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旗山 下
旗山山下，路被封了，不让上山，只让下山，封路的是武J。时间已是次日上午。
杜小月对林英和长期监控芈蒙的那位小窦警官说：“看来没错了，芈蒙是被抓到山上了，他到哪儿，不出事儿才奇怪呢！”
封路的是武J，小窦警官根本说不上话，问杜小月：“现在怎么办？”
杜小月：“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过了一会儿，一辆大巴从山上下来，车窗上有窗帘遮着，看不到里面。这是拉活人的，杜小月趁着大巴过卡停车时不顾阻拦跑过去大喊芈蒙的名字，可是没有人回应。大巴刚开走，又下来一辆救护车。这就有可能是拉死人的了！杜小月赶紧招呼林英和小窦，驱车跟上救护车。
杜小月跟着的那辆救护车开进了距旗山三公里远的一个区级医院。
救护车一停下，车上就下来一名武J战士，走到杜小月的车前询问：“你们跟一路了，要干嘛？”
杜小月等人下车，小窦警官掏出证件递过去：“市局刑警队的……”
趁着武J战士在核实小窦警官的身份，杜小月直奔救护车，开门就上车了！
车上躺着一个人，不是死人，是活人。这个人不是杜小月苦苦寻找的芈蒙，而是个老头儿，就是杀满山子的老头儿！
这老头儿能活到今日今时简直是个奇迹。老头儿被关了很多年，具体多少年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他只记得被关进旗山要塞的时候，山上还没盖疗养院。自打进了旗山要塞，命就不是自己的了，随时都可能被拿走。在这些年里，每一天都可能是生命的最后一天，每一顿饭都可能是这辈子吃的最后一顿。老头儿也是从愤怒到任命走过来的，但他从来没有放弃活下去的念头。为了活命老头儿变得顺从，看守让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做饭、打杂儿什么都干。不过只干这些谁都能干的事，不足以让老头儿长久地活着，于是他把主意打在了那些与自己处境相同的人身上。从那些将死之人身上榨取好处孝敬给看守，称之为——刮皮。
刮皮有很多套路，对芈蒙使的那套，人刚进来就往死里吓唬，然后谎称托人贿赂看守就能放人，是头层皮，是最简单的，还有更见功力的。老头儿能套出你的存折密码，和你家金银细软藏在哪个犄角旮旯儿。这相当的有难度，剧本要因人而异，即兴发挥，老头儿却每每都能得手。
老头儿帮着刮皮除了能继续活着，偶尔还能得些烟酒吃食之类。今天老头儿有半个钟头时间刮芈蒙的皮，然后芈蒙就要被推进焚尸炉了！
老头儿伤的不轻，但意识清醒。老头儿用浑浊的双眼看着杜小月，说了一句话：“让倪虹，来见我！”
“你认识她？你是谁呀……让她来，你得告诉我她来见谁呀？”杜小月被吓了一跳，想问清楚老头儿的身份，却已经被赶来的武J战士拽下车了！
武J战士：“你们不能与这个人接触，公安局的也不行。请配合！”
杜小月的电话打来时倪主席就在旗山上。通往旗山的供电线路，要经过倪氏集团的地，现在线路出问题了，倪主席是来配合恢复供电的。
倪主席：“闺女，妈给你重复一遍，你听对不对？第一件事，有个老头儿，要见我……妈听岔了，妈听岔了，是我要去见他。老头儿身边还有武J看着，不让见！第二件事，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旗山疗养院。第二件妈正办着呢，第一件稍微有点难度，但妈一定全力以赴，你先去忙别的……”
晚上，杜小月回到家，倪主席就一脸严峻地把林英叫进了书房。杜小月换完衣服去书房找倪主席，林英还在书房里。
没等杜小月开口，倪主席就先说道：“旗山疗养院拿下了，你要想去，明天跟你林姐去看看。”
“啊，有点突然。”杜小月心想，这再次证明了旗山确实出了大问题，要不刘老太不可能这么痛快地放手。
第二天，旗山疗养院。疗养院里的病人、医护人员，送走的送走，遣散的遣散，整座旗山只剩了寥寥数人，以后这儿就是倪氏集团下属的医学研究所了！
研究所成立有一个非常简短的仪式，研究所的两个头头儿，分别是王若君教授和方平，王教授主管运营，方平主管科研。今天王教授衣着光鲜，侃侃而谈。方平还是老样子，没什么精神，很颓废。
仪式结束后杜小月说要四处走走，王教授陪着她。方平在清点实验室所需的设备，杜小月就跟着看热闹。这些设备中，有一部分是杜小月这个法医助理完全叫不上名字的老旧设备。
杜小月眼睛看向哪，王教授就赶紧给解释：“这是基准盒子，也叫受感盒子，它能把你身体内外部感觉产生的脑部活动用读数记录下来，画成曲线，找到你受影响的基准点，根据这个基准点就可以放大或者忽略你受到的影响，让你不怕疼、不怕痒，调节运动和平衡能力……”
杜小月：“你们到底在研究什么？”
王教授措了一下辞：“这个——属于精神病理学范畴，是对精神病性心理障碍的特殊治疗方法……”
正聊着呢，杜小月收到了一条信息，是郭少非发来的，说有重要的事，要单独见面。杜小月一边回信息说自己在旗山没时间，一边随口问王教授：“能把王B蛋，治成好人吗？”
王教授：“哎，这你问到点子上了！我们所研究的治疗方法有别于传统治疗方法，传统方法是让王B蛋对干一些王B蛋事产生心理障碍，但王B蛋还是那个王B蛋。而我们是让他相信自己不是个王B蛋，从根本上不去干王B蛋事！”
杜小月寻思了一下：“王B蛋都不是那个王B蛋了，王B蛋自己愿意吗？这么干对吗？”
王教授赞许地点头：“所以，我们也在研究把已经不是王B蛋的王B蛋，变回原来那个王B蛋的方法。”
“哇——你们的研究非常非常有价值，能得诺B尔奖，以后世界上的王B蛋就靠你们了！”杜小月大概其明白了，这是对某种心理重塑，正反两个方向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