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再次犯傻
大学毕业以后，我就出来找工作。那时候的BJ还有群租房。一开始我看租房信息，房东以前当过兵，穿着一身军装的照片，我感觉比较可靠，就拨打了房东的电话。她在花市路口接的我，我记得当时那里还有一个白象洗衣店。到了以后放下行李，仔细观察这个房间，房东给我介绍，才知道这是回迁房，是个四室一厅两位的大房子，现在的房东是二房东，也就是把原来的房子租下来，然后再转租出去。东方给我安排在一个比较小的房间，里面有一台比较旧的空调，还有一个小窗户，下铺六百五，上铺六百，押金三百。我选了一个下铺，因为我不喜欢爬床。被子、褥子、床单、被罩这些房东都提供，房东还给了我一把钥匙，每个人一个小柜子，有贵重物品可以放到小柜子里。
我就这样在BJ安顿了下来。后来，我又找到了一份编辑的工作，就是每天找专家写写稿子，自己再修修稿子，不用上夜班，试用期是两千五百块钱，试用期以后给交五险一金，我就这样在BJ安顿下来了。
同宿舍的小姑娘小美，有一个来了一年多，当着在家乡好好的工作不做，非要来BJ挣钱，BJ的工资普遍都低，她不愿干那些工资低的工作，来了之后就找了个外国人的酒吧，在那里卖酒。每天白天在屋里睡觉，晚上里出去工作。她的英文很好，据说以前还谈过一个外国男朋友，后来两个人吵架，两个人彼此互相喊fuck，后来两个人就分手了。小女孩很伤心，就找了个外国人的酒吧，可能她还想找外国的男朋友。
后来，屋里又来了两个小姑娘小真和小文，都是从山西过来学美术的，两个小姑娘没找到工作，长得都挺漂亮的，就跟着小美去了酒吧，两个人都面试上了，小文当调酒师，小真做卖酒推销员。后来，当调酒师的这个小姑娘小文感觉那里环境不好，就不辞职不干了，另外找了一份文员或者工作。小真跟着小美继续在那里卖酒。有的时候小美连续好几天都不回来住，回来就说是住在朋友那里。有的时候小美和小真都喝得酩酊大醉地回来，小真不胜酒力，每次回来就倒头就睡，就先美说。小真有好几次都喝吐在了那里。
小真是个很要强的女孩子，她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小真从小的观念就是女子不比男孩子差，她在心里总是在和哥哥较劲。她说她从上学的时候就知道挣钱了！在学校里卖过衣服，卖宿舍服、啦啦队服、球队服，每件衣服进价二十，她卖四十，一件衣服就能净挣二十。她是山西人，她说山西那里在建机场，她手里攒了有两万块钱，问她哥借了两万块钱，又问爸妈借了八万块钱，一共十二万块钱买了了机场里面的一个商铺，她说当时看着便宜，她着急啊，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机场一开始并不属于她，商铺，之所以这么便宜是因为机场要先经营商铺三年，三年的租金来抵扣剩余的房价。没想到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就已经是一个有商铺的人了！真说她现在欠了一堆饥荒，虽然都是欠家里人的，但是这件事就像给她打了鸡血似的，她说她来BJ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挣钱，挣了钱就把欠父母的钱还上。第一个月，真说她就挣了五六千块钱，给父母打过去五千，剩下去还够她交房租吃饭，她说以后她还要挣更多。我离开的时候，真好像恋爱了，好像有外国人送了她一个大钻戒，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和她求婚。也不知道她后来是不是跟着外国人出国了。
宿舍里后来又来了一个小姑娘英。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英的脸，英和我一样脸上也长痘痘。英的家里条件不算很好，家里是开商店的。可能是从小的熏陶，英在一个公司里面做文员，周末的时候她还会去超市里面做推销员，经常会听到她打电话联系工作。英和同宿舍的人熟悉了以后，晚上也会跟着她们化好妆以后出去，我一直也想去看看酒吧的光景，可是因为自己脸上有痘疤的原因，我一直不敢去这种场合，因为在那里上班的女孩子都要很漂亮，男人见到漂亮的女孩子才会请她们喝酒。
