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有约在先
关井城吉祥客栈外
一明一暗，两道并不显眼的光影，在皎洁明月，以及满天星辰的注视中盘旋上升。
直到整座小城模糊成黑点大小，他们才双双停了下来。
暗影：“你终于舍得露面了？”
光影：“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何分别呢？”
暗影：“听这话的意思，明日你是不准备随她而去了？”
光影：“我要去了，又有谁来监视你呢？”
暗影：“呵，我有什么好监视的？”
光影：“那就要问你自己了？你该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神魔两族间的和平协定吗？”
暗影：“可此时你我相对而立，双双违约，两两相抵。你意欲何为呢？”
光影：“我还正想问你偷偷潜入中土究竟意欲何为？”
暗影：“我要是不来中土，又岂会知道你们神族竟然暗中扶持人族，与兽族两分天下。要不是亲眼所见，还真是难以想象！不知道你对此会如何解释，难道这样不算是违反协定吗？”
光影：“没什么好解释的，那是发生在约定以前的事情，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子了。再说，我似乎也没有必要向你解释。”
暗影：“哦……你说是就是咯，反正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
光影：“我此行和你目的一样，只是想来看看中土近况，并没有丝毫插手中土事务的意思，信不信由你。”
暗影：“你说的我自然愿意相信，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光影：“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暗影：“我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
光影：“我要是拒绝呢？”
暗影：“那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光影：“赌什么？”
暗影：“就赌你显出真身，我便能说出你的名字。”
光影：“哦，那赌注怎么说？”
暗影：“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若猜错即刻回返魔界，永不再入中土。若我猜对，你只需要解答我一个疑惑便可。”
光影：“什么疑惑？”
暗影：“放心吧，丝毫不涉及你们神族机密。”
“你就不害怕我变个你从未见过的？”光影笑着调侃了一句，随即准备现出真身。
“统御九天的阳帝，要是如此无聊之辈，那我就自认倒霉好了。你说对不对呢？艾丽芙妮！”
暗影说笑间同时显出真身，只见他身着深蓝色长衫，双瞳剪水，温润如玉，满头黝黑中还夹杂着缕缕深蓝色发丝，虽然相貌普通，衣着平常，却有无上威严。
“嗯？你是恨无殊？”现出真身的艾丽芙妮，依旧身着鹅黄素衣，外披白色轻纱，眼神清澈而明亮，霞姿月韵，端庄秀丽。
“不错。”恨无殊点头承认。
“哼，魔族果真狡诈。”艾丽芙妮略一思索后面露不悦。
“阳帝此话从何而来？我之前也没想到能近距离一睹芳容。”恨无殊不以为意，笑容灿烂。
“说吧，想问什么？”艾丽芙妮引入正题。
“你猜呢？”恨无殊有些神秘地说道。
“你猜我猜不猜……我看你是在人族小子身上呆傻了吧！”艾丽芙妮没好气地白了恨无殊一眼，感觉就如同在看怪物一般。
恨无殊略觉尴尬，顿了一下才又开口道：“算了，我看我们还是继续打赌吧！”
“好啊，这次赌什么？”艾丽芙妮有意扳回一城。
“就赌他们俩明日分别之后还会不会再见。”恨无殊提议道。
“会不会再见，我不知道，但羽欣琉肯定还会回来。”艾丽芙妮肯定地说道。
“哦？要我说，羽欣琉回不回来我不知道，但鸿一宁会在这等下去。”恨无殊同样语气肯定。
“你这是专门跟我反着来，是吧？”艾丽芙妮觉得受到了挑衅。
“那就看你自己如何理解了……普通人的一生短短不过数十年，不过，我们俩好像都等不了那么长时间。”恨无殊转而考虑起赌局的可操作性来。
“不用那么久，我们就以十天为限。若羽欣琉回来或者鸿一宁离开，你就告诉我关于鸿一宁的事。”艾丽芙妮说道。
“可以，反之你就告诉我羽欣琉的故事，以及你对她做了什么。”恨无殊点头应允。
“那现在我们干什么呢？不会就这样干等着吧。”艾丽芙妮皱了皱眉道。
“随便聊聊如何？还是不涉及神魔双方的机密。”恨无殊试着问道。
“可以，你想聊些什么？”艾丽芙妮想了想后表示同意。
“先说说你为什么在这时离开羽欣琉吧？”恨无殊看着艾丽芙妮道。
“羽欣琉今晚的意识太过混乱，一直在黯然流泪，我觉得有些压抑，于是就出来了。”艾丽芙妮实话实说。
“看来酒真是个好东西，也难怪这些人都喜欢借酒消愁呢！”恨无殊听后笑了笑，转而问道：“柯西娅腹中的胎儿是你帮忙改造的体质吧！”
“没错，你不一样也出手了吗？”艾丽芙妮反问道。
“可奇怪就奇怪在，我们俩的功体竟然没有出现排斥的情况，而且胎儿似乎还想读取我们的意识……”恨无殊显得很是困惑。
“这也正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艾丽芙妮同样若有所思。
“除了那个胎儿和羽欣琉外，你有没有尝试过改造其他人族的体质？”恨无殊见状接着问道。
“你们魔族还真是狡诈！”艾丽芙妮听后眉头一皱。
恨无殊先是一愣，当即便明白过来：“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那个胎儿是不是属于一种特殊情况，比如有些人排斥黑暗，有些人排斥光明，有些人两者都排斥，有些人则都不排斥……”
“我没有试过，我刚到中土没多久，就附身在羽欣琉身上了。”听完恨无殊的解释后，艾丽芙妮平淡地说道。
“好吧……我也没试过，看来这个问题是很难有准确的答案了。”恨无殊有些遗憾道。
艾丽芙妮没有接话，沉默了下来。
“换个话题吧，既然我们有约在先。那我就先告诉你，我都去了中土哪些地方，知道些什么事情，然后你再把你知道的情况告诉给我。我们权当是在交换情报，免得你又觉得我在套你的话。”恨无殊的语气有些无奈。
“这还差不多，说吧。”艾丽芙妮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恨无殊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开始讲述：“我是在三年前来的中土，先去的是死亡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