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南宋当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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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套出秘密

昱凡为之一愣,没有想到董纭能有如此荒诞的想法,他强压心中怒火,厉声道:“年纪轻轻竟然说出如此是非不分的话!”

想到明天的道场,现在不能气愤过度,以免造成自己灵智的紊乱,昱凡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冷静,解释道:“你有所不知,耳东生前虽与我是亲兄弟关系,但耳东在闯荡江湖期间,沾染上大量的恶习,这些恶习也被他带到另一个世界,如果接受这个现实,任由他支配董绥的本体,头上的外伤痊愈后,不出三天又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一旦这种局面形成,意味着他一世的魂灵做了两世的孽!我作为道家的忠实弟子,岂能容忍这种有违天理的事情发生!”

听了昱凡的解释,董纭也意识到自己的提议欠妥,但是他还是不甘心又提议道:“陈道长,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的道术高深,能否对耳东魂魄做些束缚,再像私塾先生那样对他进行善的教化,让他以善的形式存在?”

昱凡说:“你死了这份心吧,耳东这种情形存在的时间越长,其行事愈发恶毒。支配董绥的身体做出伤害你们全家的事,也极可能!有时对待恶人绝不能心慈手软,要不然到头来受害的往往是自己!”

董纭再次接受了昱凡的观点,但从亲情上来讲,无法接受尸骨无存的现实,继续厚着脸皮提议:“陈道长,我们从150多里地的董家庄赶来,为地就是看上董绥一面,可是我那老母亲没有一同前来,明天如果出现最坏的结果,相当于家母没有见上董绥最后一面,你看明天的道场能否向后延迟几天,我与大哥带着董绥回家一趟,让家母看上一面再回来?”

昱凡没有想到董纭年纪轻轻如此磨叽,厉声道:“万万不可,我在董绥所住的无尘堂周围布置了摄魂阵,就是防止耳东魂魄携董绥逃走,你还不知,假如现在的董绥真的是耳东支配的话,如果没有经过第七天道场的考验甄别,过了第七天后,以我的道术很难将其控制,其实我现在就十分担心,你们爷仨加上旺财四个人所形成的阳气气场,有可能削弱摄魂阵的束缚作用,我真担心明天、也就是第七天早上升起的太阳照进无尘堂室内的刹那,董绥一旦动了逃走的念头,我是否能够将其降服?”

从昱凡的话中,董先鸣切实感受到对方内心的愤懑与烦躁,他一把拽过董纭,压低声音呵斥道:“我跟着出来,本想向陈道长问上几句,你来凑什么热闹!快回去!”

董纭答应着,非常不情愿转身走向无尘堂,但步伐很慢,歪着脑袋、支棱起耳朵,意图听到父亲与道长说些什么。

为了尽快结束面前的谈话,未等董先鸣开口,昱凡安慰道:“董施主,你我认识多年,我的行事你大可放心,我曾经说过,逆天改命的事我不做,有违天理人伦的事我豁出性命也要阻止。关于董绥的事,也不要像你家董纭那样过于悲观,摆道场甄别董绥的身份,是基于多方面原因,一是打消我与高道长的顾虑;二是阻止像耳东这样的恶魔死灰复燃;三是为道观着想,如果董绥能够潜心修行,日后能担起玉泉观住持之位,让玉泉观香火更旺,也不枉我对他付出的心血;四是为你们董家着想。我说的这些你应该理解才是!”

董先鸣不住地点头连声称谢。

昱凡继续道:“再说,我对董绥怀着很大的希望,你说我能不尽力去往最好的方向争取吗?”

昱凡稍事停顿话锋一转,道:“凡事都有好坏之分,一旦出现最坏的结果,意味着董绥的寿命就是那么长,而我们做的就是还董绥一个公道,将夺取董绥生命的耳东收服,让其永远不要再在世上作孽!”