据小美说，英在酒吧认识了几个飞行员，但是是黑人，小美似乎对黑人很排斥，不太喜欢英的这些朋友们。有几天英去酒吧就没回来我问小美，小美就说不知道。英在我的上铺，有一天，我在英的床上发现了一版药片，仔细一看发现是避孕药，不知道英吃这东西是为了治疗痘痘还是其他原因，我和小美说了，小美几个人就开始说英的坏话，说英不检点之类的，吵着闹着说要找房子，不想和英住在一起了。
后来宿舍又来了一个小女孩阿麦，大学毕业两年多了，和我都来自山东。她说她在家长谈了一个男朋友，两个人都要谈婚论嫁了，她忽然又觉得那男人不好，想离开他。每天阿麦豆正常上下班，她是学经济学的，找了一个卖打印机的公司，在那里面做文员，据她说一个月能挣四千，比她在老家挣的要多一些。阿麦有几天气色不太好，后来我和阿麦熟悉了以后，阿麦才告诉我，她去医院打胎去了，是她以前男朋友的。我也没有具体问阿麦的感情经历，也没有告诉阿麦我的情感经历，我说阿麦你都工作了，怎么这孩子说不要就不要了呢？这样太伤害身体了！阿麦没有哭，只是聊着她男朋友她们似乎还有联系，阿麦说想让她男朋友来BJ，但是他男朋友不想放弃在家乡的稳定工作，两个人出现了矛盾。阿麦后来搬出去了，和她的一个朋友合租，她朋友则和她男朋友住在一起。阿麦后来好像还是和她之前的男朋友结婚了，后来，我就没有再联系她了！阿麦搬出去后，我和她还出来吃一顿饭，她还送给我一个公司的本子还有一个像银行卡一样的U盘，说是送我的小礼物，很是暖心。后来随着我离开BJ，我就和阿麦断了联系。
我和英熟悉了以后，有一回英感冒了，说她刚辞职，没钱买感冒药。看着她一个劲地咳嗽，我就陪着她去药店给她买了一盒感冒药。似乎通过一盒感冒药，无形中拉近了和英之间的距离。和英买药的过程中，英一直都在和朋友发短信，我发现她发的都是英文。她说她谈了一个男朋友最近要来中国。
我说是:“飞行员，黑人？”
她说:“不是，是个白人，四五十岁了，离过婚。”
我说:“这样的人你也找？年龄差距太大了吧？”
英说:“她条件比较好，我就是想让他帮帮我。”
我说:“你和他见过面，是你在酒吧认识的？”
英回答是。
我还没来得及知道英后来的故事，小美和小真就拉着我说要搬走，她们已经找到了另外一处群组房，她们不想和英住在一起了，黑人、酒吧、避孕药，确实能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事情。
这个房子是一对姐妹租住的，姐姐曾经当过兵，来接我的是妹妹。妹妹在BJ一个医院当中医，一个月四五千的工资，她和姐姐发现BJ房子很贵，又想住得离单位近一些，就做了二房东的生意。她们两个都住在客厅里，客厅里面有电视，客厅还安放了路由器，大家住在这里，除了房租和押金，水电费全包，不需要再额外交钱。
客厅也被安置了上下铺，客厅人进人出，环境比较乱，所以客厅的房租稍微便宜一些。有一个大姐叫做香姐，已经三十多岁了，和大家差了好多岁。因为在BJ住群租房的，一般都是刚毕业的小姑娘，香姐的年龄和大家差了好大一截。香姐很会做饭，经常在厨房忙活，她经常会借小美的笔记本电脑上网，所以她经常出入我们的房间。香姐看着我的脸，直摇头，对我说:“看你这脸，你这辈子可能都要没男人要哦！”
香姐经常和我们念叨她年轻时候的故事，她说她以前鼻子不好看，她去医院整过鼻子，整过鼻子以后，她就变漂亮了，年轻的时候，别人都叫她“小巩俐”。香姐说她年轻的时候因为长得漂亮，交过一个很有钱的男朋友，可惜，后来那个男朋友得了脑瘤，她们还没结婚。当时香姐发现她怀孕了，她很害怕，就去医院把孩子做掉了！她说她有点后悔，如果她把那个孩子生下来那个男人可能在去世前会给他留一比钱。因为她没有给那个男人留下后代，所以那个男人什么都没有留给他。她经常陷在她的回忆里，说的以前的男朋友长得多帅，可惜命不长，那么年轻人就没了。香姐说她在东北有房子，她来BJ就是玩的。她总是说她之前的男朋友太帅太优秀，以至于她后面遇到的男人她总觉得不如他，所以她对后来的男人总是不满意。她经常借小美的电脑在网上找男人，小美她们说她其实就是懒得上班，凭借自己有几分姿色出来卖的。
有一次，香姐出去好几天没回来。回来之后，她和我说去了山东，那人骗她说没结婚，结果去了之后才发现那男人已经结婚生子了，不过香姐还是陪了他两天，然后他们就分手了，那男人给了她两千块钱。香姐经常觉得她胖，没事的时候她也不上班，她说去上班工资太低，一个月才两千块钱，她想找个有钱的男人把自己嫁出去，可是三十多岁的男人大部分都结婚了，她说找一个没结婚没孩子的条件又好的不好找。
她买了一个呼啦圈，经常看到她在楼下转呼啦圈减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