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魔头圈养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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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圣奚宫的年夜宴,就像寻常百姓家的年夜饭一样。

这一日,隶属总部的兄弟们基本都回来了,在圣奚宫的中央大广场上,摆上几千人的团圆宴席。

各地的分部也同样在举办年夜宴,汇聚不能回总部的兄弟们,一起庆团圆。

圣奚宫|内部的强大凝聚力,大概也源于兄弟们是真的把彼此当作家人。他们像家人一样生活,像家人一样团聚。

此刻夜色浓郁,所有人都入了座。

东方故带着初小满坐在首位,公良末、裴墨深,还有戴面具的慕容伯颜靠着东方故和初小满坐着,其余所有兄弟在下边围成“口”字型层层排排坐着。

初小满往下一看,除了中间四间卧室大小的一块空地,全都是乌压压的人山人海。

待所有人坐定后,东方故端着酒杯站起来,向大家致辞致谢,宣读圣奚宫教义:

“余祈愿天下为公,伸冤屈而惩奸邪。

使亡者之灵能渡黄泉,使生者之心得所慰藉。

故誓血为盟,使天下为奴、为役、为刍狗者,

得所公道,无惧为人。”

言毕,东方故一饮而尽。

“得所公道,无惧为人!”

“得所公道,无惧为人!”

......

广场上响起震天呐喊声,每个人都仿佛竭尽一生热血,在喊出这句话。

他们都曾是被这个时代抛弃之人,有人家破人亡却无处申冤,有人受尽欺凌却无力还击;

他们曾亲眼看着亲爱的人在面前死去,却无能为力;

他们曾受到强权霸凌,只能忍气吞声......

是圣奚宫给了他们应有的公道,替他们亡故的亲友伸冤,让他们抬起头来,不再惧怕生而为人的悲哀。

世人皆谓圣奚宫里群魔乱舞,可谁又知道,他们这些为世人所不齿的“魔头”们,唯一做过的事,也只是以牙还牙罢了。

“我教的宗旨是以牙还牙,若牙还过了头,就当是连本带了利。利息不论大小,无有上限,还到解气为止。”

有一年的年夜宴上,宫主大人如是说过。

如果能得到他们想要的公平,就算被世人唾弃,也心甘情愿。

就在大家忘我的情绪中,东方故笑道:

“年夜宴,开始!”

广场上一片欢呼,大家纷纷坐下饮酒吃肉。

裴墨深朝身后侍从打了个手势,场上便走进是十几个姐妹,各个儿手捧木盘,盘上叠满了红包。

在大家酒肉欢畅之时,姐妹们将那些个红包按照上面标注的姓名发给每一位兄弟。

大家迫不及待打开红包,看了里边的只写给自己独一无二的贺词,每个人都由衷地露出微笑。

“恭喜恭喜啊!”大家互相祝福着,好像各个儿都升官发财了似的。

正在这时,场上响起一阵欢腾热烈的音乐,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从观众席两侧蹦出两队人马:

便是泰安殿宴席这边跳出来十五个手握木剑的姑娘,个个儿皆是黑纹红衣,显得妖|艳又潇洒;

她们的对面,裕息殿宴席里跳出十五个肩扛铁锄头的汉子,个个儿都光着膀子,扑面而来的乡土气息。

只听得音乐中重音节拍一响,两队人马提剑的提剑、抡锄头的抡锄头,双双斗起舞来。

姐妹们剑舞风流,兄弟们把锄头抡出了流星锤的架势,一本正经地接地气儿。

这两方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人舞在一起,竟然毫无违和感,仿佛还有种异样的喜庆气息,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主|席上的慕容看着舞着木剑的姐妹们,心中有些暖暖的。

是谁专为他将铁剑换成了木剑?

不用问,他也知道是谁。

他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看向身侧,他的身边,坐着东方故。

不过,此刻的东方故没能察觉到慕容难得表露的感激目光。

更严谨来说,东方故甚至都没抽|出眼来看一看场下在演什么节目。

只见东方故端起桌上热气腾腾的银耳汤,舀了一勺伸到嘴边,认真地吹了吹,然后朝着初小满轻柔地“啊——”一声,将这勺吹温热了的银耳汤送至她嘴边。

正在聚精会神地看节目的初小满,闻言眼睛动都没动一下,仍然全神贯注地观赏节目,只跟着东方故“啊——”一声张开嘴,理所当然地接受了东方故的投食。

咽了银耳汤,她咂咂嘴,继续看节目。

全程一个眼神都没舍得分给东方故。

东方故却完全不在意,又低着头在案上寻觅什么,终于定格在桂花糕上,绽放出欣喜的目光。

他复又将那块桂花糕连糕点带盘子端了起来,将盘子抬到初小满身前。这才拿了一块桂花糕递到初小满嘴边,又是“啊—”一声,投进了初小满嘴里。

他手里的盘子全程放在初小满下巴底下不远处,生怕她下巴漏洞落了一身点心渣。

初小满吃完,他又低头搜寻下一口投喂什么好。

这是什么?女儿奴?妹控?还是什么物种?

