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我又不是圣女。
寒冬白雪，春节将至。
程菁言已经想要怎样去过这个年了，从程子皓让她回家过年后，她就已经在心底里答应了，还给每个人都买了新年礼物。
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已经过去三天了，程天放在医院还没有醒，只能看着仪器上显示着他的各项数据，证明着他还活着。
陆北宣终于联系上了程菁言，程菁言疲惫的声音，让陆北宣有点抓狂。
“你怎么了？你现在在哪呢？这几天电话不接，微信不回，出什么事了？”陆北宣这几天公司的事都没心情管了，到处找她，才发现已经似乎对她一无所知，除了她的名字和职业。
程菁言听到陆北宣的声音，盛满悲伤的心里流入一股暖流。
“对不起！我忘了手机放在哪里了，今天才找到，我在医院，我家里人生病了。”程菁言隔着电话，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就没有一刻想起过找我？有什么事没想过找我帮你吗？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现在我是你男朋你选择可以信我。”陆北宣听到她在医院，这么几天了都没联系过自己，忙的手机在哪里都不记得了，情况肯定不是很好。
可她没有想过要找自己帮忙，而是一个人扛着。
一个人女人经济不依赖自己，就已经没有成就感了。
现在连情感也不依赖自己，连存在感都没有，只是个挂名的而已。
“你在哪？我过来找你。”陆北宣心里虽然怨怼，却也不忍心对她撒气，她现在心里肯定不好过。
程菁言犹豫了一下，告诉了她自己的坐标。
有些事迟早会来，而且应该告诉他的。
陆北宣到的时候，程菁言没有去接他，让程子皓去的。
陆北宣看到程子皓心里的怒气差点爆发，这妮子什么事都不跟自己说，却跟这小屁孩在一起。
程子皓看到陆北宣，眉头都皱成个川了。
怎么是他？
“走吧！她不方便出来。”程子皓淡淡的说道，因为实在是有些意外，居然会是他！
就算不是顾子陌，不是闫昔，也不应该就是他啊！他是整个C城的“有名人”，现在虽然改邪归正了，但不代表那些事没有发生过。
陆北宣见程子皓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跟她什么关系？”
“比你亲的关系。”
陆北宣……
病房里，杨秀珠在给陆北宣擦手，程菁言在接电话，看到陆北宣来后，就挂了。
杨秀珠看到陆北宣，和程子皓的表情是一样的，诧异。
“子皓，他……”杨秀珠还没问完，就看到程菁言走了过去。
陆北宣看到程菁言的模样，说不出的心疼，脸上原本还有点肉的，现在全没了，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个落满灰尘的玩偶。
“你不知道吃饭吗？都瘦成什么样了？”陆北宣像找到了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双手轻轻的捧着程菁言的脸，心疼得不行。
程菁言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程子皓和杨秀珠还在呢！
伸手把陆北宣带的果篮递给程子皓，然后拉着陆北宣说道，“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弟程子皓，那位是他妈妈秀珠阿姨，生病的是我……爸爸。”程菁言看到程子皓和杨秀珠的表情，却没在意，因为自己的选择本就是这么不可思议。
陆北宣看向程子皓，难怪刚刚说比自己亲，原来是姐弟，这个醋没法吃。
“阿姨好！我是陆北宣，程兮的男朋友。”陆北宣很自豪的自我介绍，特别是后面那句男朋友。
杨秀珠勉强笑了一下，“谢谢！坐吧！”
“阿姨你们吃饭了吗？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吧！”陆北宣问的虽然是杨秀珠，但心里想着的却是程菁言。
“我去吧！”程子皓知道他怎么想的，确实也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
杨秀珠也跟着程子皓出了病房，留下陆北宣和程菁言两人在病房。
病房里，陆北宣和程菁言出了病房，到外面的房间里。
“如果不是我主动联系你，你是不是就不准备告诉我了？告诉你爸爸病了，告诉我你是程叔叔的儿女？”陆北宣像审犯人一样，神色很严肃，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怨念。
“不会。”程菁言也回答得很直白，让陆北宣脸更黑了。
“你说我信我的。”程菁言话音刚落，陆北宣就说道。
“这件事很复杂，我不太想说，如果可以，我也许永远都不会说。”程菁言也不怕陆北宣生气，直接说出了心里的真实想法。
但现在你说了，所以，我还是不同的。
陆北宣上前抱住程菁言，“你选择了我，就应该给我足够信任，因为我选择你，是想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想做你的依靠。”
陆北宣从没有说过这么深情，相当于承诺的话，现在却自然而然的就说出口了，也许真的是因为她是自己想要的那个人吧！
吃了饭，陆北宣才像程菁言询问程天放的病情，看自己能不能帮上忙。
程菁言摇了摇头，“没用了。”
这不是什么病什么癌，这是生命自己在流逝，无力挽留。
程子皓收拾好桌子，“你也回去休息一下吧！这边我在就可以了。”
这两天程子皓在公司，没有股份，的破例参加了一次股东大会，原因很简单，只是想告诉他，公司易主了。
程子皓没有股份，因为那时候程天国不同意让程子皓和杨秀珠持股，程子皓又还没有成年，杨秀珠也不在意这些，所以就一直没有对股份进行安置。
