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月下的羁旅
《即便只有年月日天气还是要创作》
——
藤蔓纤立，光影婷雅，
马克杯，摆件和电脑，
厌了的时候不妨浇溉。
在楼房的窗台，搓笔，
写着几月几日的天气，
或是读书，培养耐性，
可我偏是个固执闷人，
从不听劝，却想的美，
当然生活最不缺冷水。
或许该去河畔、市集，
至少也该墙下，树边，
让空想知晓自己无聊。
日子随便也带点矫情，
慵懒，偶尔调笑日光。
写写画画就别太较真，
莫奈大概也从不操心。
——
《远方》
——
我欲如云漂泊，
无所事事，只管随风；
我又欲学风洒脱，
不念过去，不避相识。
我要来到你面前，
带着想说的话，
却只能孤独的微笑；
我要让你听见，
包括那夜夜不忘的泪，
只要有你的，就可安放了。
——
我欲如月温柔，
学会沉静，忘却悲喜；
我欲似水奔流，
以柔代刚，原谅尘脏……
我小心，我私密，
我简单，也独特，
我本该是无拘的灵魂，
寄居在脆弱的躯壳，
任何事情都可使我感动，
我本属于远方，
属于那不问结局的旅程，
我本该愚笨地向前……
——
《夜间模式》
——
已经够亮了，也够无聊，
把腰酸头痛掠夺为城，
再摘下视力用噪音呼吸。
除了手机什么也不相信，
压抑神经，放纵免疫，
拒绝潮流远比打架用力。
还是输入法比较贴心，
活得太颓废才标榜另类，
也冷怼着人前的鸡毛是非。
——
累了你就去大街上睡，
熏醉的摩托会给你安慰，
你的女朋友跟我有毛关系？
我不会打匹配但拿刀还是会，
死皮赖脸至今还自以为牛逼，
不得不感谢多年的义务教育。
倘若我也想谁，就得明白
相恋的本质是“利己”，
便不再对表演嗤之以鼻，
更不会相信所谓资格。
——
所以我倒愿意和狗玩耍，
或收藏卫衣，洗泡泡浴，
独占一整个夏天和下午，
这些都给人切实的细腻。
不去骗人，省心省力，
主动替她痛扁舔狗，
别再装作深情万分，
余生只需保持身体健康，
无所事事偶尔也算开朗。
——
欲望之爱，甜蜜附赠心累，
许多夜晚只为讨个晚安，
连陪伴都要计算时差，
因此我们躲进廉价、
却不怕问起的独酌，
并苦笑对外宣传：
环保，时尚，高效率。
——
也可以晚熟，更简单随意，
唯独无须像个小丑捧谁。
毕竟，谁的眼泪都很珍贵，
可以为电影，可以为音乐，
可以为世间的许多不公正，
又何必忘不掉肤浅的暧昧？
——
《流浪，继续流浪》
——
躺在半夜两点多的
酒场，傻笑的人，
不会比独自醒着发呆
的人，更勇敢，更顽强。
但是眼泪要如何笑着流淌？
还是举着酒杯嘶吼着，
也灼烧着，把苦涩
且粗糙地，逞强吞下。
——
或者选择长行远渡，
泥潭里也要挥刀笑舞，
把，好看的，好听的，
好闻的，好玩的，
让自己沉沦又软弱啊
都砍掉，都忘掉啊。
——
要记得是为何而来，
为什么要历经这番风霜，
一时的知足不该止步啊，
家乡还在远方，在月光下，
在心里，在路上，
流浪不是为了一路无情，
寻一个你，不是所谓爱情友情，
去看海，不是只为了捡贝壳，
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从来
没时间停留，除非
有半壶酒，与你共论天涯。
——
《一生》
——
且略过我们给母亲
带来妊娠纹，以及之后
几十年的依赖和罪愆；
不需要找知名专家咨询，
自己也都知道的，
因为从来也是靠这活着。
——
总结性的认识是从拼音开始，
从那本很厚的字典，
然后牙牙学语，
然后通过童话寓言知晓善恶。
至于那些诗句，公式、单词，
就会成为日后的常识，
以及精神的故土。
——
最重要的还是发呆，
在这些看似无聊的写画里，
无形地注写以后要走的路。
然后开始放大世界，
像粒无所适从的种子，
随风不定的流浪，流浪。
——