董先鸣依旧点头称是。

昱凡说:“董施主,你能理解贫道就好,回屋去坐下来与董绥好好谈谈,尽力唤醒他曾经的记忆。还有一点,旺财说的那个偏法是什么,我只知道这两年高栋家的孩子夏天来道观后总会拉肚子,听说每年都是董绥给医好的,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偏法不但治好了孩子的病,还能制服孩子倔强的娘!回去吧,我得忙去了!”

昱凡刚刚转身走出一步,董先鸣上前一步拉住昱凡,恳求道:“陈道长,如果明天是最坏的结局,我求你一件事,能不能给董绥留个全尸?”

昱凡转身的刹那,恰好看到已经走出几步远的董纭侧着身子试图向这边靠近,董纭显然看到了昱凡在主意他,即刻停了脚步,但没有回屋的意思,很明显他是想听到自己对董先鸣问题的回答。

昱凡心头为之一惊,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十分清楚,即便压低声音,以董纭的个性,待董先鸣回无尘堂后,一定会想法设法问出自己对董先鸣地回答,于是他干脆提高声音,对董先鸣、更是对董纭说:“我说过,最坏的结果就是尸骨无存,没有其它选择。道场一旦运行,就开始了一种不可逆的流程。董施主,我劝你心平气和地接受明天的结局。”

只听董纭抬腿在地上跺了数脚,依据落下的力度发出的响声,昱凡感受到董纭作为年轻人通常所具有的遇事不计后果的冲动和遇事不加考虑的暴躁。

竟然当着两位长辈的面做出失礼的动作,说明董纭的行为方式主要是受情绪支配而不是遇事冷静思考。有这样一位暴躁的年轻人陪在董绥身边,还不定闹出什么乱子,仔细回味董纭方才说的话,反复强调希望让其母亲看董绥一眼,十几岁的旺财为了兄弟之情能不畏艰险连夜返回董家庄,作为成年人的董纭有马作为交通工具,趁夜深人静之际还不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董纭的行为提醒了昱凡,为防不测,必须给董绥再做些防范。

像昱凡这种拥有高深道术的道士,会随身携带数件功能不同的护身宝器。

董纭的行为让昱凡想到头后发髻上的一件宝器,一对灵石。这对灵石的神奇之处在于佩戴者可对灵石加持不同的功能。

这对灵石一枚大一枚小,灵石的神奇之处在于,灵石的主人可以随时唤醒灵石的不同功能并加持对应的能量,大个的由主人佩戴在发髻上,小个的佩戴在对方发髻上。

昱凡从发髻上解下灵石,向其加持了可探知行踪的能量,即两块灵石距离超出一里时,也就是无尘堂到蒲凡斋的距离,昱凡即刻能从大灵石中获取相关信息。

昱凡将大个灵石重新戴在头上,将小个灵石攥在手心,拉着董先鸣的手往回走,边走边说:“为了防止意外,我这里有颗灵石需要戴在董绥的头上!”

三人的床铺已经铺好,旺财正在与董绥交谈,见师父返回,旺财闪身一旁,问:“师父,您怎么又回来了?”

昱凡提高声音以便让屋里所有人听到,“明天是关键的一天,为平安起见,我将这个灵石戴在董绥的头上,至于起什么作用,就不说了。但必须说明的是!”

昱凡顿了顿,目光转向董纭,继续道:“危险的话说在前面,如果有谁试图从董绥头上摘下,这个灵石不但能伤到董绥,还能伤到摘下它的人!”

昱凡又转向董先鸣,“董施主,在这间屋里,你是长辈,董绥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昱凡将灵石戴在董绥的脑后发髻上,又将包扎伤口的粗布向下拽了拽,恰好将灵石盖住。做完这些,与董先鸣招了招手,急匆匆地出了无尘堂。

董先鸣意识到昱凡给董绥戴上灵石,显然是防着董纭,至于说这块灵石有什么危险,董先鸣并没在意,他认为在这间屋里,不论是谁给摘下来,都是自己的亲人,昱凡对董纭再怎么不满意,也不会用类似暗器的东西伤人。

