几句又折返回来。看到张君蔓睡醒他有些惊讶，问她是不是被吵醒了。
张君蔓摇摇头，他又上了床，将人搂进怀里，“山里的气温是有点低，睡不着在被窝里暖暖也是好的。”
靠近沈思敬张君蔓再次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说不出是什么东西，感觉像是从内散发出来的。
张君蔓心中不免有些纳闷：这男孩子也有体香嘛？
“好闻吗？”沈思敬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戏谑的神色。
既然都被发现了，张君蔓也不躲躲藏藏，埋在他胸口深深吸了一口，认真给了一个回答，“很香，很好闻。”
他估计也没想到张君蔓会这么做，愣了一下，紧接着耳根有些泛红。
应该是有些不好意思，他伸手将她的头按进他身上，张君蔓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的很快。
没过多久，连姨又来叫了一次。张君蔓也不好意思装睡，跟着沈思敬一起下楼吃了早饭。
饭后连姨催着他们去民政局领证，
沈思敬不知从哪弄了一辆自行车，拿好东西就带着张君蔓出了门。
中途经过了车站，看起来和寻常车站没什么两样，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消散的一干二净。
张君蔓活了那么久还是第一次去领证，进门后感觉一些都很新奇，所有的事情都是沈思敬带着她做的。
“‘张君蔓’，这是我的名字吗？”
“嗯。”沈思敬递给张君蔓她的身份证，“你身份证上面的名字就是这个。”
说完后他突然笑了，小声说道：“我这样好像是忽悠你和我结婚。”
“没有，和你在一起我很舒服。”张君蔓看着照片里挨得极近的两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当是为了爷爷的心愿，说不定他没等来的沈思敬妻子是个别样的人，而自己只不过是阴差阳错进了山的路人。
之后的事情便格外简单，他们顺利领到两个红本本，沈思敬都细心放进自己的包里。
回家的路上远远的就看到车站里出了事，两人走近后才发现是昨天的那对母子。
小男孩一脸苍白的躺在地上，那双眼眸半天也没眨上一次。女人痛哭着在旁边呼唤他的名字，但没有任何作用。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直到警察和救护车一起出现，将人抬进救护车里。
“要不要去看看？”
“好。”
救护车将人拉走之后，现场围观的人慢慢散开，仔细听还是能听到他们讨论。
“那个小男孩也太吓人了，不会是中邪了吧？”
“我觉得有可能，小时候听我奶讲故事她说过被鬼附身就会变傻！”
张君蔓失笑，变傻倒不至于，如果是别的事情那可就不一定了。
小男孩被推进了急救室，只有女人在外面着急的转圈。两人刚走进，对方就发现了他们。
“是你们啊……”女人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沈思敬全当没有看到她的神色，看了一下急救室紧闭的大门，问：“我们回家路上看到你们上了救护车，孩子怎么了？”
女人瘫坐在椅子上，“昨晚我们下了车，在附近随便找了一个小旅店。半夜的时候壮壮突然说他冷，我打开空调，给他裹好被子，可他还是忍不住的说冷。”
“路上我一直照看他，身体也是累得不行，以为壮壮就是耍小脾气，没理他就睡着了。”
“早上的车又比较早，我起了床发现他还没醒，以为是他贪睡，我也没有多想，结果他倒在地上就没了动静。如果我当时多留意一下，壮壮也许就不会这样了！都是我的错！”
女人说着说着痛哭起来，沈思敬给她递了一包手帕纸，然后走到张君蔓面前，“你觉得呢？”
张君蔓看向女人，问：“他倒下之前有没有什么征兆？”
女人想了一会儿，才说：“壮壮当时嘴里好像在嘀咕什么东西，好像是‘回来’‘好吃’之类的，我还以为是他饿了，还答应上车给他买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