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第一次。
程菁言搬出了自己以前住的公寓，只拿走了一些衣物，和自己随身要用的东西，上了出租车，去了车站。
因为现在的她已经坐不起飞机了，而且每次坐飞机都很难受，选择了坐高铁，又快又实惠。
高铁的钱还是她信用卡刷的。
这信用卡是在学校的时候办的，只能透支不能取现，也没有绑定别人的卡，所有的消费只能自己来还。
一下从一个衣食无忧的公主，变成了靠信用卡度日的“穷人”，落差可谓是天差地别的。
程菁言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出去，让她别担心自己，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医院。
程天放带着氧气罩，已经苏醒了。
杨秀珠守在病床前，眼眶微红，似乎刚哭过。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杨秀珠抹了抹脸，人虽然醒了，却还是不放心。
“没事，我没事！”
沉默了一会，“你一会去看看她吧！替我向她道个歉。”
程天放拉着杨秀珠的手，言语里透露出一丝无奈，还有懊悔。
后悔自己动手打她，从小到大，虽然对她不亲近，了也从来没有怒语相向，更不曾动过手。
杨秀珠点点头，“这次怕是该记恨你了，你也真是，跟一个孩子动手。”
杨秀珠语气里很深的埋怨，“还下手那么重，她脸都肿了。”
杨秀珠心底里透出不忍，还有对程天放的不满。
自己也是为人母了，孩子就是自己的心头肉，虽然程菁言不是亲生的，可自己也是从小就看着她长大，从没把她当外人，一直一心一意的对她。
她对自己不满，也是情有可原的，从来没放在心里过，只是想对她好，仅此而已。
也许这就是所谓母性吧！
“等明天，我去看看她，你也别犟了。”
“孩子大了，有她自己的想法，你就别再拘着她了，就让她们自由生长吧！”
“那是她喜欢的事，让她去闯一闯，能成功是她的天份，失败了，她也怨不了谁，吃苦受罪是成功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杨秀珠对于程子皓没有那么严格的要求，一直是随着他的心意，只要没有违法乱纪，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都随着他。
可对于程菁言，她不敢多说，对她太或许松懈，怕被认为自己这是“捧杀”，对她太严厉，又怕会变成别人眼中的“后妈”。
所以一直都是跟着程天放一样的立场，直到今天，确实是看不过去了，才站在程菁言的立场说话。
对于这个女儿，程天放也不知道该拿什么心态去面对，不知道该怎样去管束，很怕她成为不好的人。
也知道从小她心里就不喜欢自己，也疏远自己，因着她母亲的关系，自己也不常在家，所以父女二人之间，事没有多少情分的。
自她初中搬出去以后，出了过年的时候，基本也都没出现在自己面前过，也许她心里是怨自己的吧！
可有些事，没法跟她解释，比如跟她母亲的关系。
程天放闭上眼睛不再说话，杨秀珠也轻轻的退出了房间。
飞机上。
程菁言刚从剧组回来，想起过两天就是自己的生日，这些年的生日，过年，都是自己一个人，还有陈星。
三年了，没有联系，没有见面，心里的所有情绪都在慢慢沉淀，性子也没那么尖锐了。
C城。
一品盛宴。
娱乐圈里地位不凡的老人，人气正盛的新人，各界媒体，还有很多投资商，都齐聚到这席晚宴上。
程菁言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她名字不叫程菁言，而叫程兮。
她没有用自己的真名，如同三年年前，她毅然决然的放弃一切一样。
她放弃的，还有那个身份，程天放女儿的身份。
不应该说放弃，应该说是归还。
自己今天的所有，都是靠自己一个巴掌一个巴掌挨来的，没有任何其他的因素，所以格外的自信。
程菁言穿着一袭淡粉色的蕾丝拼接礼纱裙，脖子上带着一串同色系的项链，头发规规矩矩的扎在后颈，看着给人很干净无暇的感觉。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这么盛大的宴会，心里难免有些紧张，看着自己心里的偶像，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曾经自己仰望的人，现在能出席在同一台晚宴上，虽然没有达到那样的高度，但已经很近了。
接到邀请的人，陆陆续续的从红毯上，进入宴会厅，直到主持人站在台上跟大家问好，程菁言才收回自己的心思，专心看着台上。
突然，身旁出现一个熟悉又温暖的身影。
闫昔，乐坛的佼佼者。
也是自己从小认识的闫昔哥，家里从事娱乐圈行业，也是行业中的佼佼者。
“小丫头片子不错啊！这些年不联系也不见面，原来在这等着我呢！”闫昔离开节目组安排的座位，走到程菁言身旁坐下。
程菁言听到声音，就知道是谁了，“呵呵！闫昔哥，好巧啊！”
