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永瑞公主
卫琼赶到之后便看到自己的孩子倒在血泊中,他顿瞪大了眼,看着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他一时也分不清到底是谁被射中了。卫卓承赶到后看到这一幕也吓懵了,是五弟还是六妹!
卫琼把他们带回去后急急忙忙让大夫医治受伤的人,卫家人听了这件事后亦放下手里的东西往回家赶去,四公子卫卓羽一回到家便狠狠打了卫卓承一拳,恨他不能保护五弟六妹,而卫卓承只是低着头任他打,幸好卫家大哥卫卓昱与二哥卫卓律及时拉开他,卫卓承本就受伤,又被卫卓羽打,只怕会伤上加伤。
卫卓羽也知道此事不关卫卓承的事,但他就是恨,而且这次还不知道受伤的是谁,兄弟几个只能每天守在门口着急的等着大夫出来,一面派人去书房等父亲出来。
徐轻影没想到他们隔了一年没有暗杀,以为到了京城他们的手伸不到这么长,却不想才放下了戒心,他们的暗杀就来了。徐轻影忍着泪去看他们,因为不知道卫醉颜还是卫卓阳,事出后没有受伤那个似乎受了刺激昏倒过去,而她只有去了才能看清楚情况。
汴京也因此事闹得纷纷扬扬,毕竟就在汴京内堂而皇之的发生了,皇上就是想压也压不下去,他们此时猜测的重点无疑都是这次受伤的是谁!东宫的太子更是急得恨不得立即出宫去看看卫醉颜有没有事,每天派人去御书房探听消息,连皇上也带着慰问品遣使去问,毕竟这关系到皇家儿媳的事。京城的护卫队因为此事监察不严被皇上狠狠责罚了,护卫队的队长更是直接被贬职了。
这次事件闹得异常大,众人都在等着一个结果,而在房里待了一天一夜的卫琼和徐轻影终于在众人的等待中走出了书房。
四兄弟急忙围了上去,“父亲!”卫卓羽更是急得想冲进屋子看看受伤的是谁。徐轻影红肿的双眼明显哭过,卫琼也是憔悴了一圈,显然这次对他打击也很大。
看着那着急的四兄弟,卫琼抿唇,声音颤抖道:“此次受伤的是……六妹。”话音一落,卫卓羽就要冲进房间看看卫醉颜,只是被卫家兄弟拉住了,其他人则是是沉默着。
卫卓承抬头望着那书房,沉默着低下头。
一天后,大夫终于宣布自己无能为力,连皇上派来的御医也是摇着头出来了,一脸愧疚的向卫琼道歉,“将军,是老夫学艺不精,你……节哀吧。”
卫琼沉默着让御医回去了,此时卫家兄弟都红了眼,纷纷冲进房里,看着那个已经换上粉色衣妆的妹妹安静的躺在床上。昔日的小霸王此刻安安静静的躺着,宛如睡着了一般,他们都不敢相信,他们最疼爱的六妹就这样……就这样死了!这不可能!
“六妹!”卫卓羽冲上去抱住卫醉颜便痛哭起来,其他人都围了上去,红着眼不忍的转过头,心里都抽痛着,以后……再也见不到六妹的笑颜,再也没有人对他们捉弄欢笑,他们的六妹……
卫醉颜死亡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京城中有惋惜的,有悲伤的,也有幸灾乐祸的。最难过的莫过于夏清莲与东宫的小太子,据说太子听了这个消息后当场昏了过去,然后把自己锁在宫中几天都不吃不喝,闹得宫里一团乱,最后还是皇上用强制手段与皇后的轻声安慰才好转一点。
几天后,卫琼便安排了一场葬礼,虽然卫醉颜尚年幼,但因为她未来太子妃的身份,也算办得比较大,皇上更是下旨封她为永瑞公主,以公主的名义风光大葬。
据说卫卓阳因为此事受到了惊吓,连卫醉颜的葬礼都来不及参加,卫琼就把他送到昏昏道人那接受学习治疗,连卫家兄弟都没来得及见他一面。
“太子驾到。”一声尖锐的声音划过充满呜咽的灵堂,其他人纷纷向他行礼,而卫家人则是像看不见一样根本不理他。那太监刚要发火,叶旭明阻止了,卫家最宠爱的小女都死了,他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叶旭明红着眼看着不远处那个棺木,那里躺着他未来的小妻子,那个唯一没有因为他身份而敬畏他的人,那个唯一待他真诚的人,前几天还叫他太子哥哥,不想突然就天人永隔了。他的腰间戴着一个分不清图案的荷包,没有人知道,那是卫醉颜第一次学刺绣时为他绣的荷包,虽然与他的华服一点也不符,但却是他最喜欢的,便一直戴在身上,并且他当时高兴得把身上最爱的玉佩给了她。没有人知道他当时的心情,仿佛得到了全世界,但转身却是过眼云烟。
卫琼看着太子一脸哀痛,他抿唇转头着着那棺木,此时的他仿佛已经老了十岁,这是他最疼爱的女儿,犹记得当年的战争就因为她的出现才会反败为胜,她便是他的福星。
叶旭明刚上完香,夏清莲此时也走了过来,她一看到卫醉颜的棺木瞬间就哭了出来。虽然说他们并不是亲人,却犹胜亲人,他们相识于一场意外,但她第一眼喜欢这个小女孩,她天真烂漫是她身处在后宅斗争中的一道暖阳。
皇宫里,叶绍钧听着底下的人禀报沉默了一会,随后才道:“派人去送送她啊。”那人得令行礼退了下去。
叶绍钧站了起来走出殿外,那低敛的眉眼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他抬眼望着远方,宽大的袖袍下一只手紧握着。
棺木停了几天,等该来送的人都送完后开始出殡。卫卓羽死死的扣着棺木不让那些人抬走,还是卫琼冷喝叫人拉走才可以。
卫醉颜下葬了,卫家却有一道抹不开的哀伤,府里更是沉寂起来,再也没有那道欢声笑语,京城也就闹了一段时间便没有人再提这件事了。
此时远在千里外,只见一名灰袍男子面容沉寂的站在窗前挑望京城那边的方向,他身后跪着一个北漠士兵,只听他淡然道:“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