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生存还是毁灭

女大公在兜帽的阴影下观察着圣者的脸庞，眉头微翘，这种效果不对啊，他不是应该跪在地上忏悔因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才导致了人类的灾难吗？

但紧接着女大公就释然了，对方虽然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但他不是人类的英雄，更不是正义阵营的牧师，而是黑暗圣者，严格意义上的品牌异端。

这个时候能思考战争的危害，已经算是自己的精神魔法激起了他生而为人的一丝愧疚心了，要求不能太高。

“既然你也想到了红龙对这个世界造成的伤害，那么现在就取消召唤，送祂回归原来的世界。”女大公稚嫩的声音里难得的露出一丝温柔，“我想所有人都会感谢你的。”

撸瑟缓缓点头，他们需要帮助，我也需要帮助他们以缓解内心的自责和愧疚。

“嗯？自责？”撸瑟眉头一皱，这不是属于我的情绪，一个饱受孤独一生的人，他连自己都不曾责备。

“你为什么还不做？”女大看他点头之后就不动了，疑惑的问道。

“这种事情不是我能说的算，我只能召唤，却无法驱散，我还没有研究旗语。”撸瑟解释着。

清脆的咬牙声从斗篷下传了出来，女大公的眉头紧锁，“我听闻召唤仪式上，如果召唤者死亡，仪式便会结束，你看到那边的城墙了吗？为了这个世界，跳下去吧。”

撸瑟闻言走到了城墙边上，看着下面的护城河，回头跟女大公说，“水太凉。”

犀利的黑色鞭子带着破空声抽了过来，撸瑟脚下一滑躲了过去，就听啪的一声，那墙垛被抽掉了一块墙皮。

一击没中的女大公收回鞭子一甩斗篷，就见无数的毒针向撸瑟追了过去，后者见无法躲闪，连忙抽出魔法袍下的单手剑在身前快速舞动，一时间就听叮叮当当的响声不断，等撸瑟停下舞剑的时候，发现胸口还是中了两针。

“这是涂有黑死病毒的针，如果你取消召唤，我可以考虑给你解药。”女大公立于前方傲然地说道。

“我在被诺菲菲男爵囚禁的时候，时常有老鼠和蟑螂啃咬我的身体，你不用担心的。”撸瑟示意她不用纠结接，然后解释道，“另外混乱是深渊的法则，我的世界不希望是那个样子的。”

“凭你一个人能改变世界？”女大公冷哼一声，“你的梦想比我还要大。”

“我不是要索取或者攀比什么，只是在自己能做到的情况下做一下，让自己过的尽量舒心一些。”撸瑟道，“人在极端寂寞的情况下要么变成疯子，要么就是找到新的精神寄托，大公殿下我说的对吧。”

“但阻拦她心灵寄托的都要死亡。”女大公趁机抽出去一鞭子，但被撸瑟后跳躲了过去，于是她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对外一直都是四位女巫长老在做事，是露西告诉你的吗？”

“血色修女跑路到了我那里，她说的。”撸瑟道，“她用了圣奎安莉娜修道院的全部圣物，结果连你的面都没见到。”

“那是因为她愚蠢！”女大公闻言愤怒地挥动斗篷，就见各种各样的精致暗器飞射了出来，撸瑟连忙举起城墙边的蓄水桶抵挡。

“啪！”女大公的鞭子绕过水桶狠狠地抽中了撸瑟，后者连忙拉开距离，就见第二鞭子将那扎满暗器的水桶抽的四分五裂。

“预言没错，是我们的判断失误，圣奎安莉娜修道院占星术中的黑暗崛起，和女巫水晶球占卜的毁灭预言，其实指的都是你！”女大公看着揉搓后背的撸瑟，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恨我最终却如同那称号修女般认定了彼此，让你在暗地里得意。”

“用不着毁灭的，你们退回大荒地，发誓永远不进入人类国度其实就可以。”撸瑟说道。

“精神毁灭和肉体毁灭没有什么区别。”女大公身上的阴戾之气缓缓升起，连黑色大氅都鼓动了起来，“你身上有圣者之石吧？进攻的过程中我接连释放精神魔法让你放弃抵抗却没有效果，那就像一个骑士那样战斗吧！”

“以你的身手我怎么可能打的过你。”撸瑟低声说着，连忙用单手剑挡开突袭过来的鞭子，下一秒就见女大公的如同猫一般跳了过来，她松开了不利于贴身战的鞭子，从斗篷下拿出一对魔幻的革士刀直取撸瑟的脑袋。

“当！”撸瑟抽刀抵挡，却被女大公的力量差点撞翻了出去，惊讶之余他连忙挥剑抵挡对方的第二次扑击，却不想双方刀剑即将接触的时候，女大公迈着诡异的步伐滑向侧面，然后抡起刀来砍中了撸瑟没有防备的后背。

“唰～”

撸瑟前冲两步转过头来警惕的盯着女大公，一边伸手向后摸去，就见魔法袍和内甲全部被划开，鲜血很快就参满他的手掌。

“你的刀很锋利啊。”撸瑟皱了下眉头说道。

“难怪你不惧怕毒针，是里面穿了东西啊。”女大公嘲笑着挽着刀花走了过来，举起革士刀就斩了下来，“你可以去死了！”

“唰！”

一只握着革士刀的白皙手臂飞上了天空，手臂的主人飞速后退，几乎一瞬间就拉开了二十米的距离，她不顾那摔在地上的手臂，而是在飞快结扎止血后警惕的看向那个摆着上挑剑姿势的撸瑟。

“这是什么等级的精神魔法，竟然能够控制住灵魂强大的我？”女大公低沉着声音问道。

“和你不同，我修炼的是真正的魔法，不用心理暗示和催眠，方圆两百米内的任何一个人我都能禁锢，也能将他伸手招来。”撸瑟看向女大公说道，“如果按等级来划分，应该是高级了。”

“这不可能！像我这种顶级的存在都无法做到你这个样子！而且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学成的！”女大公戾叫道，“我受了百年的辛苦将自己的身体恢复到幼年时代，使我的灵魂溢出身体容器，你明明是成年人的模样，怎么能有这么高的天赋！”

“哪来的那么多不可能。”撸瑟缓缓地撂下了自己摆的撩剑式，背后的刀伤让他几乎握不住剑，他看向女大公说道，“血流的太多我一会儿还要去治疗，谈话到此结束，告诉我，你是选择生存还是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