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效率
关井城吉祥客栈
鸿一宁见状便没再吱声，他一边品尝着美味，一边打量起周围几桌来。
要说自己点的这两个菜一汤不费什么功夫的话，旁边几座的一些菜品可是非常讲究火候的。按正常的做法来说，在这么短时间内单靠一个厨子是不可能完成的……
须臾，店小二又走了过来，他想让两位客人和鸿一宁同桌，不知道可不可以。
这么大一张座子，自己独占着确实不大合适，于是鸿一宁便点头答应下来。
很快两个年轻男女就坐到了鸿一宁侧面，并向他点头致意。鸿一宁回礼后，将菜品向自己面前挪了挪，为他们腾出空间来。
现在正赶上饭点，大厅之中已是人满为患，不少人还站在客栈门口或者外面，不时探头向里面瞅瞅。
鸿一宁边吃边看，突然又发现了一个新奇之处。这福寿楼除了菜好人多上桌快以外，小二哥可也不简单。
整个大厅，十张桌子几乎是被他一个人给“承包”了，老板娘大部分时间都是招呼着刚进门的客人，上上酒，给后厨通报下菜名。只是偶尔会拾遗补漏，给店小二搭把手。
鸿一宁仔细观察着店小二的工作流程，他不像是修炼过武技的样子，但身法和脚力却不下于一般习武之人。更重要的是他做事很上心，而且思维明锐，能将琐碎杂事都厘得清清楚楚。
鸿一宁看着在后厨、餐桌和柜台间不停穿梭的店小二，不禁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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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青年男女走了进来，径直去柜台边询问，像是店里的熟客。老板娘张望之下，便对他们指了指自己所坐的桌子。
当时店小二刚给帮边的桌子，姑且就称为乙桌上吧，上完菜。他看到青年男女正顺着老板娘的指示向这边走来，当即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便向自己招呼了一声。
在自己应允之后，店小二便拿起抹布将侧面座位擦了擦，然后迎向青年男女，请他们那边坐，并看看要吃点什么。
随后小二哥去了柜台，拿出一壶酒放在丙桌之上，请客人自己倒下酒，接着又转身问丁桌的客人想吃些什么，记下后就去了迅速转身去了后厨。
没两分钟，店小二举着一个大托盘出来，将三个碗和一个大桶饭放在了乙桌上，然后继续移步道：“白灼丝瓜尖来了。”
“这呢。”戊桌的客人应声道。
“好，你慢用。”店小二随即将菜放在戊桌上。
店小二接着往前走，“粟子烧排骨……”
“这呢。”“我们的。”“我们也点了。”“我们这也有。”这下四桌的声音接连响起。
“都有都有……这两桌客人先来的，你们稍等下，已经盛好了，我马上就去后面拿。”店小二一边将两份排骨放到己桌和庚桌上，一边对着辛桌和壬桌的客人解释道。
店小二在往后厨走之前，还不忘询问和自己同桌的青年男女点了什么菜，继而大声向后厨通报着菜名，接着他打眼一扫，还将乙桌和丙桌的两个空盘子顺手收走……
当店小二再次端着托盘出来时，先给丁桌、癸桌上了菜，又将两份排骨放在了辛桌和壬桌上，还帮丙桌的客人添了酒，并对跟自己同桌的青年男女说菜已下锅，还问他们要不要喝点酒。
可这边话还没说完，店小二就被戊桌的客人叫了过去，像是准备再加两个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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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繁杂的事情要换成自己来做，得跑五六个来回，都不一定能像小二哥处理得这么妥当。鸿一宁端起碗来喝了一口鲜美的鲫鱼汤，不由对陀螺一样的店小二暗自赞叹。
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进出两趟，兼顾十桌，每一个来回都不走空，也没有什么多余和浪费的动作，更谈不上懒散拖沓，一切看着都是那样自然，忙碌但不慌乱。
鸿一宁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店小二是这方面的高手，或者说他很有这种处理这些琐碎事情的天分。
他能如此自如地穿梭在大厅和食客之间，不仅是在工作，也不单是为了什么报酬或者让老板娘满意，因为老板娘经常埋着头在柜台里面，几乎都没工夫去看他。
由此可见，店小二的这些举动更像是发自内心，想要行不走空，那就必须先做到心不走空。
鸿一宁来的最早，也结束的最快，光盘子后的他随即起身，好为其他客人腾出位置来。
鸿一宁本打算回房休息的，但转念一想却停在楼梯边上。他回头看了看正在收拾桌子的店小二和招呼着客人的老板娘，然后换了个方向，转而向着后门走去。
踏入后门鸿一宁才发现，原来这里面别有洞天，入眼的是一条不长的回廊，通往一个小院之中。
忽地传来几声马叫，鸿一宁向着旁边的围墙望了望，院墙那边相邻的肯定是马厩无疑了。真没想到这个外面看上去不大的客栈，后面竟然还分出了两个院落。
鸿一宁顺着回廊前行，很快便听到了轻快的切菜声和铲勺碰锅的脆响，以及愈发浓郁的香味。
但于此同时，鸿一宁也在小院拱门的墙边发现了一张醒目的大红纸，上面清楚地写着：“私家小院，外人莫入。”
鸿一宁本就是临时起意，在看到这样的告示后，便皱了皱眉，停在了小院门口。
小院里面的布局很简单，正对面和左手边都是几间紧闭的平房，只有右手边的房门半开着，隐约能看到一个影子在里面闪动，他应该就是哪位神秘的大厨了吧……
“咦？客官你怎么到这来了？”
端着托盘从大厅走来的店小二，猛然发现了正在向小院内张望的鸿一宁，不禁疑惑地问道。
“我觉得你们这位大厨饭菜做得非常棒，所以就想来拜访拜访，聊表谢意。”鸿一宁回身，大大方方地说道。
“哦……这恐怕有点难办。”店小二说着，看了眼墙上的红字，想让鸿一宁主动放弃。
“嗯……”鸿一宁面带微笑地应了一声，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