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直男的本质
这天她又梦到若兰诺塔了，少女仍然是一身红衣似火，清冷的眸子中多了几分欣喜。
“他回来了，对吗？”
她看着涂菲，语气更像是肯定，涂菲没打算瞒她，于是便将这些天发生的事全数告诉了她。
“你竟开启了轮回，这倒是挺让我意外的。”若兰诺塔看着天边，“涂菲，如果有人负了你，你会怎么办？”
涂菲也没想到若兰诺塔会跟她闲聊起来，她看着若兰诺塔那张明丽的俏脸，这个问题，只怕是针对水御风的。
“水御风他没有负你，那日他家被灭门，不得已才赶回水家的。”
涂菲认为，若兰诺塔恨水御风负了她，只是因为他们大婚当日水御风把她一个人丢在婚房，自己只身赴险，害得若兰诺塔为了去找他最后万箭穿心而死。
“这话是水家那丫头教你的？”若兰诺塔一双明眸轻眯着，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也罢，总之，我认为负了便是负了，旁人没资格替他辩解。”
没错的，水御风的转世毕竟也不是水御风本人。
“你别生气，或许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只要说清楚就……”
“够了！滚！”
若兰诺塔抬手一扬，涂菲只觉得一阵眩晕，再睁开眼睛已经看到了自己房间的天花板。
这一觉睡得极累，回来养了几天，身上已经完全不疼了，所以今天该去上班了。
归去来画坊一如既往的冷清，涂菲的到来让杵在门口当门神的顾九显得有些不自然，他总是盯着涂菲看，涂菲走到哪儿他看到哪儿，却一言不发，涂菲被他盯得一阵发毛，正好柳烟落有画要送出去，涂菲积极地抢了送画的工作，正好躲开顾九。
“哎……”柳烟落看着又恢复一脸苦瓜相的顾九叹了口气，“你要是有话就直接跟她说，一直盯着她算什么？”
“我没有。”顾九否定得理不直气也壮。
“行行行，我也真是瞎操心，懒得管你。”柳烟落今天很高兴，因为晚上有柳勋元的演唱会，她用一副价值百万的画换得了一张不到一千的外围门票。
涂菲抱着画卷，跟着导航找地址，她不知不觉又想起了半年前，她就是这样愣头愣脑地跟着导航走进了古宅，接触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
她想得出神，走着走着闯了红灯而不自知，喇叭声不绝于耳，回过神时她已经走出了大半，穿梭在车来车往的路中间，让人一看就觉得心惊胆颤，涂菲自己也是慌到不行，她硬着头皮缓慢得往前挪，快到另一边的时候一辆开得飞快的车朝她驶来，涂菲避而不及，这次这么说都得撞上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只觉得左手腕一阵发热，一只手将她拉了过去。
“谢谢……”涂菲站定，心有余悸地道谢，她看着将她拉开的那个中年妇人，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不等她想起来，那人轻轻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去。
随着她走远，白玉手镯的烫意也消散了，这个人，是画灵。
可是，总觉得很熟悉，是在哪儿见过，在哪儿呢……
涂菲使劲想着，妇人的脸和涂家旧宅里墙壁上的画不断交织在脑海里，草莓裙子，每年的生日蛋糕，大火烧毁的婚纱照……
画卷掉在地上，涂菲愣愣地看着滚在自己脚边的画卷，眼泪大滴落下，她想起来了！
涂菲努力让自己冷静，她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抓起画卷，朝那人离开的方向追去，她见过她，在那幅烧毁的婚纱照里，那是她生身父母的婚纱照，也是她所能见到的她母亲的唯一照片。
不管是与不是，她与母亲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她必须得追上去，可是，她知道，她追不到。那人的身影早就消散在熙攘的人群里，涂菲的心脏还在不安地跳动着。
那人是画灵，画灵有灵力，这只画灵只是恰巧变成了母亲的模样，一定是的……
涂菲如此安慰自己，期待落空的感觉很是酸楚，可是再怎么说，她是人类，她的母亲怎么会是画灵呢，本来就是自己先入为主，才有了这本不该有的期待。
因为路上耽搁了，画送得有些晚，一大早出门回到归去来画坊的时候都已经正午了，虽然知道那是画灵，可是顶着母亲的脸就有足够的理由在她心里挥之不去。
“烟落，画灵可以变成人的模样吗？”
“有些是可以的。”柳烟落指尖上下舞动，打着键盘，涂菲杵着头在一旁看着，“变成什么样子都可以吗？”
“那是自然。”
涂菲听完哦了一声，爷爷说母亲在国外，说不定是留过洋的画灵见过母亲，知道她是富婆，才幻化成了她的模样。
“顾九呢？”涂菲看了看四周，猫咪门神不知去哪儿了，虽然没人盯着舒服了不少，但是同事之间还是得多关心关心的。
“谁知道呢。”柳烟落嘴上说着不知道，嘴角却勾了起来，涂菲回来前直男九突然问她女孩子喜欢什么来着，她也就随口告诉他女孩子喜欢浪漫，然后顾九就出门了。
柳烟落想得很完美，只是她忽略了顾九出门时似懂非懂的模样，所以顾九捧着一个系着蝴蝶结的礼盒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她的心里是赞许的。
“给你。”顾九把礼盒往涂菲跟前一推，面色极度的不自然，不像是送礼的，倒像是来要债的。
“给我的？”涂菲一脸狐疑，“干嘛突然给我礼物啊？”
“给了就拿着，快打开看看是什么？”柳烟落也凑了过来，礼盒包装精致，孺子可教。
葱白的手指扯开蝴蝶结的袋子，盒子里有个机关，蝴蝶结一开，露出一个玻璃制的旋转芭蕾女孩八音盒，盒子上刻着涂菲的名字，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
直男的本质还是直男。
“谢谢……”涂菲抽着嘴角，严重怀疑顾九是不是受刺激了。
“顾九，你跟我来。”柳烟落揉了揉太阳穴，拉着顾九到屏风后面，“你是不是对浪漫有什么误解？”
“没有啊，这不浪漫吗？”顾九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他在天桥下边摆摊的大爷那儿买的，那个大爷老得都缩成一团了，知道的肯定多，他说女孩子收到能感动哭，那肯定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