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铁栓子也没有那么敬佩张老汉，要是非要说敬佩的话，就是敬佩张老汉有一个儿媳妇小云长的真好看。
但是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点，铁栓子可能就真敬佩上了。
铁栓子喜欢看小云，因为小云长的好看，要是以前也没有那么喜欢看小云，因为他内心深处感觉自己跟小云有距离。
距离有的时候产生的不一定是美，距离有时候产生的就是距离，纯粹的距离，没有那么多诗情画意。
但是自从看完小云生孩子之后就特别喜欢看小云，所以有的时候人不能一直高高在上，还要礼贤下士。
不过铁栓子一般看不着小云，因为小云几乎不出门，铁栓子家离张老汉家也不是很近，走起路来即使不下雪也要十几分钟。
铁栓子看不见小云，就喜欢看能经常看到小云身边的人，例如张老汉，或者张大胜，还有他林婶。
就感觉这些人身上有小云的仙气，铁栓子喜欢看小云喜欢的很单纯，他就是希望小云开开心心，很幸福的样子，从来也没想过其他的，至于生孩子的地方还是要想一想的。
铁栓子不要报酬的帮助张老汉家干活，对于铁栓子是很开心的，这是他人生中最有价值的时刻。
虽然铁栓子不知道什么叫人生，什么叫价值，但是他就是感觉这是他活着最高兴的时刻。
张老汉是个实在人，见铁栓子干活不要报酬，便让小云做了几个菜，张老汉去天灵盖家抱了一坛子酒，请铁栓子回家吃饭。
小云其实是不想让铁栓子来家里的，张老汉不知道铁栓子在小云生孩子的时候只是一个观众，还以为铁栓子在里面实现了由从给牛、马、驴、猪分娩之后到人类的突破。
这个事情他林婶不会说，刘寡妇更不会说，所以张老汉一直是蒙在鼓里的。
小云不愿意，小云不能说，小云心里苦。
铁栓子来吃饭看见小云了，铁栓子心里美，小云小鹅蛋脸肥嘟嘟，腰是腰，腚是腚。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云清纯，像仙女，不是人间凡物。
铁栓子越是吃了小云家的饭，越要帮着干活，即使后来用不到铁栓家的牛马的时候，铁栓子都亲自当牛做马的干活。
越干活张老汉就越吃请，来往多时间长了小云也习惯了。
小云习惯了可是屯里人不习惯，屯里开始就传言说栓子和小云搞破鞋，晚上小云趁着张老汉和孩子睡觉的时候和铁栓子约会，就在张老汉家的菜地里。
再后来描述的更详细，说菜地里的菜苗都扑腾倒了一大片，菜地里捅咕出一个大坑。
再后来两人在菜地里的每一个细节也出来了。
怎么传出来的不知道，谁传的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样传到了张老汉的耳朵里，铁栓子耳朵里也听到了，铁栓子倒是很喜欢这个传言，感觉能把他和仙女写到一起是他的荣幸与骄傲。
谣言止于智者是那些别人不感兴趣的谣言，感兴趣的谣言犹如洪水猛兽，惊涛骇浪，根本止不住。
张老汉本来是很能忍的，但是小云在家里足不出户也听说了这个谣言，小云在家里哭，张老汉相信自己的儿媳妇，相信小云要比相信自己的儿子的雄鹰之志还相信。
张老汉没有看见扑通倒了的菜苗，也没有看见菜地里捅咕出来的那个大坑。
他心疼儿媳妇，痛恨那些嚼舌根的人，尤其痛恨嚼小云舌根的人。
然后做了一件生平从未做过的事情。
张老汉从屯的东头开始骂，一直骂到屯西的刘寡妇家门口的大柳树下，刘寡妇是一个愿意开玩笑的人，此时在院子里摘菜，但是刘寡妇最有分寸，一句话也没敢说。
张老汉又从刘寡妇家门前骂到了屯子南头的土地庙，最后在土地庙又骂了半天，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将那些说过流言蜚语的人的祖宗十八代，以及未来十八代全都骂完了。
虽然张老汉不知道谁传的，张老汉的骂声屯里人全都收到了，至此再也没有人说过小云风言风语了。
村里人怕张老汉，不是因为张老汉多有能力，而是张老汉是一个老实人，他们相信老实人一旦发起脾气不光是骂祖宗十八代，更能杀了祖宗十八代。
所以他们都怕张老汉杀了祖宗十八代。
村里人这样想张老汉是有例可寻的。
刘寡妇的丈夫就是一个老实人，老实到扎一百针都扎不出一滴血，踢一千脚都踢不出一个屁，但是突然刘寡妇的丈夫就发火了，事实证明老实人发火真要命。
不知道刘寡妇的丈夫在哪里捡到一口破锅，锅没有底，只有锅沿，刘寡妇的丈夫看这一圈锅沿这么圆就利用这个圆编了一个渔网。
渔网编好了自己就拿着去屯子北那个池子里去网鱼去，这个池子是给屯子里灌溉水稻用的，不是人工挖的，闯关东的时候就有。
闯关东的祖宗那时候看好两个地方，一个地方就是这个水坑，说是财运；再一个就是南头山上凸起的两块石头，说是龙角；便断定这是龙脉之地。
所以说他们认为这里是财运恒通官云恒通，于是就开始留在这里繁衍生息。
后来这里为什么屯子没啥官运，是因为没多久南方派了两个风水先生，专门破坏别的地方的风水，以免与他们抗衡。
那两个风水先生看到了两个龙角，便用锤子给刨去了，至于水坑他们并没有没有施法，他们没有施法，刘寡妇的丈夫会施法，只是他不是故意的。
这个池子以前没有人知道有多深，之后就更没有人知道了。
但是知道这里有鱼，刘寡妇的丈夫把用锅沿编制的渔网扔到水里，锅沿是生铁做的，重的很，一下子就沉下去了。
然后刘寡妇的丈夫就扯着绑在锅沿上的草绳往上拽，鱼倒是有，就是渔网有点疏，全都是漏网之鱼。
刘寡妇的丈夫没有好好总结自己，没有从客观事实找问题，他把问题归结在鱼不老实上。
他生鱼的气，他就不相信弄不上来鱼，网不上来鱼，就到渔网里去抓。
他想了一个办法，把渔网扔进去之后自己也跟着跳进去了，要抓渔网里的鱼。
结果他沉的比渔网沉的快，渔网给刘寡妇的丈夫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