董纭同样明白,灵石之说只说是针对他来的,起初董纭的心里还生出很强的畏惧感,当看到旺财因为好奇凑上前看后,反而表现出非常轻松的表情。董纭猜想,旺财一定见过并了解灵石的作用。从旺财的表情可以看出,这个灵石并不像道长说的那样可怕。

一直对旺财所说偏方感到好奇的高栋与范贵亭,瞅机会向董绥求证,董绥却没一点印象,这让两人非常失望。

屋里面,董家庄来的人占了多数,高栋与范贵亭觉得继续待下去有些索然无味,遵从高道长的吩咐,下午又置办了一些米酒和下酒菜,两人想还不如回厨房喝酒。

高栋说:“董叔,你们的马我已经喂上了,几时给马饮水,让旺财到厨房告诉一声,你们一家人难得相聚,我们就不打扰了!”

高栋又对老大董纬、老二董纭说:“你们谁喝酒可以来厨房。”

董纭拉起旺财,说:“走,陪我去马棚看看!有匹马吃料特别挑剔,我有些不放心!”

高栋说:“好!我陪你去看看!”

马棚位于厨房西南方向,马棚里常年备有草料,每年道观100多亩地种的农作物收下粮食后,剩下的秸秆一部分用作烧柴,一部分用作牛马的草料,因为每年农忙时,道观不但从附近村里雇工,有时还雇佣雇工家的牲口来干农活,因此备下草料是必须的。

董纭在高栋的陪伴下,检查了马槽子中草料的情况,同时看到在马棚东北角有几只木桶都盛满了水,显然是用来饮马的。

董纭特意往马槽子里添了草料,往回返的路上,仔细观察两边的情况。

走到厨房门口,高栋与范贵亭明知董纭不会留在厨房喝酒,还是真诚地挽留了一番。

从厨房走出十几步远的时候,董纭回头望了望高栋已经进屋,故意放慢脚步。

董纭非常清楚,一旁的旺财并没有听到方才他在外面与陈道长的谈话,因此向他问起灵石之事,旺财的心里一定不会有任何防备。

董纭漫不经心地问:“旺财,我总觉得我们刚来时,你与高栋他媳妇说的偏方之事并不十分靠谱?”

旺财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其实,董纭并没有看出什么,他分明是用话来诈旺财,不曾想旺财说出了实话。

董纭反问道:“不用问我是怎么看出来的,你就说偏方之事是真还是假吧?”

旺财说:“虽称不上什么偏方,但董绥的那个药方很灵,比师父的还灵,你说是偏方还不是偏方?”

董纭的心思不是考证偏方,方才那一通话只是预热,接下来要问的才是重点。

董云问:“旺财,刚才看到陈道长往董绥头上戴着那个东西与枣仁一般大,陈道长说是什么灵石,我看也就一粒小石头,经陈道长一说,就变得威力无比,还能伤人,依我看不至于吧?”

提到灵石,旺财仿佛来了精神,瞬间回忆起第一次见识灵石时的情形,不禁笑出了声。

董纭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问:“你笑什么?”

旺财止住笑声,回道:“虽然过去了两年,只要我想起来就笑!”

董纭问:“与灵石有关吗?”

旺财答:“有关!”

董纭故意轻描淡写道:“我猜灵石没什么威力,也不会伤人,我猜的没错吧?”

旺财再次止住笑声,答:“伤人,倒是不会!不过灵石还是很灵的,但有一样东西可以让灵石失灵!”

董纭欲擒故纵,“旺财,依我看,灵石失灵事关灵石的秘密,我毕竟不是你们玉泉观的道士,你当着我的面议论灵石失灵,不妥吧?万一让陈道长知道了,一准会挨罚吧?”

旺仔不以为然,回道:“没事!说它是秘密就是秘密,本不该讲的!主要是我想到当时的情形,就必须说出来,不说出来就憋的慌!”

董绥鼓励道:“憋得慌就说出来吗,你纭哥又不是外人,放心,哥替你保守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