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间仙话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34章 明争暗斗

龙一本来想说,‘你一个狗腿子跑那么快干啥,难道是想啃骨头?’

可明知凤羽真人就在观内,这话如何也说不出口,反而连后面的几个字,他也省了。

他这一省,就给人无限种遐想。那灰衣小子涨红着脸,抖着手里的刀,猛喝一声。

“你敢骂我家少爷是狗?”

他这脑补的功夫,龙一自叹弗如,可他这么一说龙一要是辩解了,反倒少了很多底气。

他哈哈一笑,“是不是狗,练练不就知道了。”

这一次龙一没有说错话,因为俗语叫痛打落水狗,若要是输了,又和落水狗何异?

锦袍少年显然不曾遇过龙一这样的猛人,把灰衣小子拉了一把。

“年娃,一边去,听到没有?”

“可是,少爷,你若是受伤了,咋办?”

他面露难色,却不曾退。

那锦袍少年勃然大怒,大吼一声,“你就是一条狗,给我滚!”

一抬腿,把少年蹬了个趔趄。

又扬剑指了指龙一,冷着脸,一字一句的说道。

“谁是狗,咱们剑下见真章!”

那灰衣小子又要上前,却被他一眼瞪了回去。

眼看两人就要动手,那龙一见过面的拿着水珑纱的道士正要上前,却被那个腰挂铜铃的师兄拉了回去。

龙一只听得他低声说了一句,“莫急,等等再说。”

可他不急,锦袍少年却急了,扬起手中剑聚起一团清光,大喊道。

“我乃凤郡城闫家二少,闫云再,若今日未死,它日定会登门。”

龙一本以为他会喊一句江湖黑话,这么一喊,反倒让龙一心生半分好感,毕竟是个愣小子么。

寻思间,他把手中扣着的那几张爆裂符就换成了震裂符。虽是一字之差,可效果却大不相同,只因在少年身上他看到自己求学时意气风发的影子。

龙一心软了。

他抬起木剑,这才看清是桃木,顺手在剑上抹了一道金刚符,亦高声叫道。

“山野穷道士龙一,若今日有幸未死,亦会登门。”

他这个亦字却是大有讲究,意思是,我有时间,有心情才会去,否则,呵呵……

……

此时在上院偏角的一间静室里,两位道人对弈尤酣,青衣执白,花衣捏黑。

两人面前正是上一世龙一最喜欢的围棋。盘中,黑子大龙居中,白子分片割边。黑龙腾挪,白军追堵,没有几个时辰的功夫,真是难以分出输赢。

那青衣道人摇了摇手中的拂尘,对着花衣道人一笑。

“曲真人,你真不去看看?”

花衣道人抚了抚胡须,笑道。

“凤羽真人,你莫不是想趁我去的时候,慢慢想那阴谋诡计?”

“哈哈,谁说的,我这不是落子了吗?”

青衣道人顺手落下一子,恰好夹住黑龙的去路。

“这么说,你是想斩龙了?”

花衣道人不动神色,也落下一子,正好对一片白棋呈绞杀之势。

“奥,你这是要致我于死地啊?”

“哪里,哪里去,咱这是势均力敌,旗鼓相当。”

“嘿嘿,你的心思,谁人不知,可惜啊,我有我的路啊!”

青衣道人又落一子,对那片白棋不管不顾,却是要致黑龙于死地。

“你个老匹夫,还说我阴毒,你这也不是狠的厉害吗?”

花衣道士,也落一子,救了大龙,却失去了绞杀那片白棋的机会。

“呵呵,我这棋本有活路,你不走,能怪谁?”这次他没落子,却是全神贯注,盯着棋盘一动不动。

“哈哈,我这大龙啊,亦是生性善良,那能做那绝户之事,要不和棋如何?”

青衣道人一笑,随手抛下白子,笑眯眯的迎着。

“如此甚好,正和吾意啊!屈老怪啊,你是越活越年轻了!”

“嘿嘿!凤老魔,你又何尝不是如此。”

……

两根手指在棋盘上轻点,那还需要好几个时辰的棋局就这么结束了。

两人喝着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又落一盘棋。

……

而此时的下院,锦衣少年却是与黑衣龙一战做一团。

那围在周围的一群道士也没闲着,手忙脚乱的收拾着残局,毕竟两人两剑破坏力甚大。

要不防备着点,虽然下院广场宽阔,可那猛不溜丢出的一剑、一符却都有巨大的破坏力。这木头做成的楼宇,那经得起拆啊!

龙一今日总算弄明白人与妖的区别,只因这些年,他跟着师父全是同妖物、鬼物做斗。

这妖呢,势大力沉,刚猛有余而诡计不足;这鬼呢,软弱无力,招式多变而狡诈凶残。

可对上人一切都不一样了,既有妖的莽劲,又有鬼的诡计,实在是难以应付。

龙一有些后悔,却不知自己是出来的早了,还是迟了。因为每一种选择,都有数不清的危险。

可这会儿,龙一并不担心,只因他身上贴了几十张符篆,那金刚符,他更是一口气贴了十几张。

说句难听的话,今个他就是站着让对方砍,他也不担心。

因为他试着接了一剑之后,就明白了,要担心的是那锦袍少年。怕他今日带的剑不够多啊!若是都卷了刃子,那多没意思。

可他更不能站着不动,毕竟胸中宏图在望,再怎么说,他也是有间庙的大弟子啊!这么站着,挨打不还手,那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于是龙一不时会扔出几张符篆,震裂符会让锦袍少年腿软,惊魂符会让他心慌,麻痹符会让他差一丝丢下剑,风雷符会让他怒发冲冠。

还有金木水火土符,轮着往外砸,一砸一个准,一砸一个爽。

他是爽了,可锦袍少年却很不爽。一把青鳞剑快卷刃了,一身朝阳袍快熏黑了,一双登云靴快变色了,一顶遮云帽快撑破了。

为嘛对面的穷道士毫发无伤,为嘛他的木剑硬若磐石,为嘛他的符篆无穷无尽,为嘛他的双腿快若惊鸿。

这他娘的怎么打,自己是打人呢,还是打符篆呢?

锦袍少年想不明白,外面围观的道士更不明白。

他娘的,谁以后敢说这是个穷道士,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穷人有这么一身金装吗?穷人有这么打架烧钱吗?

这是很多人的心声,唯有那对弈的两个老道却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