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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 医理医论
30万个病例,数码着岁月
吾自幼习医,奠定了一生的职业。30万个——那是经过诊疗的乳房病的数字,是50年的累积,是病例,又是岁月。岁月历数着春夏,病例记载着回忆。
30万个乳房之数,是来自亲手经治,历诊经查的15万个女人的、男人的、老人的、幼童的乳房。女人多,男人少,比例大约是万分之四。男性者,只要乳房外观无异,又无症状者,均不做乳房专诊细查。女性者不然,凡是经诊而又自愿者,都要做体检之项而诊查乳房。所以,30多万的乳房数字是乳房专科、他科临床、健康体检、乳房病普查的四项综合数字。其中专科的约12万个,临床的约16万个,体检、普查的大约2万个。
自1986年开设乳房病专科以来,迄今30年余,行医50多年,每次诊量不一,多则近百,少则几个,日诊平均量20人左右,几乎无休息日。
实病记录,门诊登记整理加之手笔回顾病例,30万个乳房病中,病谱分布大致是乳房炎症522例,化脓比例在15%左右,化脓原因多是延误或治疗失当。炎性病例中,医源性8例,是为乳房内注射药物,还有火针穿刺2例,外伤性2例,浆细胞性乳腺炎12例,大多数是乳痈、乳疖和其他。
乳腺增生约占诊查者的90%以上,大约27万个,换句话说,“乳房无病者”只占6%~8%,30多万个乳房中大约只有2万属于正常。就乳腺增生而言,有学者说:“每一个妇女在她生命中的某个阶段都有过乳腺增生。”按此说法,乳腺增生的发生率是百分之百,只不过有的是生理性,有的则为病理性。而且病理性的乳腺增生,自愈者也很多。乳腺增生病例中年龄最小的为8岁女孩。
乳房的疼痛,与乳腺病情不呈正比,除了炎症外。20多万个乳腺增生中约占一半或轻或重的伴有疼痛感,疼痛的性质程度不一,但也不一定都与增生相关,乳腺增生可以疼痛。很多乳腺纤维腺瘤,甚或乳房肿瘤、癌的早期等,都不一定产生疼痛感。还有不少乳房疼痛并不伴随增生,也无其他能查到的乳房疾病。所以,我把乳房疼痛单独做了一个病种——乳房疼痛。
乳腺纤维腺瘤1560个,大多为多发与复发性。最多数量的一个病例,是27岁女性,双侧乳房有32个大小不等的纤维瘤。9岁时,始做第一个切除术,先后已手术过5次,双侧乳房上见有8个切口痕。最大的一个瘤体约5cm×6cm×4cm。
另一俞姓女孩,12岁,双侧乳房坚硬硕大,无红肿,不甚痛。双乳大小约20cm×20cm×10cm,曾经几个大医院外科、乳房病科、肿瘤科等诊治,结论不一,多数专家主张手术治疗,因为年少未成,父母力拒,最后经中药治疗7个月,缩小变软后结婚生子。随着自己经验的累积,现在回忆诊断,这个女孩可能是青春期巨大乳房发育症。
大导管乳头状瘤207个,都伴有溢液,部分是血性,多数经手术治疗结合中药善后。脂肪瘤64个。巨大肉瘤2个,瘤体都大于3cm 3,后未来治疗,效果不详。
乳头疾病千余个,其中有乳头溢液、乳衄、乳头皲裂、乳头异常感觉,诸如痒、痛、麻、木、灼热感等。乳头湿疹、乳癣、乳头炎等。乳房结核病,也时有见之。
男性乳房发育症14例,近年偏多,多与服降压药、某些胃药以及其他代谢紊乱有关。如李姓患者,男,36岁,电视台记者。其妻长期夜班工作,孩子一岁始即由他带睡,睡时玩乳房以哄孩子,久之乳房增大若少女乳状,闹得他夏季热天要穿着厚衣,不敢露胸。
乳腺癌461例,男性1例。其中年龄70岁以上女性乳腺癌11例,均未做手术。其余的都做了手术治疗,90%以上行的是全切清扫术。几乎都做过化疗、放疗。但不少病例未做雌激素、孕激素受体,HER-2测定。尤其是20年前的病例,行激素治疗者不足。乳腺癌患者,右侧多于左侧,乳腺增生者也都是右侧为著,机制待明。乳腺癌病例中年龄最小者27岁,未婚,年龄最大者76岁。
我们从事的是乳房病的临床工作,故不似专业研究者那样,有明确的地区、职业、人群目的调查,所得出的数字,均是在自己亲自诊历过的病例基础上总结得来,因此,不具备社会学、流行病学及病种发生率提示效果,特此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