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个女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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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散播舆论

秦非炎抚摸着袖口的纹路,再度开口:“不过,王后的建议,倒是很不错,虽说屠城,但总归会有那么一些沧海遗珠,漏网之鱼,把剩下的都抓回来关着,一个一个试的话,也未尝不可,反正孤,有的是时间——”

虚弱至极的萧晨曦,看着暴君的小动作,他不是在开玩笑,夫妻二十载,这暴君每次认真思考问题的时候都有这个小动作。

萧晨曦即使已经这样了,痛意麻痹了她全身,她还是艰难支撑。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现在倒下,她知道自己还得继续拖着他,直至她的孩子安全逃出,便是拼上最后一口气,她也要护她那幸存下来的孩儿周全。

早在秦非炎要动手对付楼兰国之前,云初盛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便暗中得到秦非炎的授意,在她十岁的女儿餐食下毒,当场七窍流血而亡。

而原本也要被毒死的大皇子秦殊朗,阴差阳错偷跑出宫玩乐,躲过了这蓄谋已久的毒杀。

后来秦非炎趁着萧晨曦沉浸在丧女之痛中,疏忽国事时,前朝后宫所有和萧晨曦有关的人皆被暗中杀害,直到楼兰灭国噩耗穿传来,她已经被重兵囚与宫中。

带来这噩耗的,就是平日里低调做小不甚露面的贵妃云初盛,那时候她挺着六月的孕肚,把所有参与过的事情一一道出,气得萧晨曦当场昏过去。

林楼兰看到这里,摇了摇头,云初盛的背后是整个京都十万禁军,禁军统领云初升是她亲哥,当朝右相是其父,如今又偷偷摸摸怀了龙嗣,这大朝的后宫有这么一个女人在,注定不得太平。

这暴君杀机已现,要死,她也要拉着他同赴地狱!

她趁着秦非炎思考问题放松警惕之余,拼尽全力,使出二十年未曾使出的烈火掌,全身之力灌注于掌间,狠狠打进暴君的胸膛。

这一掌,凝聚了她滔天的愤恨,怨念,凶狠至极,秦非炎的奇经八脉直被震得断裂开来,一口血直喷萧晨曦脸上,那湿濡的,带着仇人的腥甜感,真叫她开心。

秦非炎大叫了一声,被打飞至柱子边,一口血吐了出来。

即使说不出话,萧晨曦仍然嘤嘤讪笑着,带着满嘴满脸的血。

在外头听到动静的太监夺门而入,尖锐慌张的声音响彻坤和殿:“护驾,护驾——”

饶是秦非炎也想不到萧晨曦竟然是有武功的,他修习武术多年,却连这个都未曾察觉,可见她是个顶尖的高手。

“砍断,砍断这罪妇的手筋……将她……关押……”他迅速封住自己已断的心脉,防止血气相撞加重内伤,断断续续说出这么一句话后,还是不胜掌力昏死过去。

殿内顿时乱作一团,立马就有士兵上前将萧晨曦砍断手筋拿下。

她曾母仪天下,受万人敬仰,如今四十不惑,却又瘸又哑。

萧晨曦拼着最后一丝气力,用内力震碎心脉,七窍流血而亡。

在场的士兵呆住了,后知后觉想到秦非炎的旨意,才慌不择路叫太医过来,然而为时已晚。

“唔——唔——”柱子后的少年终是哭了,哭声未达却被人从身后捂住口鼻,只能发出嘤语声,然后被人趁乱拉走了。

呜呜呜的哭声一直持续在林楼兰的耳边,她能感受到少年心里的悲凉,看起来,少年郎不爱笑,是应该的,这世间恐怕,再也没有可以令他为之愉快的事情了。

唉,这可怜的少年郎。

第二天五点刚过,她就醒了。

一晚上昏昏沉沉的都在做梦,脑壳疼!

昨夜那些细碎的梦境纷至沓来,不比以往,她这次却能将全部细节都回忆起来,以前做梦都是隔天起来就忘了的。

也不知道这梦境里发生的一切是真是假,若是真的,她怎么会无缘无故梦见这些隐秘往事?

她早早洗漱完毕后,便迎着晨光出门晨跑,萧景时看起来还在睡,她也不想去吵醒他。

东街都是打铁铺,自从吃了霸王瓜被追之后,她很长一段时间不在西市露面,改去东市买菜。

一路上,还能看到粘贴皇榜上的告示,那是两个月前暴君下的旨意。

内容是全国搜查余下的楼兰遗民,尤其是额间绘有花样的女子,还提到,若是自首,便除楼兰罪籍,换大朝身份,从此不必亡命天涯,萧氏王族犯下的罪过不应由其子民承担。

当时因为这道圣旨,倒真的有很多潜逃的楼兰人自愿投奔,她们过了两个月东躲西藏的日子,这道圣旨于他们而言就是杨枝甘露及时雨。

林楼兰回想起昨晚的梦,这暴君因为一个传说,可以灭掉一个国家,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如今劝降楼兰遗民,也不过是为了取人家的血。

她才不能让这暴君如愿!

于是,本来要出门晨跑的人,拐弯去了东街一个风流馆。

短短一天的时间,楼兰国凤凰神女转世成凡人,得之可得天下的传说席卷了整个金陵城!

林楼兰混迹于各大秦楼楚馆,扮作那长舌风尘女,在那些前来寻欢作乐的达官贵人间散播。

“听说了嘛?楼兰开国神女下凡历劫了!”

“听说了听说了!这都传遍了,好像是楼兰王宫里侥幸活下来的女官泄密的……”

“我知道我知道!据说那女官是贴身伺候萧王后的,知道不少楼兰王室的秘密……”

“哎!你们说那个女官我好像遇见过,长得那叫一个美,难怪传言自古楼兰出美人,真是所言非虚……”

“啊?兄台见过?在哪见的?那女官可有说什么?”

话题一旦讲开了,大家伙全凑一起边饮酒边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换别人知道的内容了……

场面一度热闹不已,那宣称见过那女官的兄台便急忙道:“各位有所不知啊,那日那貌美女子抓着在下凄凄凉凉的哭,带着一身酒气,怨恨不已说自己亡国流落异乡,然后神神道道说其实是当今……”那兄台说到这里,突然压低声音,左顾右盼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