慕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场景,又转头看了看周围。

然而大家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表演的表演,看表演的看表演,没有任何人在看这边。

慕容眨眨眼,全场几千人,只有他一个人觉得诡异吗?

忽略东方故儿时的二傻天性,但至少他在教众面前向来都努力维护自己威严庄重的形象。

现在当众宠娃宠成这个亚子,他威武霸气的形象不要了吗?

更奇怪的是,大家好像都对此视而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因为他常年在圣医谷里,错过了什么重大情报?

慕容不知道的是,在场除他以外的所有旁观者们,都早已把初小满自动归类为“未来宫主夫人”。

宫主宠宫主夫人,这不天经地义嘛?

至于形象不形象的,兄弟们暗暗表示——宫主大人那点装腔作势的假威武假霸气,他们早就看穿了好不好?

看穿不说穿,是他们作为优秀属下的优良品格。

他们为此,感到十分自豪。

所有兄弟们十分默契地,谁也不去看上边撒狗粮现场。

对此,他们的理由是:

宫主大人好不容易迈出了圆满人生最重要的一步,万一被围观地害羞了怎么办?

正所谓追妻奥义有三:

第一,言行要宠;

第二,脸皮要厚;

第三,厚着脸皮宠宠宠!

这要是害羞了,还怎么追到小萌妻,实现圆满人生?

慕容暗自惊疑间,场下表演已经换了好几轮,兄弟姊妹们都拿出浑身才艺,可着劲儿地表演。

于是到了这个时候,在场所有有才艺的都已经演出了一遍。更有些爱好广泛的,连着上了好几场,衣服都来不及换。

然而在这个很多人连饭都吃不饱的年代,有才艺的人毕竟是少数。

但没才艺的各位大老爷们表示不服气啊,于是他们抱团取暖,硬生生凑出了一台节目来:

“俺们、俺们表演哈酒!”

“好!”

在热烈的掌声中,一群汉子排排坐在一起,他们的面前放着数以缸计的陈年老酒。

“开始!”

裁判一声令下,汉子们提起缸就往口里灌酒。

汉子们大口大口吞,观众们大口大口喊:“喝!喝!喝!”

连初小满都兴奋地举着个拳头,盲目从众喊道:“喝!喝!喝!”

在这个全场热血沸腾的时刻,只有一个人板着脸,不、高、兴!

车则黑着脸抱臂站着,冷眼旁观这场比赛。

他身前,坐着这场比赛的高期望值选手:刘并。

刘并喝得酣畅淋漓,满面通红;

车则站得眉头紧皱,寒气森森。

别人家选手身旁的助威声热情四溢、激情满怀:

“加油加油干了它,全场爷们你最棒!”

刘并身后的声音却是冰冷入骨、扑面而来满满的不开心:

“得了得了认输吧,耍起酒疯谁管你?”

刘并埋头在酒缸里,隐约听车则在身后碎碎念的声音,一边喝着,一边抽|出空来,断断续续回应道:

“香主......我拿个第一......给你争光!”

比赛现场人声鼎沸,刘并的声音不算大,却叫车则听了,整个人沉默下来。

他不说话了,脸上的寒冰都仿佛融化了不少。

他抱臂站在刘并身后,就这样,默默看着他,不再言语。

这场“哈酒”比赛持续到约莫半个时辰的时候,听得场地里“砰”地一声。

只见刘并一脑袋栽进酒缸里,睡着了。

这声响动惊动了正在专心当“超级奶爸”的东方故,他看到场下状况,忙道:

“如有睡着的,劳烦身边的兄弟帮忙送回屋吧,没得叫风吹了伤寒。”

正把刘并的脑袋从酒缸里提溜出来的车则,闻言应“是”,扛起醉倒的刘并就往居所走。

不知道是谁刚才说的,绝不会管他。

这边东方故刚目送车则扛着刘并回去,就听耳边又是“砰”地一声。

他回头一看,只见初小满整个人往案上一趴,也睡着了。

怎么回事?

东方故奇怪地看了看周围,就见地上躺着只尚打着转的小酒杯。

好像,是他刚才用来喝酒的那只?

东方故:“......”

居然趁着他说话,偷喝他的酒?

真是一秒不看着她,就要搞事情。

带个娃子,当真不容易!

初小满这一声响,将场内兄弟们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来。

众人看着这边,眨眨眼,竟觉得有呢么些似曾相识?

便只听有位脑子转得贼溜的兄弟,笑着高喊出声来:

“宫主大人~如有睡着的,劳烦身边的兄弟帮忙送回屋吧,没得,叫风吹了伤寒!”

他一说完,全场哈哈大笑起来,纷纷附和道:

“是啊宫主大人,您送了姑娘回屋去,再来不迟啊!”

“说什么瞎话!宫主大人,您不回来也不打紧,兄弟们啊,自个儿会玩着呢!”

东方故黑了脸,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的糙汉子们,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胡说八道什么?!一边玩去!”

兄弟们闻言分分钟乖巧闭嘴,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精彩纷呈地憋着笑呢。

东方故懒得理他们,抱起熟睡的初小满,就往居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