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筹码
边岳东表情变得呆滞,半晌之后缓缓转过头,“你答应帮吉拉宇上台?”
“不然他凭什么答应我组建研究小组?”
“你这个疯子,你们都TM是疯子……”
“彼此彼此。”
车子驶出密林,视野开阔起来,前方的夜空出现了城市独有的渲染色。
一块写着‘帕府欢迎您’的路标出现在视线中。
“走吧,买够一个月需要的物资,短期内别做出来的打算了。”边岳东指指路边的大型超市,“毕竟我们干的是见不得人的事。”
“呵呵,”陈桥安也不反驳,像是自言自语道:“一将功成万骨枯。”
说完这话他甩上车门,跟着边岳东走进超市。
。。。。。。。。
孔维曼海滩在泰国还算有点名气,但也仅限于很小的一片区域,其他地带仍带有满满的原始自然风貌色彩,并不算宽的4036号公路从这里穿过,沿着海岸线蜿蜒向北。
沿路散布着一些居民,在早晨的时间偶尔会有游客从这里路过,停下车采购新鲜水果,长此以往这里的人多少也学了几句相关的外语,比如芒果、榴莲之类的各国名词。
只是这些名词里可不包括摩托车。
一大早居然能遇到买摩托车的游客,这是谁都没遇到过得。要不是看在他出价都够买辆新摩托的份上,这笔交易也不会那么轻易谈拢。
买摩托的除了杜阳明还能有谁?
开摩托时是无法进行视觉传输的,但是听觉完全不受影响。对于一大早就开始的集中会议,杜阳明认为还是有必要听听。
“接下来我公布当前进展,”一名日本籍科学家用蹩脚的英文做完自我介绍,开始陈述目前为止的发现,
“目前我们已经从‘亚当’的脑脊液,血液,淋巴液,瘀点,咽拭子,精*等样本中分别发现了携带有特定逆转录能力的不同种病毒,并且还在筛查中。
目前已发现的,亚当皮肤角质层中存在的弹状病毒已经确定结构形态:
在常温下较稳定,对热有中等度抵抗力,60摄氏度下30min能全部灭活;
紫外线照射无效。
对化学药品敏感,乙醚、去氧胆酸钠、β-丙内酯、福尔马林、次氯酸钠等消毒剂可以完全灭活病毒感染性;
钴60照射、γ射线也可使病毒灭活。在血液样本中可存活,存活周期不明;4℃条件下存放至目前其感染性保持不变,尚未发现滴度降低情况。零下70℃条件可长期保存……”
“传播途径呢?”有人提问,杜阳明通过声音判断,应该是昨天那位叫做查尔斯的外国老头。
度过了一阵异常安静的沉默后,日本人才道出答案。
“不传播。”
话音落下全场哑然,接着是沸腾。
“不传播?病毒怎么会不传播???”
“什么叫不传播?是指目前所知的传播途径都无效?!!”
“野原先生,我希望您能以严谨的态度对待这次会议!!!”
“这不可能!……”
“Enough(够了)!!!”
一声咆哮,喧闹戛然而止。
查尔斯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威严,“野原,继续你的报告。”
悉悉索索一阵,又响起野原的话音,“我们将‘亚当’病毒分别注入到三名受试者血液中,但无一例外都出现了强排斥性,目前怀疑是感染顺序的问题,正在尝试向受试者免疫系统接种。”
“‘亚当’的后代携带病毒么?”
“不携带。她只是变体基因携带者。”
“她是受试者?”
“是体外受试者,我们将她的血液抽样当做培养基,发现亚当病毒繁殖正常,免疫细胞无排斥状况。我们想申请让她接受活体病毒注入,以观察她体内免疫系统反应。”
“我反对!”一名女性的声音异常高亢,“我认为在没有辨明病毒特性的情况下,不应污染‘亚当’后代!她的基因具有唯一性,是其他受试者不具备的!”
“同意!驳回‘亚当’后代作为受试者的申请,可以考虑增加两例受试者进行活体病毒注入测试。记住!首要目标是确认病毒的逆转录精确性,其他的事情可以放在第二位!!”
查尔斯下了结论,讨论声停顿了片刻,又开始商讨事项。
杜阳明听了两段,发现没有什么重要内容,从连接状态退出。
如果照这些人的研究方式探索下去,想解密病毒编辑的可能性有多大?
那台硕大的【基因调制器】工作原理杜阳明还是有些了解的,能够将病毒编辑成仅对贝克尔生效的属性并不是什么神奇的能力,而是借助的一些尚未被人类发现的酶。
杜阳明可以向老天爷发誓,这些酶也是遵照自然界的规律合成的。
也就是说,编辑技术假以时日肯定会被人类发现并且掌握。
就像原始人发现斧头能砍树,轱辘能当车轮一样,需要的只不过是时间。
可是现在这个进程被他横插一脚,速度已经开始加快,或许再来一脚就能踹出结果了。到那时候,国与国之间战略平衡……
就像陈桥安说的,编辑病毒往大里说就是战略武器。
万一落到变态手里,全世界就TM没了。
谁能保证每一次世界危机都有史泰龙带着一票影帝去救场?
“好吧,既然你们敢玩病毒,那就别怪我把你们当生物恐怖主义来对待。有些东西不该你们掌握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陈桥安坐在床前,目光从床上的手提箱上移开,那里正码放着一捆捆崭新的人民币。
房间的布置简陋,木质的家具甚至没有经过抛光,仅用砂纸打磨过的表面麻麻赖赖。
“愿意花二百万找人,呵!真是有钱烧的。”
陈桥安撇撇嘴角盖上手提箱,将密码锁拨乱后塞进床下,这是吉拉伊调拨给他用于找人的资金,等到抓捕成功,还会有一百万的酬劳。
和处于矿洞下方的那群科研人员不同,陈桥安从没有将自己摆在科研者的位置,而是以策划人的角度在勾画着布局——他该是分蛋糕的人,而不是做蛋糕的人。
下矿洞,走到关押贝克尔的房间外,透过一整面钢化玻璃做成的观察墙,能够看到犹如困兽一般的德国人已经没了之前的凶戾,恹恹的靠在椅子上,翻看手里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