台上主持人舍灿莲花，各种幽默，各种有礼貌而又调侃的语气，气氛弄得很活跃。
直到颁奖环节开始，程菁言的心跳犹如打鼓一般，抑制不住的激动。
自己接到公司的消息，很有可能在获奖名单上，所以心跳真的很快。
自己离梦想越来越近了，而且还是靠自己一步一步用心，用汗水，走出来的。
没有任何杂质。
自己从龙套，到特约，到配角，一步步走上来的，希望离自己想要的舞台越来越近。
自己虽不是科班出身，却一直都有潜心研究，学习，并不比别人差多少。
名字一个一个的被揭晓，相应的人也一个一个的上台接受掌声和耀眼的灯光。
“有请最佳新人奖获得者，程兮，上台领奖，掌声有请！”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目光投向缓缓起身的程菁言。
程菁言心里抑制不住的激动，泪花蓄满眼眶，却没有落下。
“加油！”闫昔也给他加油打气，给她鼓励。
程菁言在台上深深的朝着台下鞠了一躬，然后发表获奖感言。
“演戏，是我从小的梦想，今天能站在这里领这个奖，我要感谢我自己，勇敢的去追逐了自己的梦想。”
“最感谢的，是林烨导演，是他的一句话，给了我一个机会，才有了今天的程兮，谢谢！”
程菁言朝着台下一个中年男人鞠了一躬，表示着自己最深的谢意。
“谢谢大家的肯定，给我这个奖，我会继续努力，不辜负自己，也不辜负你们。”
台下的掌声再次响起，程兮眼眶发红，慢慢走下了台。
主持人继续着自己的角色，领奖的人，表演的人，也络绎不绝的上台，下台。
宴会分两层，楼上是大厅，颁奖的地方，楼下一层布置了酒水和吃的。
典礼结束，还有工作的人自行离开了，闲暇无事的人，则约上自己熟悉的人去聊聊天，喝点酒。
程菁言从进娱乐圈开始，就一直专心演戏，不断学习，不断提升自己的不足，几乎没有比较交心的人，更别说朋友了。
就这样离开也不太好，看着林烨和着几个导演，制片人去了楼下，程菁言也跟了上去。
程菁言举着酒杯，浅笑安然的走到林烨身旁，礼貌的朝着其他人点点头。
“林导，我是程兮，谢谢您！谢谢您一个小小的举动，让我有机会证明自己。”
记得那次自己去试镜，一个戏份很少的配角，但戏份很有看点，对演技的要求也比较高，所以要求比较严格。
前面已经试了好几个了，后面还排着长队。
可制片人等的久了，有些不开心，就导演随便选一个，让其他等的人，自行离开。
听到这消息，等待的人心里如坠冰窟，也无法改变。
排的队伍在慢慢散去，程菁言却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导演组的方向，眼神里带着的期望熠熠生辉。
林烨导演没选上自己满意的演员，有些犹豫，选的时间也确实有些长了。
林烨压下心里的烦躁，抬起头就看到了程菁言依旧站在那里，眼睛里充满不甘和坚持。
“再试这最后一个，还是不行就刚刚那个三号吧！”
就这样一句话，给了程菁言机会，才会有后来和今天的这个奖。
林烨记得，那个倔犟的小姑娘。
“我只是做了我的本职工作，你太客气了。”
“继续加油，就算才华和实力被不得已埋没，也依旧会有人去发现。”
林烨导演并没有把程菁言的感激当回事，因为心里明白，这不过是场面话而已。
“千里马如果遇不到它的伯乐，它也许永远都只是一匹普通的马。”
“这杯酒，我敬您！”
程菁言双手举起的酒杯，一饮而尽。
林烨也笑着举起了酒杯，对着程菁言说道，“既然你非要觉得我是你的伯乐，那我可把话说这了，以后要是有需要你帮忙的，可别说你忙啊！”
这话半开玩笑，一半带着认真，让其他几个随行的人，应和着笑了。
“只要您不嫌弃，晚辈不会推辞的。”
程菁言又倒满了酒，对着其他几位导演，制片人，有林烨在中间牵线搭桥，介绍认识，都给了程菁言一张自己的名片。
几杯酒一下肚，脸上也有了看得见的红晕，
“少喝点，这几位前辈都是随和的人，不会说你什么的。”
程菁言倒酒的手突然被一只更有力的手拉住。
程菁言忍不住抬头看向手的主人，好帅！
帅到没朋友，可怎么这么熟悉。
闫昔？
闫昔是圈里有名的音乐人，他红不是因为他长得帅，是因为他真的有才华。
作词作曲都会，唱歌更是好听到炸。
所以，如果这样的人不红，那就是没天理。
“闫昔哥！”
闫昔很早的时候就进娱乐圈了，因为自己的爱好和梦想。
闫昔比程菁言大五岁左右，两家本就相识，因为程菁言妈妈和闫昔妈妈是好朋友，只是后来程菁言妈妈去世了，两家人才来往得没有那么密切了。
但这并不影响小辈们的来往和情感。
“闫昔，你们认识？”
其中一位和闫昔合作比较多的赵导演开口问道。
不是人家八卦，只是因为闫昔的举动，和话里的语气，都表达出了他和程菁言的关系非同一般。
“从小玩到大的小妹妹，你们对程兮的认可和赏识，闫昔替她谢谢几位前辈。”
“她不太会喝酒，今天突然喝了这么多，怕是一会得耍醉拳了，几位前辈别介意的话，我就先带她离开了。”闫昔很礼貌的对着几位说到。
几位导演都是圈里很有声望的人，自然不会去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