那时的天真就会收起，
张开双臂，面对尘世欲望。
你会长得和庄稼一样高，
会获得一张又一张合格证，
你和所有人没什么不同，
却会越发感到孤独。
你一个人品评生活，
一个人选择在什么时间
喝什么饮料，无需思考，
各种小事就会淹没。
——
但时间是无法退款的，
尚未成为名单上的名字，
除了攀爬那无尽的雪山，
终要让初心使命般的闪耀。
就要把这身路人命摊开，
无谓批评、忽略，
且挥刀断浪，叫缺陷
成为独我不迎合的偏旁。
——
《独行》
——
借取夜半的风，
偷摸写一句暂念，
想着你也会说今安。
——
看着夜空，
心脏就会如月停泊，
轨迹平安，
承诺或重或轻，
人情世故
就像有毒气体，
不断吹扫着神经。
讨厌生活，
还要扎紧灵魂，
也不得不
将所有风险饮空。
——
我却仍想采取补救，
将你的号码一遍遍背诵，
用复古的关心，
冷静地对讲现在的事，
最后也只剩
一个记不得的梦。
——
这种言不由衷，
我不想总是认同，
所以我想随风，
而不止让你分担。
我这平庸半生，
有什么值得歌颂？
只好寄托于海平，
哪还有什么价值
被有心人取样，
看我这愚笨的阴谋。
——
《失重的心2》
——
这颗心，大概早就死了，
却不知为何还是很疼。
也许，它想，也像我，
像现在的我，想忘记你。
——
但夜风会代替你的声音，
它会成为我的披风，
让我觉得血液，或许
还流动，但，去哪儿呢？
只剩下沙砾漏进眼眶。
——
只有那颗心清楚，
所以它要以疼痛警醒，
它替我活着，而我替它哭着；
只有那颗心确实活着，
虽然它那么撕扯无奈啊，
但它至少包藏着
不甘心的、不躲闪的捍卫；
——
而我呢，伪装正常活着，
努力笑成故事最好的场景。
至于那颗心啊，
我知道它凝望着我，
而我不去看它，说不出话，
因为我知道自己已死了，
再没有资格换取它的原谅。
——
既然，本以为的拥抱
最后，都变成了，遗憾
或是走不出的悔恨啊，
不如从未开始吧……
——
那颗心啊，听到了，
它呆滞了，说不出话了，
然后狠狠大笑了，
最后发疯了，只想破碎了！
啊！哈哈哈，怎么会
这么痛啊，它说。
——
我还未来得及
用眼泪筑成缓冲带，
它就独自破空坠落了，
要把自己狠狠的
不流泪，就狠狠的
重重的，摔碎！
摔碎，摔碎！摔碎！
哈哈哈，怎会这么痛……
——
《泡沫夜》
——
无聊就像泡沫，没有用，
在这彩光闪烁的夜晚，
如影随形，勾人七魄，
除了无休止娱乐，一个人
真不知如何尽兴蹉跎。
还是发了疯吧，造一场孽，
去霸享翻云覆雨的愉悦，
升华哲学，习惯吝啬。
——
对酒当歌无需一再演说，
诗人辩论亦如狗急，
也不能让思想欢喜，
荒诞世界何必再多讽刺！
所以我要逃离这里，
去个可以发疯的领域，
饮风成啸，邀月为杯。
——
我要你享受黑色的思考，
我要这世上所有的花解脱，
我要一切凄美都有回吻，
我要做场无情无义的大梦。
我要你炽热，写下某种真理，
从此深埋岁月难以更改；
我要你疏阔，独立并且自由，
勇于征讨翻山越岭的理由。
我要你吻天边的海，
叹潮退的星，
而我在你身后，
只需冷酷并保持盲目。
——
最好整个世界也凌乱如梦，
那样我们就换个人格，
就可以咏爱成魔，
不在意样子地去活。
夜如泡沫，只因我有念，
疲倦是封锁要用黑暗挣脱，
一个人的思索还能如何？
你不来，我才扮演你的角色，
自己抱着自己，藏着苦乐，
什么都不说也不想懂得……
事实上，我累了。
——
《轻功》
——
躯壳是自己的，
而眼神是炽热的，
那些人潮是冷漠的。
但天空是蔚蓝的，
胸怀是无垠的热爱，
放空杂念，相信自己，
信念就会成为驭风的角度。
——
现在，莫言弃！未来在等你征服！
越是孤独，越要有不懈的抱负！
如果现在什么都不想管，
那就随着心里的意志
那样奔跑，那样滞空！
就别在意体力流尽，
只要感受呼吸的节奏，
