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先下手为强
胖子连滚带爬跑出一段距离，见四周都是人，他壮着胆子冲楼闻筝骂道：“死娘炮！”
本来已经转身打算去洗手的楼闻筝听到这句话，猛地回过头。
胖子被她冷厉的眼神一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飞快扫了一眼四周，见不远处就有机场安保巡逻队，他又硬气起来，冲楼闻筝挑衅的竖了个中指。
楼闻筝眯了眯眼睛，下一刻，晏淮之都没看清她怎么出手，她整个人就快如闪电般冲到胖子跟前，抓住他的肩膀，屈膝猛地往他裆下重重一顶，胖子的惨叫声顿时响彻整个航站楼大厅。
目睹全程的宋寒川汗毛都竖起来了，想起刚才没说完的话……他不由自主夹紧了腿，楼闻筝只是被人说像女孩子反应就这么大，他要是把她的秘密泄露出去，她会不会直接杀了自己？
机场安保听到惨叫很快就跑了过来，一了解前因后果，加上胖子嚷嚷着要报警，告楼闻筝故意伤害，他们请楼闻筝和胖子“走一趟”。
这会儿离登机只剩下十几分钟，再耽误下去他们今天就别想走了，于是宋寒川出面，也不知道他怎么跟安保沟通，十分钟后，一行四人顺利离开。
上了飞机，晏淮之和宋寒川坐在后排，飞机起飞后，晏淮之想起候机时宋寒川还没说完的话，低声问他：“你之前说楼闻筝其实什么？”
宋寒川神色一紧，几秒钟后才说：“闻筝的身体其实很弱，比女孩子好不了多少。”
晏淮之想起她打架那股子狠辣劲儿，对宋寒川这话持怀疑态度：“把脉把出来的？”
“嗯，他贫血得很厉害，如果我没猜错，他以前应该过得不太好。”宋寒川睁着眼睛说瞎话：“所以我觉得作为朋友，我们应该多关心照顾他。”
晏淮之：“……”
楼闻筝是养蛊的吧，怎么他身边的朋友一跟她接触，就一个比一个不正常？
两小时后，飞机在榕城机场降落，一出闸口楼闻筝手机就响了，是楼宗远打来的。
“闻筝，你到了吗？”楼宗远声音轻快，听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我过来接你了，现在在一号航站楼停车场，回家吃个饭吧，你阿姨做了很多好吃的。”
“我还有事。”楼闻筝语气冷淡：“下次吧。”
楼宗远一顿，他问：“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你想多了，我真的有事，挂了。”
挂断电话，楼闻筝转身看着三人：“时间还早，一块去吃饭？我请客。”
宋寒川抢先说：“庆功宴可以改天请，你还在生病，先回去休息吧。”
“对，你要回家还是回寝室？家里来接我的车在航站楼外面，我送你。”江漾说。
他们这么体贴，楼闻筝不好推辞：“我回寝室。”
“我也回寝室。”晏淮之说：“一块走。”
回学校的路上，楼闻筝的手机铃声就没停过，一些压根就不熟的同学听说她得奖的消息，不知道从哪儿弄来她的手机号码，发祝贺短信，打电话，加她的微信……除了赵老师和沈教授的电话，其他的她一概没接。
到了学校，跟江漾和宋寒川告别后，晏淮之和楼闻筝并肩往寝室走。
“不跟你爸回家，你是打算彻底跟他撕破脸皮吗？”晏淮之问。
“懒得跟他演父慈子孝的戏码。”楼闻筝说。
“你这脾气……”晏淮之失笑：“一直都这么坏？”
楼闻筝看了他一眼。
“别这么看我，我只是实话实说。”
楼闻筝沉默了一会儿，说：“小时候不这么坏。”
“嗯？”
“后来打架打多了，就悟出一个道理。”楼闻筝淡淡的说：“如果不想成为受害者，就得抢占先机，无论是打架先下手为强，还是不给人第二次伤害你的机会。”
晏淮之一愣。
另一边，江漾瘫在商务车的后座上，扭头看着车窗外飞快后退的城市街景发呆。
还有三天他就得离开这个土生土长的城市，如果不出意外，未来四年他都不会回来。
有些事只能靠时间和距离来淡化，甚至是遗忘。
他正思绪万千，旁边的宋寒川突然开口：“你对闻筝的心思，真的不打算跟他说？”
江漾苦笑：“不说了，他又不喜欢男生。”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
“这种事怎么试，说出来我跟他连朋友都没得做。”江漾叹气。
“万一呢？”
“没有万一。”江漾好笑道：“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宋寒川：“……”
“你舍不得我走是吗？”江漾笑嘻嘻的说：“所以想让我向闻筝表白，万一他答应，我就可以不走了，对不对？”
宋寒川抿着唇，还是不说话。
江漾勾住他的脖子晃了晃：“你有这份心我就很受用了，不过有些事真的勉强不来……哎，你说我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直男，怎么就栽在楼闻筝这小子手里了，想想真是不甘心啊。”
宋寒川憋了一会儿，忍不住说：“其实……”
“嗯？”
宋寒川盯着他的眼睛，心情剧烈翻涌。
一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一边是楼闻筝在机场被人挑衅时怒目圆睁得像个小狮子的情景，他挣扎了半晌，到底还是没把真实情况说出口：“其实闻筝就是普通人，是你的喜欢给他加了滤镜和光环，才会觉得他千般万般好。”
“不是，他真的很优秀。”江漾反驳道：“拳脚功夫厉害，计算机水平碾压大学生，对朋友肝胆相照，虽然性格冷了点，但不虚荣不扭捏不矫情，最最关键的是，你不觉得他长得很好看吗？”
宋寒川：“……”
“他要是个女孩子，我死缠烂打软磨硬泡也要把他追到手……可惜他是个男的。”江漾叹了口气：“我倒是不怕流言蜚语，可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让他陷入尴尬境地，更何况还有我妈在头上压着，我妈刚回国那段时间，看到我画了几张闻筝的素描，加上温曼妮乱说话，她跑来学校找闻筝，差点把他打了，你说我要是真的跟闻筝在一起，以我妈的性子，她会不会直接把闻筝绑了灭口？”