现在股份还是在程天放名下，程子皓只是一个有名没有实权的人，程天国成为新的懂事之后，程子皓在公司更加没有立身之处了。
这些事他不想告诉程菁言，更不会当着陆北宣的面说。
陆北宣还没等程菁言说话，就先一步替她答应了，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程子皓，“那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程菁言还有点不放心，“你一个人行吗？那公司那边呢？”
程子皓摇摇头，“那边暂时没有什么事，放心吧！”
程菁言戴了一个医院的一次性口罩，和陆北宣一前一后的出了门上车离去。
陆北宣直接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公寓，没有回家也没有去程菁言的住所。
刚到陆北宣的公寓，程菁言电话又响了，是黎升。
“黎总，最近我有点事，我可能没法进组。”程菁言在医院的时候，是陈星打的，内容差不多。
现在又换黎升打，程菁言有点火了，话已经很明确了，几次三番的打有意义吗？
黎升听出了程菁言的怒气，“不是剧本的事，是你合同的事，你想得怎么样了？”
程菁言开始签的是三年，那时候有两个选择，三年和五年，程菁言选择了三年。
时间短一点公司抽成会高一点，程菁言在意的不是钱，而是机会。
所以选择了三年，因为她不敢确定自己会发展成什么样，不敢签太长。
算算时间，还有一个月左右吧！前一个月就已经打过电话了，程菁言以考虑为由拖了一下。
现在黎升又打电话来了，程菁言却一直没有想好，“不好意思，我明天给你答案！”
“你怎么了？没事吧！”黎升听到程菁言微微叹了一口气，关心的问道。
“没事，就是有点累。”程菁言没有说出实情，是觉得他们没必要知道。
挂了电话，程菁言洗了个澡就睡了，这几天出了身体，精神也一直紧绷着，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程菁言已经累的头发都不想吹了，陆北宣拿着吹风机，动作亲手的帮程菁言吹头发。
程菁言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起床的时候陆北宣已经不在屋里了。
桌上有一张字条，醒了给他打电话，他出去有点事一会就回来。
程菁言起床洗漱，准备洗漱好给他电话。
门铃响的时候，还以为是陆北宣回来了，嘴里还咬着牙刷就去开门了。
结果不是，是陆北宣的母亲顾蔓芝。
程菁言瞬间就囧了，自己这模样，真的是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程菁言连问好都没好意思，转身就朝着浴室跑去。
顾蔓芝在看到程菁言的时候，心里是不愉快的。
陆北宣已经一周没有去公司了，公司的事也不管不问，昨天还关了手机。
顾蔓芝就直接杀到他住的公寓了，没想到开门的却是那个在晚会上见过一面的小明星。
找你那次回家后，顾蔓芝知道陆北宣在意那个女孩子，和平时的那些嫣嫣燕燕是不一样的，所有到处打听有关她的信息。
最终得出一个结果，就是一个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小明星而已。
娱乐圈鱼龙混杂，什么都没有的一个小姑娘，能混成现在不错的模样，大多都不三不四的，所以在知道程菁言的有关信息后，就给陆北宣打了电话。
让他别太认真了，玩腻尽早断掉，省得到时候给赖上了，弄得麻烦。
陆北宣当时也只是敷衍的回答，没放在心上，所以没有去纠正顾蔓芝的看法。
程菁言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收拾规整，换了衣服。
昨天过来没有带衣服，穿的陆北宣的睡衣。
“阿姨，你找陆北宣吗？他说他有事出去了，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吧？”程菁言面对顾蔓芝有点紧张，上次在晚会的时候，陆北宣打断她询问自己的话，今天再次遇见，居然会紧张。
既然陆北宣也知道了，现在又恰巧碰到了他母亲，一并说了吧！
“我记得你，程兮，一个二三线的小明星，最近和好几个人同时传着绯闻，真是厉害。”
“长得漂亮到也真是有优势，同时和几个男人周旋都游刃有余也，现在还和我儿子睡在同一张床上，脸皮也真的是厚到极致了。”
程菁言还没来得及坦白，就被顾蔓芝给定了罪了。
程菁言惊愕得没了反应，这个和在梅山苑见到的是同一个人吗？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程菁言在心底冷笑了一下，刚刚的紧张反而没有了。
之所以紧张是因为她是陆北宣的母亲，是长辈。
可在她说出那些话的时候，程菁言已经没把她当成长辈了，而只是一个陌生人。
程菁言也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独自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没有管顾蔓芝。
“陆太太，鉴于你是我男朋友的母亲，听了传闻和谣言，对我有一些错误的看法，我可以不在意，只要你收回那些对我侮辱的言语。”若是以前的程菁言，就算自己受再大的委屈，可能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现在的程菁言已经变了，不再是四年前那个小女孩，在意别人的看法，怕自己让别人不开心。
现在不会了，别人开不开心关我什么事？
自己的心情都没人理会，还那么累的去照顾别人的感受，我又不是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