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点球互射
一盏茶的工夫，高逑领着七八个军士，每人肩上扛着一根木柱，来到台上。
金秀贤指挥军士们用木钉把木柱连接固定成口字型，然后分成两组，各自扶着一个口字型木框架，分立擂台两侧。
所有人都伸长脖子看着，不明白这是啥意思。
金秀贤指着木框架，大声介绍道，“这是我家乡蹴鞠的一种玩法，现在我和六位统领比的就是这个，叫做点球互射”。
刘统领皱起眉来，“这是踢蹴鞠吗？”
金秀贤淡然一笑，“刘统领前面说了，就按我的方法来，是不是？”
刘统领默然，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否认。
金秀贤继续解释道，“比赛规则很简单，进攻者站在擂台中间将蹴鞠往球门里踢，防守方站在球门前可以用任何方式阻止蹴鞠进门”。
原来金秀贤参加了高逑的蹴鞠赛，发现宋朝的足球赛并没有守门员，球门也比现代足球小，谁进球多算谁赢，所以他灵机一动，设计了两个球门，以此来与禁军统领比赛。
球、球门，进攻、防守，大家听金秀贤这么一说，都觉得新鲜。
六个统领相互看看，刘统领很自信，“就依你所说，开始吧！”
金秀贤窃喜，跳过操练的环节直接比赛，更加有利于自己。
比赛即可开始。
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盯着擂台。
在金秀贤的安排下，比赛共分六轮，六个禁军统领各射一次，自己射六次。
第一轮，统领甲。
金秀贤站在球门前，舒展四肢，表面上轻松自在，实际上双目犀利地盯着对方的右脚。
一般人都是右脚发力，出脚的角度决定着蹴鞠的方向。
统领甲看看对面的球门和金秀贤，再看看脚下的蹴鞠，不做多想，霍地一脚踢起蹴鞠，向球门飞去。
太正了！
金秀贤轻轻向右一跃，将蹴鞠稳稳抱在怀里。
好！
台下一阵喝彩声，花茶的瓜子脸都憋红了，紧张地握紧拳头。
统领甲看着蹴鞠被金秀贤轻而易举抱住，有些懊恼，转头歉意看着刘统领。
刘统领脸色阴沉，伸手指着另一侧的球门，示意他去守门。
统领甲一心想将功补过，马上跑到另一侧球门前，学着金秀贤的样子伸胳膊踢腿。
金秀贤慢悠悠走到擂台中央，把蹴鞠放在脚下，笑着说，“统领大人，我来了哦！”
统领甲屏住呼吸，双眼死死盯着金秀贤脚下的蹴鞠。
金秀贤脸上笑容不减，伸脚，用力向蹴鞠踢去，一个假动作。
还没等蹴鞠飞起来，统领甲已经向右侧飞起来，啪地一声，一个扑空，整个人趴在了擂台上。
台下哄然大笑。
等他摔个结实，金秀贤轻描淡写一脚，蹴鞠嗖地一下穿过球门。
好！
花茶带头喝起彩来。
苏轼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这个金公子花样新奇，真不能小觑了。
蔡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军士捡回蹴鞠，比赛继续。
第二轮，统领乙上场。
经过第一轮的惨败，剩下的统领们略略看出些端倪，统领乙耍了个心眼，用脚踩着蹴鞠，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
金秀贤在球门前伸长四肢，等他踢点球。
突然，统领乙咦地一声，抬头向金秀贤身侧看去。
金秀贤的注意力被他带偏了，忍不住跟着偏头去看。
说时迟那时快，统领乙骤然起脚，蹴鞠又快又急，向球门远角直直射去。
金秀贤眼睛余光瞥见，暗叫不好，扑球已然来不及，他顺势一个飞脚，脚上的布鞋跟着飞了出去，正好打中蹴鞠，改变了蹴鞠的方向，嘭地一声撞到门柱上，落在门外。
统领乙眼睁睁看着，张大嘴巴，这也行？
金秀贤一身冷汗，差点被他的声东击西骗过，他表面上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施施然走过去捡起布鞋，穿回脚下。
台下的花茶看得心惊肉跳，手心全是汗。
孟九朵同样看得心肝一颤一颤的，这场比赛关系到自己的命运，她同样希望金秀贤能赢。
金秀贤一边笑着说，不跟脚的鞋就是好，一边做手势示意统领乙去守球门。
统领乙已经不敢看刘统领的脸色，悻悻然走到另一侧的球门前。
金秀贤左右脚带球，在擂台上秀了几脚花活，台下观众的情绪都被点燃了。
到了擂台中央，金秀贤笑道，“统领大人，我来咯！”
统领乙不敢大意，目不转睛看着金秀贤。
金秀贤如法炮制，脚下踩着球，低头沉思一会，突然抬头指着天空喊道：
看！飞碟！
几乎所有人都顺着金秀贤的手指向天空看去，唯有统领乙不为所动，目光不离金秀贤的脚。
好样的！
金秀贤叫了一声，右脚抬起，快如闪电，一个黑影向球门飞去。
好！
统领乙一声断喝，高高跃起，稳稳将黑影抱在怀里。
其他五个统领已经回过神来，看到统领乙稳稳抱着、稳稳落地，都齐声叫好。
再看金秀贤，气定神闲地站在擂台中央，蹴鞠赫然在他脚下。
不等统领乙反应过来，金秀贤飞起一脚，蹴鞠如流星一般穿过球门。
再看统领乙摊开双臂，怀里抱着的却是金秀贤的一只布鞋。
台下的观众快乐疯了。
苏轼忍俊不禁，蔡京的脸快成猪肝色。
统领乙被他戏耍得欲哭无泪，丢下布鞋，灰头土脸下了擂台。
这下刘统领不敢大意了，连折两阵，大比分已经0:2落后。
他把剩余三名统领召集到一起，密授机宜。
第三轮，统领丙上场。
统领丙刚到台中央背对金秀贤，不与金秀贤搭话，一个转身，蹴鞠已经向着球门飞去。
金秀贤瞧个真切，直接跃起一拳打中蹴鞠，把蹴鞠打落台下。
简单粗暴。
统领丙阴沉着脸，径直走到另一侧球门前。
金秀贤接过军士送上来的蹴鞠，走到擂台中央，看准球门死角，打算一击即中。
起脚，出球，角度很准，眼看着统领丙鞭长莫及。
只见统领丙挥出右掌，凌空一掌，轰地一声，蹴鞠在半空中炸开，炸成碎片散落一地。
台下一片惊呼，金秀贤目瞪口呆。
统领丙用内力一掌将蹴鞠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