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出头
“许清远恭喜你啊!这一次摸底考考了年纪第一,也是整个连考学校的第二名。”
说这话的时候班主任控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苍天有眼啊!她这是捡到宝了。
“厉害啊!”
一向总是上蹿下跳的男生们鼓起了掌声,他依旧不为所动,面不改色的放下了指甲钳还给了后面的女生,靠在桌子上懒洋洋的开口:“老师,第一名是谁啊?”
“一中的陈错,也是我们省的中考状元,不过……我觉得你其实可以拿第一名的,只是不明白你语文为什么不做。”班主任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惋惜,这要是换成其他人这个老巫婆早就翻脸了,奈何对方是个好苗子,还是校长的侄子。
“不是做了吗?”少年蹙眉反问:“古诗词都填了,再怎么说也得有十分啊!”
班主任脸色有些难看:“你不是告诉语文老师你的古诗词是抄的吗?”
然后语文老师就给打了零分。
这句话让仲晓初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握着笔的手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要是许清远把她说出来她是要被长的,到时候……
“许清远……”情急之下她直接扭过头喊他的名字,带着细微的颤抖,无助的看着他摇摇头,嘴巴动了动:“不要说出来。”
被吼了一声的许清远不解的看着她。
她和别人不一样,她连家长会都不敢开口,要是在学校犯了事她的下场一定很不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这一声莫名其妙的怒吼给搞得云里雾里,这其中最不高兴的就是班主任了,阴着一张脸心情很是不好,在铃声响起的时候冷冷的对她开口。
“仲晓初你跟我来办公室。”
这个晚自习不是她的,她也只是因为按耐不住心的喜悦才来宣告这个好消息的,结果被仲晓初给气得不轻,成绩不好就算了还这么没规矩,果然是外地来的,带着浓浓的不良气息。
许清远别过头看向那有些无辜的少女眉心锁在一块,他没打算说的,没想到她这么害怕,不就是做个弊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和仲晓初什么关系啊?”一向不八卦的体育委员也忍不住的八卦起来了。
许清远没回答,一直到数学老师走了进来。
他看向那隔着窗户在办公室里面低着头的少女,距离有些远看不太真切。
数学老师把试卷发了下来,他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全对的试卷,面对老师的吹嘘一言不发。
墙后面的闹钟还在滴滴答答的走动着,他有些坐立不安的敲打着桌子。
这小哑巴怪不会是被骂了吧?她也没做错什么啊!就是喊了他一声,声音软糯糯的还怪好听的。
半个小时过去了,许清远这才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玩大了,左右斟酌之下举起了手:“老师,我上趟厕所。”
数学老师对于他自然是好脾气的允许了的。
少年帅气的起身,懒懒散散的走出了教室却没有去厕所而是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正推门的时候。
只听见班主任絮絮叨叨的指责以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你成绩不好就算了,你还早恋,你和许清远是不是认识?我听班上同学们说你和他走得很近?什么时候认识的?”
沉默了半响,仲晓初低着头紧紧的抿唇,手握成了拳头,面对班主任的指责她总算是有了一些反应了,慢悠悠的抬起头来直视着她的怒火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样反问:“当老师的,都只听成绩好的片面之词吗?”
成绩不好就做什么都要无限放大,所有的错误都要委屈的承受。
“老师,别冤枉人啊!她跟个小哑巴一样,怎么可能早恋呢?”门外的人笑着走进来,站到了她的身边手肆无忌惮的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语文作弊是我作的,跟她没关系,她刚刚就是叫了我一下不至于批斗半个小时吧!成绩不好也是可以慢慢学的么!”
仲晓初没说话,任由他为所欲为。
班主任的表情千变万化,这一周是她值周,所以办公室里面就她一个老师。
“老师,人我就带走了啊!都快被你逼哭了。”
班主任脸上有些挂不住的站起来:“许清远,你别忘了,你是个学生,怎么可以这么跟老师说话,虽然你舅舅是校长,但你也太没有学生的样子了吧?”
本以为是个乖巧的学生,哪里晓得是个目中无人的叛逆少年。
许清远揽着她的肩膀就要把人带走,听到这句话回了回头,觉得有些好笑:“你随意。”
班主任脸黑成一团:“……”
出了教室门他并没有把人带回教室,而是带去了操场,尽管有人在窗户边看见了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仲晓初也是胆大的就跟着他去了,自始至终都是低着头的一言不发,也没哭就那么静静的。
她这才发现这个人压根就没有表面看着的那么乖巧,刚刚才还敢跟班主任对着干,似乎没把老师放在眼里。
“我对你够温柔的吧?”他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起头看着沉默不语的少女。
深不见底的眼底像是一滩死水波澜不惊,黑漆漆的像极了深渊。
“好学生也会顶嘴吗?”她没回答他的话反而是一脸迷茫的抬起头看着他。
许清远怔了片刻情不自禁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居然有种想要保护她的错觉:“小哑巴,你是不是被人欺负过啊?”
四周静悄悄的,她像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被欺负吗?
好像太多太多,数不过来了。
委屈吗?
多了也就麻木了,只是那些事情总是如影随形,在生活中还能时不时的看见,感受到。
“真被吓到了?”
看着她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许清远摸了摸鼻子陷入了沉思。
小女孩都这么不经吓的吗?
本以为她走了,许清远打算去趟小卖部的时候又听见身后一道轻飘飘的声音响起。
“谢谢。”
“还真是个小哑巴,话这么少。”
许清远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再也没有找过她的麻烦,总觉得小姑娘经不起吓,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深怕她哭出来。
当他把这个想法和同桌说起的时候,体育委员姚一帆对着他摇摇头:“她就是这样的,班长和她是小学,初中同学,你可以问问她,不过……仲晓初……挺古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