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奥古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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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密谈

正当奥古斯都犹豫该怎么回答的时候,斐迪南拿出长者的威严打圆场道:“里夫林,你真的喝多了,说的什么傻话。如果教皇真如你说的那样,我们还会齐聚一堂参加宴会吗?你还能堂而皇之的站在这里质问他吗?

而且我们的教皇奥古斯都自当选以来,从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无辜的异教徒,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吗?”

此话一出,场内有的人微微颔首,有的人不屑一顾,而有的人则表露出十分失望的样子。但是迫于主人的威严,连同假装醉酒的里夫林在内,没有一个人敢于提出质疑。

观察了一下周围,奥古斯都心中想道:这就是所谓的“貌恭而心不服”吧。

根据局势,奥古斯都迅速做出判断:这个时候自己躲在斐迪南后面绝不是好的决定。斐迪南相当于替自己表态了。这话斐迪南说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如果被人当成自己的态度传出去,那可能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奥古斯都清了清嗓子,一瞬间成了全场嘉宾目光的焦点,这让见惯了大场面的奥古斯都竟然产生了一丝紧张的情绪。

“身为教皇,上帝在人间的代表,必将遵从上帝的旨意。”先把上帝搬出来,奥古斯都心里踏实多了,即便在座的不全是信上帝的在这个天主教在人数和权势占绝对优势的地方,也不会有人对上帝出言不逊的。

“主爱世人,没有人是绝对的迷失者。以慈悲对待罪人是天主的作风,天主绝不容许任何一个人掉队。天主不认同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所谓的丢弃文化,这种文化与天主毫不相干。天主不丢弃任何人;天主爱众人,寻找众人……”

在一大段声情并茂而又言之无物的深情朗诵过后,场内的众人基本都已经心不在焉甚至昏昏欲睡了。

连同奥古斯都身旁的德古拉,都是一脸懵逼。在德古拉的印象里,教皇从来没有像这样说话过。

行了,目的达到了,就到这吧。奥古斯都暗自想到。

这些话没有一句是奥古斯都原创的,全是之前自己背下来,然后临时东挑西拣拼凑出来的。至于具体表达了什么态度,奥古斯都自己也不确定。一定要说有的话,那就是一切皆有可能。

对于其他人而言,一千个人可以有一千种理解,既可以被强硬派理解为要“净化”全世界,也可以被温和派和异教徒理解为要包容引导全世界。

等等,该不会反过来吧?应该不会,就算反过来也没有关系,谁也没法阻止别人曲解自己的意思。

奥古斯都的声音戛然而止,大厅内只剩下了优美的古典音乐在回荡。过了好一会儿,人们意识到奥古斯都终于说完了,大厅内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

斐迪南一世远远的向奥古斯都投来赞许的目光,而之前那个提问的犹太人里夫林,已经趴在自己的座位上呼呼大睡了。

席间觥筹交错,宾主尽欢,也没有人再来找奥古斯都的麻烦了。

很快,宴会结束,宾客纷纷离席。

奥古斯都看了一眼德古拉微微隆起的肚子和放下的刀叉,估计德古拉也酒足饭饱了。两人眼神交流了一下,正准备走,一个家仆走了过来,非常标准的行了一套礼。

“教皇陛下,大公希望宴会结束您能留一下,有要事想和您商谈。”

奥古斯都嘴角微微上扬,终于要谈正事了吗?想来也是,自己都已经在这里呆了那么多天了,家宴也结束了,再不谈,自己都要回去了。在家宴后谈事,时间倒是选的不错。

“好,德古拉,我们再坐一会儿。”奥古斯都向德古拉吩咐过之后,转头向家仆说道,“转告大公让他安心的忙自己的事吧,我在这里等他,忙完了来找我就行,我不着急。”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宾客终于走光了。

“奥古斯都,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奥古斯都抬起头,看见斐迪南一世正朝自己走来,于是也站起身:“没关系的,大伯,您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我说?我们就在这里谈吗?还是换个地方?”

斐迪南用余光扫了一下大厅内正在打扫的家仆,然后回答道:“还是换个地方吧,我们到后院谈,那里环境好。”

奥古斯都点了点头,见斐迪南这么小心,更加确信要谈的事情非同一般了。

“教皇陛下,我也回避一下吧,就在这里等您。”私下里叫奥古斯都,有外人在的时候,德古拉还是会尊称教皇陛下。

跟着斐迪南来到了后院,四下无人,斐迪南开口道:“教皇陛下,您怎么看待西班牙帝国?”

对于称呼的突然转变,奥古斯都感到有些意外。在众人面前以长辈自居,怎么私下里反倒对自己用尊称了?

仔细斟酌之后,奥古斯都有所保留的回答道:“西班牙帝国是目前最强大的天主教国家,是教廷的重要支柱,教廷的影响力和天主教的繁荣发展都离不开西班牙的支持。”

斐迪南似乎是因为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而不高兴的撇了撇嘴,然后用不满的语气接着问道:“可是您不觉得西班牙过于强大了吗?而且西班牙的势力范围还在不断的扩大。

再这样下去,到底是天主教的西班牙,还是西班牙的天主教,可就说不准了,您该不会愿意从天主教的教皇变成西班牙人的教皇吧?”

噢,这事啊,我才不担心呢,西班牙人还能横着走多少年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嘛,用不着自己给它添堵,西班牙也就这样了。奥古斯都心里这么想到,但嘴上肯定不能这么说。

奥古斯都摆出一副忧虑的神色,假装忧心忡忡的说道:“实不相瞒,我也并非完全不担心这件事,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我是教皇,西班牙又是天主教的左膀右臂,我总不能自毁长城吧?”

看来我们的教皇还是太年轻呀,虽然和同龄人比起来已经非常出色了,但是外交方面的间接还是太稚嫩了些。国家之间,又怎么会是非友即敌那么简单的呢?斐迪南一世暗自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