遵从身体的野性，
以动为静，敢去逆风！
渺小的拳头，至少
还有血液可以沸腾！
——
就燃烧这身欲望，
自在地冲刺飞跃！
学会奔跑，借力，超越过去，
在逆风的速度中找回棱角，
通过见证山海看透曾经，
你我终要破损，重生！
就如现在，直面那难攀的山峰，
那里不止快乐，不止挫折，
更有独属自己的光荣！
——
无论几十年，几千年，
身躯藏着狂风，而心里装着星空！
所以无惧伤痕，不怕打击，
畅快体会生命每一分钟！
从夸父逐日的壮举，
到后来一个个奔跑的勇者，
都晓得从不屑逃避地心引力，
是荒寂原野里永不罢休的冲锋！
——
《劳动岁月》
——
月下的锄头未必满载而归，
但草野的星辉会成为你的天地，
一家子躺在家乡的地方，
用汗水充实着平凡的身躯。
孩子们最爱嘟囔着回家，
母亲会思考今晚的饭菜，
父亲呢，往往不说话，
只是一个人擦着汗。
——
朴实的话语回荡在山野，
亲切的回忆原来在溪边，
蛙声与萤火，野花和蝴蝶，
包括那烟火，那喧闹的市集。
本就是这样，先有生活再有书籍，
孤灯下的总结不如炎夏的挥洒，
亲身体悟，别人才会问道，
你才会勉强的笑着说，不勉强。
——
《夜闻琴萧瑟》
——
又入了夜，于是看见
你又悄悄泛红了眼。
你什么也不想说，
我也什么都不能做，
像不记得的情绪，
一杯爱恨锁却心磨。
——
失眠在小城夜色，
烦恼依旧，野草般
不计荣贱无心地活着。
只是在那萧瑟悠悠响彻里，
谁在聆听，良夜的无赦？
那是溯洄云梦的笔墨，
是用心的，但已死掉的。
——
红尘树下，我拾起一片树叶，
干硬冰冷的，这是所谓的永恒，
萧萧秋风下卷落了片片离愁，
簌簌地回头，不断摇首，
却见这曲断肠，已被不眠者说破。
天地静默，只剩苦涩，
我将所有甘心洒脱抹去，
承认这生为情所困的执着。
——
《竹林啸》
——
还剩半卷愁绪
待清风搬运，
还有满腹牢骚
要用枯笔诉说。
我有什么？
我只是布衣潦倒，
我只有酒和笔，剑和琴，
我是一个人，一种硬朗的寂寞。
——
天地悠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但这不变的朽烂不必苦苦粉饰，
我只要吐气发声，狂啸出
这身建安气质，去穿云裂石，
不再小心翼翼的掩饰，
什么都不必管，
我心，我志，
有什么就说什么，
在这困厄压抑的竹林，
我只要长啸，如一阵狂风。
——
《羁旅者》
——
裂纹的墙会在回忆里温暖，
就像那许多次西下的夕阳，
世上没有过期的零食，
一旦开封，就代表拥有。
所以大家都把自己裹的很紧，
不愿留下对这世界的注解，
却也忘了自己也曾把萤火瓶装，
那是你的童年，和它的坟墓。
——
回忆毕竟是流波，时断时续的，
就看你什么时候脆弱，才去躲一躲。
寂寞是今晚的晚睡，生活是明天的早起，
即便是文学的力量，也只是
将你的叹息，月光般
照的更加清晰。
孤独是无奈的坚定，
自由犹如无定的羁旅，
就算望尽千山暮雪，
手中的酒，仍不知为谁续杯。
——
《江湖无言》
——
杏花湿了脸，此夜总无眠，
多情的望眼，纸窗隔思绵，
注笔藏情深，愿从一而终，
满行总是卿，亦未留署名。
——
这山，苍茫了岁月，越老越醇，
这水，迢遥了归程，教人心煎，
携剑，磨心顽，邀青春常相见，
煮酒，焚杂念，笑过往成尘烟。
——
分明的段落却藏着搅乱，
心到哪，总成空，
千篇醉不抵那半曲怡然。
就像那书不尽的清风，
等豪情斟满下一杯月圆，
也似这诉不完的长夜，
几壶酒慰藉半生的孤单。
——
无人的夜，无人问津的情已倦，
再续良缘虚幻，思念总是偏远，
痴心如梦，汇作不眠者的信笺。
不问明月，且饮且醉，
瘦影清寂向孤峰，
夜深人静，旧墙昏灯，
多少人愁寞如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